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要當父親了?
抵達百靈谷的第七天,他們用差不多被陽光晾干的樹干搭建茅屋的框架。史子和樹子爬上高高的屋梁,用斧頭把一根根特制的木釘敲進屋梁和柱子,把它們固定住,然后接過二子他們遞上來用杉樹劈開的木板,一塊挨著一塊用木釘固定在屋梁上。
他們花了五天時間才搭建好三座屋子的框架??紤]到谷里春天可能多雨水,他們還做了精細的防水處理。第六天起,他們開始用三層層疊的干樹皮遮蓋住屋頂,然后鋪上厚厚的茅草,再用石頭和木板壓住。完成這一切之后,他們回到地面上,把杉樹尾枝削成方形,一根緊貼一根釘在四邊的柱子上,再在外面豎著釘上一層木板,算是墻壁。他們在四面的墻壁上都開了一扇窄窗,窄窗外用樹枝撐起一扇用幾塊木板拼成的窗蓋,以備萬一野獸來襲時,關(guān)上門和窗蓋就可以保證屋里人的安全;也可以打開窗蓋快速逃離……
這幾天,樹女似乎是吃壞東西了,動不動就跑到草叢里嘔吐。史子心疼,特意去山里花了大半個晚上捕了一頭小山羊。根據(jù)族人們的說法,山羊血養(yǎng)胃。為了讓妻子喝到新鮮的羊血,史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活蹦亂跳的小山羊抱了回來。他讓樹女去取一個陶罐,然后蹲在地上,一手按著小羊,另一只手開始拔去小羊脖子上的毛。小羊似乎意識到死之將至,哀戚地叫喚著。
樹女似乎又嘔吐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抱著陶罐虛弱地走到他身邊。史子抬頭看了她一眼,察覺到妻子臉色的不平常,問道:“你怎么了?身體不舒服還笑得那么開心?!?p> 樹女終于忍不住了,扔掉陶罐,撲過來緊緊地抱住史子的肩膀,說道:“我母親說……你母親也說……”
史子覺得妻子這股從天而降的歡喜實在費解,不過還是挺受用的。他問道:“她們都說什么了?”
樹女在他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她們說我懷孕了?!?p> 史子心里一陣迷惑,緊接著忽然狂喜起來。他放開小羊,抱住妻子,猛地站了起來,盯著她的眼睛再次問道:“你再說一遍,我要當父親了?”
見妻子肯定地點了點頭,史子頓時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便抱著妻子在草場上狂奔起來,邊跑邊狂呼亂叫。
他用盡所有力氣,告訴四野山川和飄滿云朵的藍色天空:“我要當父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