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邪看了看蘇柔緊鎖的雙眉,說道,“夫人你好像,還有別的擔(dān)心?”
蘇柔微微一怔,不愧是對自己了如指掌的相公,她淡淡一笑說道,“柔妹妹不是也要出席我們的家宴嗎?順便帶她去迤邐山,也算了卻了她多年的一莊心愿?!?p> 夜邪不由得一愣,問道,“這皇后還有什么心愿在迤邐山的?。俊?p> 蘇柔嬌嗔的推了一下夜邪斥道,“何必多此一問?!崩^而馬上轉(zhuǎn)了話題說道,“塵兒身上并沒什么傷,那渾身大片的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不過她腰間,有一片掐痕?!?p> 腰間?掐痕?夜邪心里暗暗覺得不妙,這么尷尬的位置,也不知道那賊人到底對她做了什么?;蛟S像蘇柔說的,解鈴還需系鈴人,去一趟迤邐山也好。
皇后到達(dá)之后,夜家總算開始有了些生氣。聽到塵兒的遭遇,皇后更是一百個心疼。
蘇柔看著她滿臉的擔(dān)心說道,“姐姐,還是委屈你們了。情況有些特殊,塵兒身體那么差,又遇到這樣的事,可能比較排斥見到生人,希望你們兩個諒解一下。等她過幾日好了些,一定親自來謝罪?!?p> “姨姨不要這樣客氣,我跟母后都明白。”神情有些失落的太子宗褚,依舊很禮貌的回答道。
蘇柔看了一眼已經(jīng)長得氣宇軒昂的太子,與他一臉的擔(dān)心與疑慮,說道,“太子,你跟塵兒青梅竹馬,只是這次也有五年沒見了?!?p> “我明白。姨姨放心。”宗褚淡淡回應(yīng)。
讓宗褚回房休息之后,蘇柔與皇后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后輕輕掩上房門,回到屋里,蘇柔燭燈吹滅,與皇后一起摸索上了床。
皇后本性夏,與蘇柔一樣單名一個柔字。多年前與還是皇儲的北皇微服私訪,遇到強(qiáng)盜。幸而夜邪出手相救。兩家好合,夏柔與蘇柔更是驚嘆彼此姓名的緣分,從此跟雙生姐妹一般親密。
兩人一起靠著躺下,蘇柔臉色憂慮,“姐姐,你真的要去迤邐山?”
“嗯?!被屎笳Z氣堅決,繼而有些哽咽,“二十幾年了。離我上次見他,也有十年之久。五年前過來,怕有人懷疑,都沒有去。”
“噓——”蘇柔一驚,讓她壓低聲音,說道,“妹妹以為還是少見為妙?!?p> “我懂。妹妹你這次肯答應(yīng)我,其實我也是想不到的?!?p> 蘇柔無奈一笑,“哎呀,你在信里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都怕了?!?p> 皇后只笑得甜甜的抱住蘇柔說道,“妹妹你肯答應(yīng)我,定是有把握擺平了?!?p> 蘇柔說道,“他……就像姐姐你一樣與眾人不同,小小年紀(jì)做了迤邐山寨的寨主,是不是生怕別人說他不成熟,所以留了滿臉的胡子。我也不知他哪里長那么多胡子,懷疑是不是貼上去的?!?p> “嘻嘻嘻——”皇后一臉幸福的聽蘇柔講那些點(diǎn)點(diǎn)滴滴,滿眼滿臉都是期待。
第二天,夜家的隊伍浩浩蕩蕩出發(fā)了,在迤邐山也是有夜家的地盤。迤邐山寨就是夜家的最大的一個據(jù)點(diǎn),夜家的七大長老長期居于此地。
一路風(fēng)景甚好,夜輕塵似乎恢復(fù)了一些精神,饒有興趣的看著馬車外來來往往的鬧市。漸漸的一股熟悉的味道傳過來。塵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有點(diǎn)緊張的四處張望。
“怎么了?”蘇柔與皇后對視了一下,奇怪她的態(tài)度。蘇柔忽然想起來,說道,“是不是這個香味?”
卻見馬車隊伍正穿過一個香料市場,那濃厚的梔子花香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夜輕塵有些泛紅,低下頭說道,“好像,是這樣的香味?!辈挥傻糜挚催@大街上的人,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大街上的男人,個個都滿臉胡子,一臉得意?!澳铮瑸槭裁催@里的男人,都是大胡子呢?”
蘇柔噗哧一笑,“這邊山寨的寨主就是個大胡子,引得村民們都愛模仿他?!?p> 皇后眼睛發(fā)亮,問道,“村民們那么愛他嗎?”
蘇柔拍了拍皇后的手背說道,“是的,寨主宅心仁厚,深得人心。迤邐山這樣繁華,幾乎都是他的功勞?!?p> 皇后又忍不住嘻嘻的笑著,比別人夸她都還要高興。
夜輕塵悄悄瞄了她們倆一眼說道,“你們兩個有什么大秘密呀?!?p> 皇后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不告訴你,小丫頭?!?p> 馬車隊伍到了迤邐山寨,皇后剛下馬車就哭笑不得看著這簡陋的大門,破敗不堪,邊上插著一排排褪色了的軍旗,想不到這迤邐山寨,還真的是個山寨?。?!
夜邪跟宗褚走了到他們身邊??粗屎蟮谋砬?,夜邪解釋道,“藍(lán)墨生性喜歡自由,就愛搞得跟真山寨一樣。有幾次還嚇跑了跟我們合作的他國商人,還以為我們是山賊。哈哈哈”
“藍(lán)墨~”皇后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蘇柔不經(jīng)意掐了掐皇后的手,皇后連忙收起溫柔的神情跟著笑道,“原來這寨主叫做藍(lán)墨啊,挺好聽。”
他們說著話,太子宗褚卻默默注意著小時候愛粘著他,如今卻有點(diǎn)陌生的夜輕塵。她偎依在蘇柔的懷里,弱不禁風(fēng),怕是蘇姨姨為了讓她顯得精神些,給她穿了一身紅色衣裳,襯得她越發(fā)白嫩嬌弱,比起小時候甜美的樣子,多了一份慵懶的柔情。
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夜輕塵抬眼望過去。才注意到一身錦白色便衣的太子。夜輕塵朝他微微一笑,太子也隨著笑了起來。這樣的默契讓兩個人都回想起曾經(jīng)一起玩耍的日子。原來太子已經(jīng)長成了這樣一個玉樹臨風(fēng)的少年。夜輕塵看著他白皙干凈的臉,心里倍感親切。
“門主。”安素走了下來,“前路已經(jīng)開好,藍(lán)墨在前面等著了?!?p> 就要見到藍(lán)墨了?;屎缶o緊握著蘇柔的手,青筋都顯露了出來。她咽了口水,讓自己冷靜下來。但小小的細(xì)節(jié)都被倍感無聊的夜輕塵看在眼里,不由得也有些奇怪。
這個藍(lán)墨,是何許人也?讓皇后這樣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