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圓聽了玄遠的話,有些難以置信:“道長,你這不是明擺著的打劫嘛!”
“要是打劫,我早就直接動手了,哪還會和你在這廢話!”玄遠冷冷地瞥了眼郝圓。
說完,玄遠的話鋒又突然一轉(zhuǎn),笑著說道:“你說的其實也有幾分道理,我這行為的性質(zhì),確實是和搶劫無二。不過,你又能奈我何?”
郝圓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卻硬是不敢說出什么狠話。
玄遠看著他的反應(yīng),不由得嗤笑:“你也別在那里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受到這黑袍人的追殺,你敢說你沒有禍水東引的意思?”
拋開自己與唐妙妙的私人恩怨不講,在這次禍水東引中,自己的肉身平白受了死氣污穢,日后肯定少不得花費精力調(diào)養(yǎng)。
而且,假若自己沒有提前趕過來阻截而是等他們到了自家清微山大打出手,以這架勢,那不得毀掉一大片的山木和建筑!甚至,若唐妙妙不管不顧地引動來源未知的大量死氣,其造成的后果將更加嚴重!
念及于此,玄遠對二人的感官愈發(fā)惡劣:“這么多方向不選,偏偏往我這小小的清微觀躥,你該不會以為在山腳搬了幾次磚,我們就有了兩肋插刀的交情?”
郝圓看著玄遠的臉色,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也是,假如自己平白受人算計,還需要花不少精力來調(diào)理受到污染的肉身,恐怕自己的怒火更甚。
感受到玄遠對自己等人的態(tài)度,郝方咬咬牙,對玄遠說道:“道長,這件事是我們做得不對,這桿火行烏翎旗,我愿意送給道長您賠罪。只不過,我希望道長您能夠?qū)捜荽罅?,救治一下我的這位同伴?!?p> 接過旗桿,一股燥熱之意從手中旗桿傳來。玄遠將其收好,轉(zhuǎn)身離開。
看到玄遠無動于衷,郝方頓時急了,連忙喊住玄遠:“道長,我們可以繼續(xù)為清微山辦事,只求您能夠出手一助!”
“你莫不會以為,在我眼里每個人都值得有第二次被寬恕的機會?”玄遠搖搖頭,覺得有些可笑,“至于搬磚一事,以山腳那對夫婦所犯下的事來看,他們倆恐怕要承包很長一段時間的搬磚業(yè)務(wù),你們就不必費心了?!?p> “我愿意教授道長你一段口訣!”眼看著玄遠就要走遠,郝方最終說出了自己的底牌。
玄遠腳步一頓,轉(zhuǎn)頭靜靜地看向郝方。
長舒一口氣,郝方說道:“不知道長可還記得,在我們第一次上山時您搜出來的那枚玉盞?”
玉盞?玄遠想了起來。當初郝家兄弟闖山,自己將其制服,除了明光陣盤外,還有一枚不知用途的玉盞。只不過,雖然它的紋路確實精美,但其散發(fā)的波動著實有些微弱,自己也就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只是隨手放在一邊,閑置了下來。
而現(xiàn)在聽郝方的口氣,難道其中還有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玄遠的興趣提了上來。
而這邊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玄遠的郝方,在看到其饒有興致的神情,心中稍安。
他也算是看出來玄遠的大致性格,用一句簡單易懂的話來概括,那就是“對待友軍如沐春風(fēng),對待敵軍冷若冰霜”。而現(xiàn)在,玄遠愿意和自己再次談話,說明事情還是有些轉(zhuǎn)機。
整理了下思路,郝方說道:“那枚玉盞是五年前我和我弟從‘沉海遺窟’中得到的寶貝,當時這枚玉盞旁邊,還有著一座殘破的碑文,上面記載著御使玉盞的一小段口訣?!?p> “那時候,我們兄弟倆還正處于開脈階段的內(nèi)壯武者,連修道之士都算不上。進入‘沉海遺窟’的表層迷宮,都算是極為冒險的舉動;到最后能夠發(fā)現(xiàn)這枚玉盞,不得不說,是我們走了大運。”
郝方語氣帶著點感慨,似乎覺得自己跑偏了題,立即將話題扳正:“總而言之,在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攢齊一枚靈石后,通過那道口訣,我們兄弟倆終于激發(fā)了這枚玉盞,并且發(fā)現(xiàn)了這枚玉盞能夠?qū)㈧`力轉(zhuǎn)化為一種金黃色的液體,我們稱之為金液?!?p> “我們不敢輕易地去吞服,最開始是將金液分作不同劑量喂食猛獸。而隨后,我們發(fā)現(xiàn)吞服金液之后的猛獸,其精元血氣更為旺盛?!?p> “憑借著金液的功效,我和我弟一路修行無暢,甚至通過暗地里販賣金液,積攢起一筆家當,購買了兩本術(shù)法?!?p> 玄遠略有驚奇,也就是說,在五年之內(nèi),郝家兄弟兩個從內(nèi)壯還未圓滿的普通人,直接成為了現(xiàn)在的一重境修士?
看了看郝方懷中的肖鈺,玄遠說道:“你之所以將玉盞的秘密說出來,恐怕也是想借助玉盞凝結(jié)的金液,補充她的精氣吧?”
郝方默然,點了點頭。
肖鈺雖然全身滿是花葉流的劃痕,但若僅僅只是如此,那么傷勢也并不算重。但麻煩的地方,就在于暗綠色的葉子上,沾染了濃郁的死氣——大量的傷口,也就意味著大量的死氣入體,血肉精氣被大量地耗散,若不及時調(diào)養(yǎng)元氣,恐怕就會生機磨滅。
玄遠了然,想起已經(jīng)被用得只剩下小半的歲星石,說道:“行,你隨我回山。等把口訣傳給我,再給她補充小半生機后,你們就暫時在山腳住下,等今年開春再幫忙搬搬磚,然后才可以走人。”
郝圓額頭忍不住冒出黑線,堂堂修士竟然去搬磚?還是第二次?他忍不住對玄遠抗議:“道長,玉盞這個寶貝難道還不足以作為報酬嗎?這......”
“因為我心情不好,所以你們必須去搬磚?!毙h毫不留情地打斷了郝圓不切實際的妄想,雙手一甩,肚痛子母針種在了三人身上。
接過體內(nèi)死氣流竄的肖鈺,玄遠看向郝方:“口訣?”郝方神色一振,立馬背誦出來。
確認無疑之后,玄遠不再遲疑,迅速提著肖鈺返回清微觀。
今天晚上雖然肉身有損,但收獲也不小。法器倒是其次,重點是將唐妙妙重創(chuàng),出了一口郁氣;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獲得了玉盞所對應(yīng)的口訣。
這樣一來,自己體內(nèi)所壓制的死氣將不是問題,而且,日后道觀下一代的成長,也算是有了大大的保證。
白鹿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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