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
不知從何處攪來一陣邪風,穿過這層層塵幕卻沒帶走一點螢火。無良子按訣的手卻是已經(jīng)在顫抖了,那邪風正是他所刮動的。
但這塵幕卻是根本不為所動,無疑他失敗了。
“六花轟天!”
火云谷長老依舊在奮力與夏宇禾生死相搏,九條塵龍在天地間是翻涌騰躍,火苗在龍身間閃爍蔓延著。
六朵火蓮在天際出現(xiàn),火花飛舞,灼熱的蓮花將那長老身旁的灰塵又一次回焚了一遍。
“好高的溫度!”身旁十八道靈符異光乍現(xiàn),手持裂牙的夏宇禾望向按訣低吼的火云谷長老是滿臉的嚴肅。
那長老使出火蓮的溫度已超過他的想象了,自他踏入修仙界所遇到的大火頭一等便是入地府時見到的紅塵業(yè)火,那似乎要灼焚完靈魂的不世奇火即使十王殿前磨人的小鬼都不敢沾染分毫,否則燒死的就不僅是他一個小鬼了,那將是滿山遍野的一片隨他灰飛煙滅。
次等便是那皇獄中人為造出的火海,溫度之高如將食材扔進高壓大鍋中,這種折磨是慢性的,不過也是人、神通用的,無論境界修到多高,只要讓火毒侵入體內(nèi),縱使一方真仙也照樣如凡人一樣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再次便是這火云谷修士爆出的火蓮了,雖沒有回爐般的火海,但僅僅那一尺大小的蓮瓣便是讓那空中飄過的云彩淡化沒掉了。
若是轟來,那還得了?
“不管了,只能看看我這老朋友的劍鋒不鋒利了!”看著裂牙,他實在不好意思,在下潭前他是考都不考慮就拿著裂牙便深入了,真是!要是將這兵器弄得缺口斷柄了,那豈不是太讓人心疼了?
咻咻咻!
很快六十二片花瓣很是密集的飛向了夏宇禾,溫度之高燙得空氣都變形了。
夏宇禾很嚴肅,九張靈符鋪成了一面靈墻,口中念念有詞,霎時,一川大水沖擋向了六十二片火蓮花瓣。
滋滋滋……
一川大水瞬間沸騰,熱浪滾滾,僅僅一秒后便是化成了一個大水泡炸沒在了這片天地中。
“我這喚祖訣還是不精湛??!”夏宇禾是一嘆,隨之提劍砍了上去,叮!叮!叮!火蓮之瓣仿佛精鐵打造的一般,六十二片,片片不似焚火,但卻灼燙至極,裂牙的劍尖都溶成了鐵汁,一口氣擋下這六十二片讓夏宇禾慌急間狼狽不堪,每一片落到不同的地方熊熊大火將這洞天福地糟蹋得不成模樣,不過還好血蛇草一株都沒事。
“不跟你耗了,九龍出海!”見老人又是些亂七八糟的大火球凝聚,夏宇禾是沒耐心等了,左手向前有力地握成了拳頭!
呼……
九條塵龍盤旋著撞向了一處,風吼陣陣,那火云谷長老終是發(fā)現(xiàn)了盤旋著的九條隱患。
眾神云端急援,木藤、虹光穿過層層煙塵包向了那火云谷長老。咚……轟響帶著煙塵彌漫在天地間,峽谷內(nèi),火云谷弟子和萬劍山弟子也都撤出了夏宇禾轟擊的范圍內(nèi)。
一根木藤快速抽出了煙霧,藤條的端末捆著那長老。不過眾仙家的援救還是慢了半拍,此時那長老的身上是白灰沾滿,無論口鼻還是耳眼,一身的凄慘不言而喻。
“還好,沒有窒息!還有救!這少年郎的土灰好是兇狠,仙氣竟是無法穿引,若是老朽剛剛沒有將他拉回,現(xiàn)在他怕是要交待了!”無良子一掌震散了這長老身上的塵土,老槐樹在旁捏土嘆道。
“嗯,這土仙氣沒法調(diào)動,不能穿也不能引,若是以仙氣施訣定然會被這土塵淹沒,連反手的余地都沒有!”這次無良子沒有和他拌嘴,看了眼繼續(xù)駕土航行的夏宇禾,點了點頭說道。
“這血蛇草可能是與諸位無緣了,各位還是自行離去吧!本姑娘不想出手,要是諸位執(zhí)意想難為本姑娘,那那頭獅子就是榜樣!”一聲慵懶的聲音帶著狠辣,隨之黃金獅子便是在眾人間痛苦的吼叫了起來,仿佛有人在狠掐他的脖子,全身的經(jīng)脈都透得仿佛要滴出血來,雙眼翻白,口吐血沫,凄慘的吼叫漸漸淡了下去。
死了!
正當眾人瞪眼看著黃金獅子的時候,他已經(jīng)翻眼結(jié)束了生命。誰出的手?眾人一人看一人,都是一臉茫然,幾人中,誰都沒膽量說自己能自比這個不知修為有多深的黃金獅子。
“別找了,本姑娘不在你們當中,要是說妄圖挑釁本姑娘,本姑娘也是非常高興的,畢竟只有要強的蟲子才會受到關注!”一聲諷刺的嘲笑聲又一次傳到了幾人的耳旁,可笑的是他們這些自詡“仙”的人竟無法尋到那人的蹤影在何處。
“這古陽洞天有不世強者坐鎮(zhèn),吾等還是矮檐低下頭吧!”槐樹精率先認慫,說道。
“此話不無道理,這強者一下就弄死了這無良老獅子,弄死我們還不一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還是先撤吧!”在關鍵時刻無良子還是很合拍的,說完后就一個遁光走了。
眾仙家都是咽了咽口水,也都一一離去了,空中,那死獅的遺尸是無人處理,夏宇禾是毫不客氣,一團萃心火就將他的尸體給灼燒了起來。
成神者的尸首就是不一樣,萃心火是足足深燒了半個鐘頭才將它燒成灰。當然夏宇禾是無心等那獅子化成灰燼的,在和那授術(shù)長老交接完這一片血蛇草后,根本不聽那授術(shù)長老說一句費話,一個縱躍就沖下了云頭直往那峽谷內(nèi)。
峽谷內(nèi)已是死尸鋪了一片,斷兵鈍器隨處可見??罩校e蓄已久的大雨滂沱而至,泥濘的山谷上尸骸伴著山雨降去了不少血腥味。
踏步走在山谷中,泥濘的爛泥隨著雨水打濕了夏宇禾的褲腳。山路上,尸骸無人收檢,任由雨水將他們沖刷,夏宇禾持劍走上山路,那無名山頂上斬靈神劍和封天丹青在大顯神威,還未登頂便是感受到了那令人窒息的氣息。
登上山頂,喲吼,人還挺多,一個個的服飾整齊,持劍喚器,一張張賤笑著臉讓夏宇禾無語,還真是巧啊,剛來奪寶就碰上騰云宗的人了!
“璃師妹,將斬靈仙劍交出來吧!不然你的帥師兄馬上就要被刺破臉蛋了哦!”熟悉的聲音闖入了夏宇禾的耳朵里,夏宇禾是奪寶心切,運轉(zhuǎn)身法便是沖進去了。
魯拓提著劍在嘗洛臉上大肆胡畫著,血一滴滴落下,但嘗洛卻是已無力叫痛,他已經(jīng)被揍得全身淤腫,沒法再動彈一下,只有那氣得噴火的雙眼怒瞪著這個欠百刀的男人。
魯拓口中所喚的“璃師妹”自然是萬劍山掌門的小寶貝璃月了。璃月是頭頂銀花,看似冷靜有想法,但實際上她已經(jīng)慌了神了,師哥、師弟們都被騰云宗的人一一抓了起來,本是銀花加身的她原本是可以在這些騰云宗的包圍下沖出去的,但是萬劍山的人卻是如此投鼠忌器,讓她離開一下都不成。
“別折磨我?guī)熜至?!不就是一把劍嘛!給你就是,不過你必須答應,劍交到你手里就必須放了我?guī)熜?!”璃月最后選擇了妥協(xié),放下了斬靈神劍說道。
看到放棄抵抗的璃月,魯拓是笑得更猖狂了!眼神瞄過璃月,眼睛里是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淫意:“哪里有這么簡單?給我把你的外衣當眾脫了!快!”
“你……”璃月輕咬嘴唇,對于魯拓的無理要求他真想一劍將他封喉了?!鞍 钡S之的一聲慘叫卻是將她重新拉回了現(xiàn)實,魯拓是一斷劍砍斷了嘗洛的右手,賊笑賊笑的樣兒簡直是小人得志根本無人愿看他正臉。
“小美人,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師兄還在我手上呢,要是再不脫,這人的性命我可不敢保證?。 濒斖赜忠坏妒菑氐讓⑸倥念^最后一絲希望給打破了。
“別,別!我脫,我脫!”
她依舊面若霜雪,但眼眸里顯然已經(jīng)泛出一根根血絲了。手慢慢伸向衣領,她的樣子映在嘗洛眼里,那種感覺,那種心酸真是讓他生不如死。
“哈哈哈……臭小子,叫什么叫?告訴你,我今天不僅要你師妹把衣服全扒了,還要讓她成為我的道侶!放心,全程我都會讓你觀看的!嘻嘻嘻……”看著璃月一顆一顆解掉扣子,他的淫笑越是刺耳,還一拳砸在嘗洛頭上,大吼大笑道。
“把那種事現(xiàn)場直播?說實話,道友這個想法真是變態(tài)!雙寶落到道友手中真是一個能讓雙寶遺臭萬年的污點,即然道友如此喜歡現(xiàn)場直播,那就開始你的表演吧!貧道,走也!”
唰!急風伴著山雨刮得騰云宗的人滿臉狼狽,魯拓也不例外,在他開口大笑之際,那一陣大水灌得他夠嗆。
隨之,血腥味撲鼻而來。“魯師兄,大事不妙了,丹青遭竊了!看守丹青的幾位師兄也被人殺了?!币簧介T師弟忙跑了上來,說道。
“什么?那還不快追!那幅丹青可遇不可求,而且還是上古時一仙寶!要是追不回,你我都等著被宗門問罪吧!”一聽到畫卷遭盜了,魯拓是慌了神,轉(zhuǎn)首望向那天際,悠遠回腸的大笑聲還在傳蕩,人影依舊在天際,還沒走遠!
“快追!別愣著了!”
只聽那魯拓一聲大喊,無名小山上騰云宗的第子便是一個個駕云騰霧沖上了云宵。
山頂,只留下了三個人站在地上,地上趴了不知有多少冷尸和重傷者?!澳悴皇恰笨粗@個弟子,魯拓才反應過來,這個笑瞇瞇的家伙,或許……
“沒錯,不過你沒機會了!”一把斷刃穿過了魯拓的胸膛,魯拓還沒說完一句話便是吐起了血沫,“下地獄吧,下輩子,別修仙了!”
口誦《往生經(jīng)》,夏宇禾手掌諸多靈魂,不過送至陰府時,卻是用了不少時間。
再睜眼,璃月還是那樣衣裳不整,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斬靈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夏宇禾也沒扭扭捏捏,伸手就將這把靈劍撿了起來。
唰!剛一站起來,夏宇禾就感覺自己動不了了,隨之一嘆:“斬靈劍在我右手上,左手上是丹青,你要拿的話就拿吧!這么抱著我,是很費我時間的!”
“戈……謝謝!”她雖是有些心態(tài)崩壞,但也很快調(diào)整了過來,松開了他,慢慢扣起了自己的衣扣。
扶起了嘗洛,夏宇禾幾道仙氣導入了他體內(nèi):“情況不是太壞,我先給你活絡下筋骨,日后你的門派自然會幫你解決淤傷的!”
“夏道友,多謝你救了在下!”
“別那么多話,你的傷要緊!”
摸索著嘗洛的穴位,夏宇禾一道道仙氣根本似不留后手的打了進去。將殘臂撿了起來,以兩枚丹藥洗去了上面的灰土,見肉色已紅,他便直接將手臂給嘗洛摁了上去。
折騰了半天,夏宇禾將他的各個穴道全都打通才扭腰站了起來。
“行了,你們快走吧!那些騰云宗的雜碎發(fā)現(xiàn)我化出去的假身肯定是會再殺回來的!”揉了揉耳朵,夏宇禾收好畫劍說道。
嘗洛斷臂重接,全身的脈絡也都恢復了運轉(zhuǎn),夏宇禾舒展了下全身的各個關節(jié),看著天際伸指念了句“收”!
頓時,空中那御劍劃空的身影便“唰……”的一聲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不見了!不好,這是那人的分身!”一弟子率先大喊,頓時嘈雜的人群便是更加的嘩然,仙劍、人影是紛紛掉頭,地上,夏宇禾的身影映在這一片弟子眼中顯得十分刺眼。
“賊子休跑,留下仙劍!”
騰云宗以控云落劍之法聞名于世,千里云影讓人看了就心生畏懼。“夏道友仔細!這騰云宗的落云之法埋葬過許多大成修者,這萬里之云看似如那農(nóng)田中的木棉花,但實際上重若萬斤重石,每一朵云彩都極為可怖,莫要被這云彩的外表給騙了!”嘗洛站在夏宇禾身后,出言提醒道。
果然,云彩都從空墜了下來,騰云宗的人一個個手中按訣,云彩或化龍或騰蛇,一只只活靈活現(xiàn),仿佛真獸與空起飛,云彈砸下,此番場景如何不令人窒息?
“不怕,我來接!”拔出裂牙,夏宇禾的語氣中一陣自信。劍劃而出,化作一團芒影,空中雖是云彩各異,但夏宇禾那孤身而上的人影卻也是強得令人側(cè)目,那驚世駭俗的精純仙氣激蕩著此時的一切。
轟!
九字劍印訣,一劍鑄乾坤!裂牙一聲劍鳴,空中萬云掃開,人群若遭撞擊的保齡球一般被一縷劍氣給砍得不成模樣。
咚咚咚……
地上一個又一個重傷者堆積成山,夏宇禾收回了裂牙,大喘了一口氣。別人是不清楚,但他自己卻是相當明白的,他現(xiàn)在體內(nèi)的仙氣已經(jīng)隨著剛剛的一劍消耗殆盡。
如今的境界也是回到了最初始的望泉境,而且由于剛剛的仙氣全爆發(fā)使得現(xiàn)在他脆弱的肉身疼痛不堪,體內(nèi)的殘余靈氣雖在盡全力修補肉身,但那根本無濟于事,現(xiàn)在的他根本就沒有再一戰(zhàn)的能力了。
“夏公子,你現(xiàn)在狀態(tài)……”璃月上前一步,攙扶著夏宇禾說道。
“不用,我還有事,先走了!”甩開她的手腕,夏宇禾一個急縱沖向了九重云宵,僅僅一眨眼便消失在了這爛泥沾飛的無名山頂。
古陽洞天之上,掌門望著這幾乎鋪滿大廳的血蛇草,滿眼的興奮無法掩飾,美艷的紅瞳女看著這血蛇草沒有言語,左手升出一團熾炎安靜的燃燒著。
“你們都出去,給我一刻,‘破厄丹’定會送至你手!”
那洞天掌門是心中一驚,這紅瞳女手中騰燒出的熾炎他是認得,傳說中的三昧火炎。
識得此火者就已是少數(shù),能使的那更是世間罕有。那這女人的身份……想到此處那掌門便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他所熟知的傳說中能使此火的,幾乎都是他拍馬也趕不上的存在。
“你再將骨炎花備兩份給我,我要給你研藥了!”紅瞳女不知從何處扯出一仙鼎,真火打入。瞬間,大廳便是燥熱了起來,掌門雖是驚嘆但也是沒敢不順從她的意思,關上門就奔去拿藥了。
那紅瞳女拿到兩份骨炎花后便開始研制丹藥,期間無人靠近那火光四射的大廳,一刻鐘,不多也不少,那女人便召掌門進去了。
兩份丹藥交到了掌門手中,女人囑咐了一些事情后就離開了。山門前,女人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不過要面對她的卻是三個望泉境的小輩。
她是修入無上境界的大成者,她身上纏繞著的仙氣連這一派掌門都心中畏懼,更何況是這三個連仙氣都未凝出的小輩。
“他對你,看樣子是非常照顧啊!”紅瞳女揚著頭,盯著董為說道。
董為心頭一怔,忙是彎腰。他清楚紅瞳女說的什么意思,夏宇禾!那個神秘到令他畏懼的存在,本以為他是一枚普通修士的他,在看到他暴發(fā)出能戰(zhàn)眾仙家的實力時,他感覺自己簡直傻到家了。
“夏前輩以一人之力戰(zhàn)眾神,卻沒喊我們這些拖后腿的去送死,卻實是很照顧了!”董為低頭回話,滿臉恭敬道。
“戰(zhàn)群神?也就是說剛剛那放土漫天的人是他咯!”紅瞳女一驚,拽起董為問道。
“對,夏前輩不知吞服了什么丹藥,實力忽然瘋漲,力克十余名神人根本不落下風?!倍瓰樾念^顫栗了幾下,言語有些斷斷續(xù)續(xù)道。
“他能服的丹藥,他能服的丹藥……”紅瞳女的雙眼很是慌亂,松開董為后自言自語著。
“元魂丹!是一種能提出元神和魂魄中一部分力量的丹藥,那枚丹藥珍貴無比,本宗也僅存三顆,這三顆也是那位大人留給我宗的,那位公子也是以一畝血蛇草運到作為承諾才領到一顆的?!笔跇I(yè)老人接話,“后果嘛……輕則元魂受損,嚴重則神智不清!”
嗖!
急虹飛出,紅瞳女化作一道虹光穿過層層云雨沖向了山下的山路。果然,那個手扶裂牙的人在山林間一步一步的走著,看樣子他是真的很虛弱。
將他扶住,紅瞳女正想說些什么,但卻被他打斷了?!拔疫€活著,別擔心!幫忙把我攙到山下的那個客棧里面,我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只是……那個陳公子還活著嗎?”夏宇禾轉(zhuǎn)頭一笑,問道。
紅瞳女一愣,看著這個臉都顯僵的男人,不知為何會心一笑:“他好著呢,現(xiàn)在還在我給予的幻象中沉淪,沒肯出來!”
“是嗎?那就好,總算險而又險的奪到劍與畫了!太好了,總感覺這劍畫和我有一定的緣分!”看著手中的畫卷,夏宇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