0050.認(rèn)出她了?
蕭嬤嬤身后跟了一大群人,剛踏入酒樓門口,就聽見秦如歌放大的聲音傳來,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這個小賤人,也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炫耀自己是左相府的小姐。
她就不該由著夫人拿老夫人不穿的衣裳和一些金包銅的首飾給這個小賤人,也很后悔在路上沒有給她換一身衣裳!
現(xiàn)下好了,要不了多久,這事就要傳得滿京城皆知,夫人這些年維持的好名聲,只怕也保不住了!
不行,千萬不能讓掌柜的發(fā)現(xiàn)那只金釵是假的!
蕭嬤嬤哪里還敢耽擱?連忙帶著兩個丫頭,大步朝秦如歌走去。
柜臺里,掌柜的狐疑的再次打量了秦如歌一遍,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深,“你當(dāng)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不能夠吧?”
秦如歌還未回話,一個身著藍(lán)色錦衣的俊美少年在二樓的樓梯口開口道。
在他身后,還跟著幾位公子哥打扮的少年,個個都貴氣得很,身份顯然都不一般。
“左相府的二小姐我是見過的,不說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絕不會是這般沒有衣品,活似個鄉(xiāng)下土鱉,你這是對左相府二小姐的侮辱!”藍(lán)衣少年居高臨下的睥睨著秦如歌,眸子倏然變得陰鶩,“膽敢冒充名門千金,可是死罪,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如歌在京中的時間不多,還真不知道這人是誰。
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但他此番不問緣由就為左相府冒頭,言語中更是對秦含煙的維護(hù),未免讓人不喜!
“小姐,他是三皇子即墨非羽,皇后的長子。”桑橘忙以極小的聲音道。
秦如歌微微掀了掀眉毛,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三皇子即墨非羽,倒是她眼拙了。
不過,她絕不相信,這廝這番舉動沒有深意!
但他是想因此拉攏秦彧,還是對秦含煙有傾慕之意,就有待觀察了。
蕭嬤嬤乍然見了即墨非羽,原本受驚不小,又見他替丞相府說話,心下一喜,連忙跪下見禮,“奴才左相夫人身邊蕭氏,見過三皇子?!?p> “奴婢見過三皇子。”兩個丫頭也跟著跪下見禮。
也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什么,即墨非羽沒有立即喚她們起來,微微頷首,問蕭嬤嬤道:“你認(rèn)識這個土鱉?”
呵,貴為皇子,一口一個“土鱉”,讓秦如歌對他的印象如何好得起來?
在她心里,已經(jīng)將即墨非羽拉進(jìn)了黑名單。
“她是……”
事到如今,蕭嬤嬤覺得只能隨便撒個謊將這事圓過去,然后快速的帶著秦如歌離開,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做打算。
只不過,秦如歌有心鬧他一鬧,又怎么會給她這個機(jī)會呢?
是以,她剛開了口,秦如歌立即接過話不卑不亢的道:“臣女名叫秦如歌,乃是左相秦彧跟曾經(jīng)的左相夫人江婉儀所生,是左相府的二小姐!
八年前,外祖父江淵出事后,術(shù)士算出臣女克父,被送到鄉(xiāng)下別院,三皇子不認(rèn)得臣女也是正常?!?p> “沒錯,左相府那位原丞相夫人生的二小姐在多年前,的確被送到了鄉(xiāng)下別莊?!笔晨椭?,有人想起來的確是有這么個人。
當(dāng)年秦如歌被送走的時候,自然是不情愿的,在馬車?yán)锟蘅奕氯拢[得街上人盡皆知,不得以之下,左相府的人才道出她克父的事實,將她送往別莊。
也是秦如歌消失得太久,早已經(jīng)被遺忘。
而盧氏不喜秦如歌,在左相府,人人都略過她,尊秦含煙為二小姐。
這個小賤人,怎么什么都往外說?
到底是故意還是口沒遮攔?
蕭嬤嬤好想上前堵住秦如歌的嘴,然即墨非羽沒讓起,她自然沒敢起來,垂著頭,心里恨死了秦如歌這個事兒精。
秦如歌卻沒有這些顧慮,做出一副感恩的表情,“丞相夫人寬宥,見臣女年歲大了,這便派了蕭嬤嬤前去接臣女回來,今日剛到京城。
臣女多年不曾回家,想著給娘親帶些吃食回去。原想跟蕭嬤嬤借些銀子,奈何她告知盤纏用盡,臣女便欲將這金釵換食?!?p> 她這里道出蕭嬤嬤盤纏用盡,自然是為了堵她的嘴,避免她一會掏銀子出來。
又刻意指出是為了給多年不見的母親帶吃食,以孝為名,即墨非羽想要借此刁難,也得掂量掂量了。
即墨非羽臉色分外不好看。
原想經(jīng)此事在秦彧的心中掛上號,讓他知道,他有拉攏他之意。
豈料……
他也是不知道還有這一茬,才鬧了這樣的笑話。
然而,秦如歌還沒完沒了的絮叨著,“三皇子你剛剛說的二小姐,應(yīng)該是左相府排行第三的秦含煙才是!至于臣女身上的衣裳和首飾……可都是左相夫人大方,賞給臣女的。這可比臣女在鄉(xiāng)下穿的衣裳好太多了,臣女很喜歡?!?p> “……”
眾人都不知道該說她傻呢還是沒見過世面!
她身上的衣裳,雖然料子不錯,可明明是五六十歲的老嫗穿的好伐?還有那首飾,也都是老掉牙的款式了!
可她就算傻,也應(yīng)該聽得出三皇子因為她的裝扮罵她“土鱉”吧?
于是,眾人得出個結(jié)論,這左相府的二小姐,是個沒心沒肺的。
“我們走!”
即墨非羽被秦如歌氣得滿心火氣,但記掛著自己的身份,沒好再說什么。
在眾人的注目禮下,帶著一行人步下樓梯,在經(jīng)過秦如歌身邊的時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秦如歌也是無語,這事分明和他沒關(guān)系,是他自己撞上來,貌似還是她的不對了。
難道她就該做啞巴,什么都不說,才是對的?
想要姐受委屈還不吭聲,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等即墨非羽一行人離開后,秦如歌問道:“掌柜的,還換不換?”
“不換!”
“給她換。”
掌柜的還未回話,兀自站起來的蕭嬤嬤和一道秦如歌熟悉的溫潤嗓音同時響起。
秦如歌順著聲音望向二樓憑欄邊坐在輪椅上的即墨非離,四目相對,微微有些詫異。
她這剛回京,隨便進(jìn)了個地方搞事情都能遇上他……
還真是巧得很!
不過,他這是認(rèn)出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