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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道妖鬼

第五十二章 災(zāi)難(三)

極道妖鬼 螃蟹慢爬 3228 2017-08-25 21:55:08

  業(yè)城不似陽城一樣矗立河畔,但是距離軒河也并不遠。

  僅僅兩個時辰不到,馬車便已經(jīng)馳入城中。

  江遠從車外望去,業(yè)城城池不大,所謂“三里之城,七里之郭”說的便是這樣的小城。其繁華也遠遠比不了陽城。

  陽城和業(yè)城具備的天然地理條件,相差并不多,但是二者的富饒差異不小,可見陽城的管理者當(dāng)初耗費了不少心思。

  今日是業(yè)城縣衙與東崇君交接的日子,街道之上維持秩序的士兵不少,但是制服鎧甲卻極為明顯地分成了兩類。

  其中一類士兵大多身著綴著泡釘?shù)膽?zhàn)袍并無鎧甲,式樣也與陽城無異,正是官府所管的軍隊。

  而另一類士兵身著獸紋皮甲,胸前有鐵片鑲嵌的圓護,腰系長劍,頭盔之上斑斕翎羽隨著腳步跳動。這些裝備精良的軍士,顯然便是東崇君養(yǎng)的邑兵。

  看著二者的差異,江遠不由得感嘆東崇君的財力和權(quán)勢。

  除了士兵之外,江遠還在業(yè)城之中感受到了不少傳承之力的氣息,他循著望去,只見到不少貴族男女,想必這些便是藍家的子弟。

  馬車來到縣衙前停住,斐清泉并沒有下車,而是對江遠說道:

  “我要去拜見東崇君,這里接業(yè)縣官員的事情,就有勞江捕頭了?!?p>  江遠點點頭,帶了兩名從陽城而來的吏員,便下了馬車。

  斐清泉乘著馬車繼續(xù)前行,消失在了街道盡頭。而江遠則帶著吏員走進了縣衙之中。

  與縣衙門口的衙役說明來意之后,衙役便快速進入縣衙通報。

  沒一會,縣衙內(nèi)便隱隱傳出了一個不滿的聲音:

  “搞錯沒有?竟然不是陽城縣令蔡行親到,卻派了個捕頭來接我們?算了算了,把他請進來吧。我現(xiàn)在正在交接業(yè)縣戶籍忙得要死,沒空管他,將他帶到偏房茶水招待吧?!?p>  衙役很快返回,江遠笑笑,也不介意,隨著衙役便向著偏房走去。

  縣衙之中,除了官吏之外,還有不少具有傳承氣息的人,他們或在與吏員交接文書,或在清點財物,看上去倒確實是忙得不可開交。

  江遠心中暗暗戒備,從前具有傳承之力的人他僅僅見過三個,沒想到來到了業(yè)城卻一下子見到這么多。

  這些人的氣息有弱有強,他們都只是看了江遠兩眼,并沒有過多關(guān)注。

  進入到偏房之后,衙役呈上茶水便離去,隨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過來招待。

  一名隨行的吏員忍不住抱怨道:

  “這業(yè)城縣衙真是無禮,竟敢怠慢江捕頭,他們還懂不懂待客之道?”

  另一名吏員也附和道:

  “就是!江捕頭親自來接他們,已經(jīng)是給足了面子。他們竟敢這般冷落!”

  在陽城之中,江遠的赫赫威名已經(jīng)傳遍大街小巷,更是烙進了縣衙官吏心中。

  所以在這兩名吏員看來,陽城第一高手、暫領(lǐng)縣尉、剿滅大河幫,這些名頭加起來江遠可遠比蔡行縣令要崇高,如今江遠卻遭受這般對待,難免讓他們心中不平。

  江遠倒是不急,靜靜喝著茶耐心等候。

  此行的目的,最重要的是斐清泉向東崇君求援。自己這邊,只不過是走個過場。

  過了一陣子,終于有人上門。

  來者一個是身穿官袍的中年男子,他身形魁梧目透精光,從官袍看便是業(yè)縣縣尉盧宇。

  而另一人,卻是一個年輕女子。

  那名少女不過桃李年華,卻生的極為美貌。皮膚細潤如溫玉,小巧的嘴唇不點而赤。身著一襲粉色緞子長裙,腰間系著一條紅色絲絳,將本就婀娜的身姿更加突出。竟是一名難得一見的佳人。

  讓江遠驚異的是,這個女子身上也有著傳承之力的氣息。

  兩人踏入偏房之后,卻是盧宇先開口:

  “陽縣的江捕頭嗎?本官乃是業(yè)縣縣尉,有禮了?!?p>  這話語氣中散漫輕視,更是將“捕頭”與“縣尉”兩個詞咬得極重,看來打算一來便將身份高低下定論,以職位壓人。

  江遠笑了笑,沖著盧宇抱了抱拳。

  那漂亮女子卻笑盈盈地說道:

  “小女子藍萱,久仰江捕頭大名。此番小女子有事需要前往陽城,到時候與江捕頭等人同行。還望去到陽城之后,江捕頭能夠多多照顧?!?p>  江遠心中一動,這女子果然是藍家的人。他回禮說道:

  “不敢,不敢?!?p>  盧宇聽到藍萱對江遠的熱情,心中越惱。

  當(dāng)初要將自己從縣尉降級,并入陽縣當(dāng)捕頭,他就已經(jīng)十分不滿。

  昨天聽到周存劍的死訊之后,他便認為自己可以在陽縣頂替周存劍的位置,所以急忙遣人來到陽城找縣令蔡行打探口風(fēng)。

  結(jié)果派遣的人回報,那縣令蔡行含糊其辭,不給任何答復(fù)。

  后來還是派遣的人機靈,去到陽城守軍之中找到熟人打探,方才知曉陽縣縣尉一職已經(jīng)被一個叫做江遠的小子給代領(lǐng)。

  得到這個消息之后,盧宇哪里還不明白。所以一見面,他就難免對江遠冷嘲熱諷。

  盧宇思索了一陣,忽然開口說道:

  “聽聞江捕頭武藝非凡,本官也學(xué)得幾手把式,不知道江捕頭可愿賜教?”

  語氣之中挑釁之味不言而喻,藍萱一雙大眼睛充滿興趣地盯著兩人。

  江遠卻問道:

  “不知道盧縣尉,是什么境界的高手?”

  盧宇自傲地回答:

  “本官不才,四極境五重!”

  江遠放下手中茶盞,站起身來: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資格給予盧縣尉賜教?!?p>  盧宇雙目一惱:

  “江捕頭好大的口氣!”

  江遠笑了笑,問道:

  “不知道盧縣尉自比大河幫幫主,四極境八重的狄旭東如何?”

  盧宇咬了咬牙,說道:

  “狄旭東陽城第一高手的名頭在業(yè)縣本官亦有耳聞,雖暫時功力比不了他,但是本官不日將神功大成,要不了多久也可以達到四極境八重!到時候本官在陽城為官,定然不會給狄旭東囂張的機會!”

  江遠哈哈笑了笑,上前拍了拍盧宇的肩膀說道:

  “盧縣尉,那狄旭東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他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不耐打。我二十拳都不到,就將他打死了。”

  盧宇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望著江遠:

  “你將......狄旭東打死了?你在胡言亂語!”

  江遠笑瞇瞇地說道:

  “盧縣尉,看來你的消息不太靈通啊。想要向我討教,怎么說也得先了解一下我嘛。”

  與江遠同來的兩名吏員此時也開口說道:

  “江捕頭沒有亂說,那狄旭東不遵法紀,已經(jīng)被江捕頭親手正法!”

  “此事陽城之中人盡皆知,大河幫也被江捕頭一并鏟除!如今陽城第一高手,正是咱們江捕頭!”

  盧宇聽完這話,臉色不斷變換,一陣青一陣白。

  他當(dāng)初以為陽城的高手不過狄旭東、夏銘煊和周存劍三人。還真沒有將一個憑空冒出來的捕頭放在眼中,更沒有花心思去打探。

  誰又能想到,這是這么一個新人,竟然有著如此強悍的實力。

  能夠?qū)⒌倚駯|打死,起碼也是開元境界的實力。

  而這樣的實力,自己根本無法與之抗衡。而自己竟然還說要和他切磋......

  想到這里,盧宇一時之間竟然無從開口,尷尬地站在原地。

  江遠也懶得理他,而是轉(zhuǎn)身對藍萱說道:

  “不知道藍姑娘與東崇君......”

  藍萱笑嘻嘻地說道:

  “江捕頭正是會說笑,小女子不過是藍家旁系,可不敢和君上攀上多少關(guān)系。倒是江捕頭,竟然是景氏子弟,那我們以后可要多多親近。”

  江遠略微詫異,沒想到這個藍萱竟然知曉自己情況。他笑道:

  “看來藍姑娘的消息,遠比我想象的還要靈通。其實我至今也不敢相信,我竟然和景氏有關(guān)系?!?p>  一旁的盧宇聽到這里,驚駭?shù)赝蚪h:

  “你......你竟然還是......公族子弟?!”

  如果說江遠還只是開元境的武者的話,盧宇雖然不敢與之較量,但是起碼心中還頗有怨恨。

  而如今從藍萱口中知曉江遠竟然還身具傳承之力,那么盧宇連怨恨都煙消云散。

  具有傳承之力的人,已經(jīng)不是武者可以與之爭鋒。

  即便自己的位置被江遠強了,盧宇也不會再埋怨,只會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驚駭過后,盧宇嘆了口氣,整理衣冠,然后對江遠恭恭敬敬地行禮:

  “江捕頭,鄙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江捕頭見諒?!?p>  江遠笑道:

  “哪里話,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一同做事。還望盧縣尉多多指教。”

  盧宇腰彎德更深:

  “不敢,不敢!”

  兩名吏員站在江遠身后也不禁昂首挺胸,覺得盧宇此時的態(tài)度才是正確的態(tài)度。

  ........................................................................................

  馬車載著斐清泉一直出了城,朝著郊外而去。

  業(yè)縣地勢比陽縣要低,每當(dāng)軒河暴漲之時,陽縣幾乎不會受到影響,而業(yè)縣卻往往洪災(zāi)泛濫。

  所以業(yè)縣對于河神的祭祀,遠遠要比陽縣隆重得多。

  在業(yè)城郊外,便耗費重金修建了一座龐大的河伯神殿,用于祭祀河伯。

  而如今,河伯神殿便成為了東崇君的臨時行宮,斐清泉的目標(biāo),便也是這里。

  馬車停下之后,斐清泉才掀開帷幕,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面而來。

  只見神殿外黃土空地上,豎起了十余根尖銳的長桿,而長桿之上掛著一些男女。烏鴉聚攏,撲在那些男女的身上啄食,不時從高空濺下一些粘稠的血液。

  斐清泉見得這一幕皺起眉頭,他知道,這些都是受到東崇君懲罰的奴隸。

  封君領(lǐng)主在其采邑封地之內(nèi),有著絕對的權(quán)利。

  東崇君的行徑世人早有耳聞,他殘暴專橫,虐殺活人不僅僅為了祭祀,更多的時候僅僅是用來滿足他變態(tài)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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