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的外道上,無數(shù)鬼怪游行,夏宇禾灰袍無常的形象在外道上一步步向內(nèi)城走著,所到之處百鬼讓行,無人敢在這無常的三米內(nèi)出現(xiàn),因為誰都不知道這無常鬼到底是何脾氣,弄不好被他一掌拍成煙飛了還不知道干了什么呢。
漸漸的,前方酆都的市影出現(xiàn)在了夏宇禾的眼前。這時,慢慢有迷霧將一切全都籠罩了起來。
夏宇禾瞥了眼這將一切全部吞噬的“鬼霧”,是輕哼了一聲:“長發(fā),給我往后站站,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同僚要與我練練?”
聽到夏宇禾的言語,洛清是慢慢與夏宇樂拉開了距離,漸漸的,她退出了彌霧的籠罩范圍。
這片曠野離酆都仍有些距離,所以此時可以說一望而無垠,雖“鬼霧”讓她的感知有些受限,但她依舊可以看見夏宇禾手持震魂棍,銀色的雙目掃尋暗中放霧人的樣子。
“不用再躲藏了!在下已經(jīng)清楚二位在何處了,再不現(xiàn)身,休怪夏某我不客氣嘍!”鬼霧中,夏宇禾的聲音傳了出來,那雙銀瞳望向這一片曠野,可惜那暗中之人根本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而現(xiàn)身。
寂靜的外道仿佛沒有邊際,等了良久,“鬼霧”依舊未散,放這鬼霧的人也沒有出現(xiàn),夏宇禾自嘲著笑了笑,看了眼那遠(yuǎn)處的酆都,他將震魂棍抬過了頭頂。
轟!
一道驚雷忽然在這虛空中劈了下來,“咔嚓!”雷電不是曇花一現(xiàn)的驚劈,隨后的閃電在空中自纏出了一團(tuán)球形雷電。
見這情景,洛清是趕忙退出去老遠(yuǎn),他知道這電不是夏宇禾念訣調(diào)來的。
這是震魂棍的完整狀態(tài),在陰界,它的全部威力能得到最完整的體現(xiàn)。
引雷附棍便是其中之一!藍(lán)光似的雷霆在震魂棍上不斷跳動,噼啪噼啪的電流隨著他短棍的指向電向了地表。
夏宇禾握著這“電棍”,魂體卻沒受到半點傷害。唰!夏宇禾揮著震魂棍,電棍隨著風(fēng)響,只一棍便將數(shù)道雷霆導(dǎo)了過去。
“還真是不講情面啊,說扔就扔!我們倆兄弟真那么好欺負(fù)么?”地底下,忽然鉆出了一白一黑兩個頭戴長帽的鬼物,他們一鬼手中一面陰府秘令,兩鬼運轉(zhuǎn)陰氣,絲毫不懼夏宇禾丟來的萬鈞雷霆,一鬼一令迎向了那如荊棘布世的閃電網(wǎng)。
轟……
煙塵爆開,煙霧將夏宇禾、黑白無常鬼全部吞沒。洛清站在煙塵外,塵埃內(nèi)的一切她是看不清,但打斗之聲卻是“乒乒乓乓”沒有停歇。
“嗖!嗖!嗖!”
無常鬼甩出了一道道攝魂鏈,纏繞著雷電的震魂棍快速在夏宇禾身旁劃動。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夏宇禾如同醉酒了一般,在兩個無常鬼中間不停的躲避著秘令、攝魂鏈的襲擊。
打了半刻鐘,夏宇禾顯然有些煩了,銀色的瞳孔上那紅色的眼影忽然越來越長,一道腥紅色的長光在瞬間射出。
轟!
巨大的轟鳴讓黑白無常鬼隨聲躍出了圈外,嘩啦啦……兩鬼的長鏈落到了地上,顯然夏宇禾這一擊,雖然被他們硬接下來了,但這一擊的恐怖依舊令他們心驚。
鬼霧中,夏宇禾手握帶電的震魂棍緩緩走了出來,他的眼影依舊腥紅:“二位爺,在此等在下有什么重要的事嗎?”
黑白無常站了起來,看著雙眼冷淡的夏宇禾,黑無常說話了:“我們兩個小鬼哪來的時間等你,只是湊巧碰見而已。雖然許久不見,但我也只能告訴你個壞消息,你被崔府君點名了,可能會被五王會審,以后要當(dāng)心了!”
聽到黑無常的話語,夏宇禾點了點頭:“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多謝八爺了!”
“你別心慈手軟就行,干我們這行的,跟這個長舌鬼學(xué)都是要被扔下奈河橋的,你可別知錯還干!”收起了自己的攝魂鏈,黑無常瞥了眼白無常對夏宇禾道。
白無常聳了聳肩,對于黑無常的吐槽,他是沒有說話,看來是習(xí)慣了。
“二位,你們走好啊!有時間一起抓鬼!”揮了揮手,黑白無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離開了。
夏宇禾也是一個響指將鬼霧彈飛了,塵埃盡散,他向洛清招了招手。
洛清見夏宇禾沒有受傷,心中是不免放心了不少。她快步趕上了夏宇禾,兩人漸漸前進(jìn),酆都便恍然到了眼前了。
鬼道上,夏宇禾帶著洛清來到了一鬼樓前,他探頭往酒樓里看了看:“在這兒等我!”
“要仔細(xì),記得快點回來!”她知道夏宇禾進(jìn)去是為了什么,雖說心中是想死纏著不讓他進(jìn)去,但那又有什么用?古語好,閻王讓你三更死,你絕活不過天明。
看出了她的擔(dān)心,夏宇禾笑了笑,拍著她的肩膀:“不用擔(dān)心,若是真的有事我早就被來鬼下了這身衣袍了,主要還是你啊,只是一普通鬼將的實力,若被惡鬼拖了去,我還真怕你回不來呢!”
“別小瞧人好不好,我可是很厲害的!就你這樣的,我一個打十個!”聽到夏宇禾的說笑,洛清是瞬間急了,揮著拳頭就往他身上捶。
“得了,別鬧了!先跟我老爹回陽間吧!”夏宇禾搖了搖頭,認(rèn)真道。
“回陽間?”
“對,回陽間!”
聽到夏宇禾斬釘截鐵的話語,洛清愣了愣,平時與他交流的時候,他可是從沒有這種態(tài)度過。
“呦,牛頭最近混得不錯啊,身上的衣盔都換了套新的,不錯,不錯!”老遠(yuǎn)那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夏宇禾一臉冷漠,看著那與牛頭馬面吹牛打屁的夏冶忠,他緩緩走了過去。
“哎喲,夏仙人你別拿小鬼我開玩笑了!小鬼還急著趕去五王殿,您就別擋我道了!”在夏父面前,牛頭好像見了十王一樣,沒有一點脾氣。
夏冶忠的陣勢很足,十七鬼在他身后一個個抱胸在前,盯著牛頭個個奸笑,反正牛頭是受不了了,跟這些仙家說話簡直要命,到現(xiàn)在他都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爸,你別在這兒欺負(fù)人了!奶奶找你!”夏宇禾可沒拐彎抹角,走上前說道。
“兒子!你怎么來了?”看著走來的夏宇禾,夏冶忠一愣,問道。
“你不用裝了,我為什么來這兒你應(yīng)該心知肚明才對,我去十王殿了,幫忙把長發(fā)帶回去吧?!?p> 夏冶忠修為深不可測,無論在陽間還是在陰府,夏宇禾都感覺自己這父親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有那么高的修為,曾經(jīng)自己的父親混得到底有多風(fēng)聲水起???
“喂,夏宇禾我在鬼門關(guān)等你,你快點出來!我們一起回陽間?!鄙锨拔兆×讼挠詈痰氖?,洛清微微一笑,說道。
夏宇禾一驚,看著近在咫尺的洛清沒有說話?!皝?,阿清。我兒子犯錯要去五王殿領(lǐng)罪,你別對這兔崽子太好,快跟叔叔先回家,這小子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男子漢也要有男子漢的氣概對不對?”夏冶忠也是一驚,趕忙上前將洛清拉了回來,說道。
“夏叔叔,不要攔我了!經(jīng)過了這么多年的生死與共,我覺得我虧欠他太多了!不過是在此等上幾個時辰而已,有何不可?”看著松開自己雙手離開的夏宇禾,洛清心中一陣苦楚,這個人真的是護(hù)他太久了。
“對對對,我們也都不是忘恩負(fù)義之人,我們也都要留下來等夏大人歸來!”其余鬼怪也都激動的說道。
“鬧什么鬧?都給我歸位!阿清啊,叔叔知道你的心,即然你想等宇禾,叔叔也不攔你。這枚靈戒你拿著,若是真有大鬼刁難盡管戴上出手便是,叔叔認(rèn)可你!”
一枚火紅色的戒指交到了洛清手中,夏冶忠的話語很是意味深長,洛清也是很驚異,夏冶忠給的戒指她竟接到手中了,而且這種感覺真的讓她很是溫暖。
“嗯,謝謝叔叔!我一定將宇禾帶回去的?!毕囊敝揖o扣著十七鬼,完全禁止這十七個鬼怪跟洛清停在這鬼門關(guān)前等待夏宇禾。
走了,夏冶忠領(lǐng)著十七鬼出了酆都,一眼望去的荒涼是這外道的代名詞。
“大人,剛剛聽那些陰府兵說翠云宮有使者來了,不知道是哪個使者有那背景去地藏王菩薩處?”瞎眼鬼一臉正色,抱拳問道。
“哦,你說那個使者?放心,那個家伙不是誰都能打聽的!若說是誰我也只是說有點底,也不是說真的是他?!毕囊敝一仡^看了眼鬼門關(guān),眼眸中閃著異樣的光芒道。
“那,大人,讓那長發(fā)娃子一個人呆在鬼門關(guān)真的行嗎?鬼門關(guān)門前往來的惡鬼可是不知門道多少,若是真陷進(jìn)入了,后果那真是不堪設(shè)想?。 庇忠焕瞎砗苁侵?,說道。
“別怕,那戒指是一枚古寶,哪怕天仙來到,想要在這戒指上占到半點便宜,可能是真有點困難。”
夏冶忠并不著急,古寶他已給出去了,洛清的資質(zhì)和聰慧都是他和自己母親有目共睹的,這戎指到底如何使用,如何在這鬼門關(guān)前等到自己的那個兒子,以她聰穎的智商應(yīng)該是有一套自己的想法了。
鬼門關(guān)上,層層鬼物把手,從鬼王到蜉蝣小鬼,這鬼門關(guān)內(nèi)是什么鬼都到齊了。
夏宇禾踏進(jìn)鬼關(guān),很是輕松的就進(jìn)去了。這次要去的是五王殿,牛頭、馬面在他兩旁邊走著。
他倆是勾魂領(lǐng)鬼的陰差,他倆跟著自己,夏宇禾清楚是因為什么。
一路上走過無數(shù)鬼關(guān),那些地方夏宇禾早已是在無數(shù)年月間踏過,“到了!牛頭、馬面!你們可以不用跟著我了,先去殿上歸位吧!”
“是!我們倆先去了,道長希望你能平安度過此次劫數(shù)?!迸n^、馬面拱手先一步走進(jìn)了五王殿,殿內(nèi),閻王坐于殿前,左右文武判官在那兒候著,崔玨判官竟不在,而且看堂的居然都是些小鬼,大鬼鐘馗也是不在左右候著。
“堂前無常,犯有何罪?左待官,快些查查?!遍愅跷⒈犞p眼,一臉剛正不阿,一拍驚堂木,喝到。
左右判官不敢怠慢,連忙翻查起了《罪案》,兩鬼查找了半天,說道:“伏鬼師抓鬼時差有誤,令鬼魄被魂殿攝了去,最終導(dǎo)致鬼魂被散魄?!?p> “此罪該處于何刑?”閻王挑了挑眉,問道。
“此罪可大可小,定前罪可到杖刑八十,若定后罪可到斬首拋至十八層地獄,直到永墮修羅之門。”判官將刑罰承說了一遍,閻王聽完后是閉上了眼睛,思索著解決的辦法。
這是道難題啊,若是平常這就是死罪,哪怕是他出面都沒法更改的。但是今天不一樣了,西來使者為他說過情,不給面子又說不過去,可要是重罪輕罰,法理上又說不過去。
總之,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