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ㄇ把裕?p> 在死亡中求生,
在希望中絕望。
?。ㄕ模?p> 于博沉思了一會兒,自言自語:“8月1日……有八具尸體……在火山附近……”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興奮地說道:“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她們張大著眼睛,一臉莫名地看著他,完全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立馬向她們解釋道:“8月1日,現(xiàn)在只有6月28日,這是一條來自未來的新聞。而八具尸體,我們只有七個人,說明這座島上還有我們所未知的第八人存在。但是這第八個人究竟是怎么一直活著的?還有我們明明找遍了整座島,為什么就是一直找不到他?我想關鍵就在那座火山?!?p> “那座火山?”阿瑟的臉上充滿著疑惑。
于博點了點頭,繼續(xù)向我們解釋道:“是的,那座火山。你們想,我們有三個人而他只有一個人,在新聞中明確說了火山地點出事的人只有一個,那么便不可能是我們,只可能是他了??墒撬麨槭裁匆^去?我想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那里有可能有讓我們活下去的食物,并且我們只要撐到8月1日,也就是新聞播報的時間,我們就會被救,逃離這個島了。”
于博的話說的頭頭是道,讓她們根本無法反駁。
于博看了我們一眼,知道我們已經從心里贊同了他的想法,便緊接著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這樣,我覺得為了活下去我們必須搶先在那第八個人之前,找到被隱藏起來的食物,將它奪過來。那么問題點就來了,即使我們知道食物就在火山附近,可是那座火山這么大就憑我們三人能正好找出來的概率是極低的,所以我們既要找到他這個人又要趕在他之前奪走食物?!?p> “可我們怎么才能既要找到他,又在他之前奪走食物呢?”阿瑟不解地問道。
于博笑了,將剛才新聞中播報的時間寫在了紙上:6月29日22點整
“也就是說他一定會在6月29日22點整的時候,來到這座火山。而我們要在這之前一點趕到那里,埋伏在火山周圍并在22點前逃離?!?p> “為什么我們必須要在22點前逃離呢?”阿瑟疑惑地問道。
于博看了一眼阿瑟,答道:“因為他會死于22點,而我們卻并不知道22點時會發(fā)生什么事?!?p>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我們在22點之前埋伏在死火山的附近?!卑⑸@然認同了于博的主意。
“那你的意見呢?夏亞。”于博看向了我。
“我,沒有意見。”我低下了頭,緊緊攥著手心,像之前一樣答道。
“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定了,明晚21點我們準時在這里埋伏?!庇诓┦种钢羌堫^上他臨時畫的火山符號,發(fā)號司令般的對我們說道。
我們同時點頭認可,隨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我叫住了阿瑟和小雨,出于謹慎,我先望了一下門,在確認于博已經走遠后,小聲地對她們說道:“于博的話你們半句也不要相信。阿瑟你已經經歷過了一遍,我相信現(xiàn)在的你應該和我想的一樣。小雨,你只要跟著哥哥,你相信哥哥,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p> 小雨點了點頭,伸出了一雙小手,緊緊地拉著我。我微笑著撫摸起了她的頭,將她牢牢地抱在了懷里。
這次我一定要救你們。
2050年6月29日凌晨0點00分
我、阿瑟、小雨,三個人悄悄地來到了地下室。阿瑟將她的那把鑰匙交到了我的手里,我推開了鏡子,打開了那扇門。
四面白墻,完全不知道有什么用處的圓形儀器,果然這里的一切都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半點差別。
“阿瑟你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當時扔給我的這把鑰匙,究竟有什么用了吧?”
在我問阿瑟這番話的時候,她的表情顯然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可卻又在情理之中。
她環(huán)視了一番四周,一個人自語著道:“原來不是這把鑰匙,那那把鑰匙究竟在哪里?”
“什么鑰匙?”我向阿瑟問道,然而她卻一個人走了出去,來到鑰匙架前。
“真正的門一”
她緊盯著鑰匙下面那一行用指甲刻劃得小字,突然大聲叫道:“原來門,真的不在這里!”
我和小雨隨即也跑了出來,她向我們解釋道:“你們看這里有一行字‘真正的門一’,但這其實不是‘一’而是‘不’的上面一橫??淘谶@里的人想要告訴我們,真正的門并不在這里,而是在別的地方。所以我的鑰匙雖然打開了這里的門,但這里并不是我們所要找的地方?!?p> “可是這里卻真的有打開門的鑰匙?!?p> 我一邊將手在鑰匙上游離,一邊對著她們解釋道:“你們看,這里每個鑰匙圈中都有一把備用鑰匙,可在倒數第四把的鑰匙圈中卻有兩把備用鑰匙,其中一把并沒有編號。不僅如此,在鑰匙的正中央,一個黃色的鑰匙圈中卻沒有鑰匙,而除了這個鑰匙圈之外其他每把的編號都能正好比配一個牢房。如果說阿瑟你手中的鑰匙就是那個黃色鑰匙圈中缺少的那一把,那倒數第四把的鑰匙圈中多出了那一把沒有編號的鑰匙,就應該是別的地方的鑰匙,而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找的地方?!?p> “原來如此,你說的很有道理?!卑⑸贿咟c頭認可我的話,一邊又思考起了那多余鑰匙的去處。
可是不管她如何想,不管我們再怎么回憶,都還是找不到那真正門的所在,也不知道我該逃往哪里。
還記得在一個小時之前,當我終于下定決心把發(fā)生在上一個世界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阿瑟和小雨,擔憂著她們會有些特殊想法時,她們卻心平氣和的,絲毫沒有任何懷疑的全然接受了我的故事。
在我故事的最終,我是死在了地下室的隱秘房間內,而那把鑰匙是上一個世界阿瑟給我的。
阿瑟對此略有懷疑,告訴了我,這個島上曾有一個研究室,而那個地方可能和“THE X”有關。
于是我們三個人便就悄悄地來到了這個地方,驗證了我上個世界的悲慘遭遇,也終于找到了那把真正的鑰匙。
然而現(xiàn)在,當我回想起一個小時前的事,我才突然反應了過來:阿瑟,她在一個小時前說過,這個島上曾有一個研究室,而那個地方可能和“THE X”有關。她和我一樣,應該是第一次來這個島,但為什么她會知道這個島上有研究室?又怎么會知道這個研究室和“THE X”有關?
我突然想起了她那時說過的話:“是嗎?上一個世界啊,也許我們歷經了不止一個世界,在無數個世界被不同的人殺死,因不同的事而死,但只要有你在我相信那無盡死亡的終點也總有一天將會來臨?!?p> 難道不止上個世界,她曾經經歷過無數個世界?而其中的一個世界,她得知了有研究室的事?
她,是個謎,一個我看不懂的迷。但其實并不止她,其他的人又有幾個是我真正看懂的?
雖然有太多的迷我并不明白,但最起碼我明白了一點,也找到了關鍵的一點,那就是這把鑰匙,這把真正可以打開某個研究室門的鑰匙,我終于找到了它。
阿瑟突然昏了過去,嘴唇發(fā)白,全身不停地顫抖了起來。她拼命地捂住了手,而我將它使勁扳了開來。
只見她的手上明顯少了塊肉,呈現(xiàn)出了凹進去的樣子。我捂住了臉,咬緊了牙,硬是忍住了那欲哭而下的自責的眼淚,將她抱在了我的懷里。
我想起了上個世界也是6月29日的凌晨,她躺在了我的旁邊,和我一起度過了最后一個夜;這個世界6月28日的傍晚,她告訴了我她一定會保護我。
我們一起度過了兩個世界,每個世界她都在我的身邊,每個世界她都溫暖了我。
可是我,之前沒信任過她,之后也沒感激過她,一直以來都對她保持著某種距離,一直以來都只做了個旁觀者。
我抱起了阿瑟,一步步朝外面走去,推開了小木屋的大門,坐在了門口的木板上。
“阿瑟,你看,今晚的星空好美?!?p> “你騙人,今天明明沒有星星。”
“不,它有?!蔽椅兆×税⑸氖郑瑢⑺氖执钤诹俗约旱男厣?,對她說道:“它就在這里,跳動在了我的心里。”
阿瑟笑了,我輕輕地吻了她一下,她抱緊了我。
“如果我們能看到7月1日的太陽,到時候你想做什么?”我在她的耳邊問道。
她看了看我,又望向了那一片漆黑的虛空,微笑著向我描述道:“我想去做所有我之前沒有做過的事;我想去全世界旅游,拍每一個國家的照片,將它懸掛在我的房間;我想在陽光下肆意地笑,拉著你,拉著小雨吃遍所有的美食;可我更想生活在一個能自然地活到七老八十后,才安然死亡的世界……”
她說到這里,突然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我拍打了一下她的腦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對著她道:“會的,這一天會來臨的,我向你保證?!?p> “是嗎?那我就相信你吧?!彼χ鴮ξ艺f道。
她躺在了我的懷里,甜甜地進入了夢鄉(xiāng),小雨也把頭靠了過來,靠在了我的身上,和我一起望向了黑夜。
2050年6月29日5點47分
我抱著阿瑟,背著小雨,一個人來到了海邊。我知道大海無情,可火山和毒氣更加猛烈。我將她們二人偷偷地放在了我之前做的小船上,割下了自己腿上的一大塊肉,放在了阿瑟的身邊,看著她們飄向了遠方。
她們短時間之內,應該是不會醒來的,我看著手中催眠瓦斯的瓶子,蒼白一笑,將它丟到了海里,沉到了那片深淵里。
2050年6月29日10點10分
我獨自一人站在了小木屋前,于博匆忙地跑了出來,莫名地望著我的臉。
“她們兩個去哪里了?怎么今天一早都沒見過她們的身影?”
“你別裝了!”我從包里拿出了斧子,對著于博吼道:“你這個殺人兇手,我知道其實你是想把我們引到了火山口,殺了阿瑟,你還偷了我的魚!”
我憤怒地跑向了于博,想和他來一個同歸于盡,然而我卻突然倒在了地上,當我反應過來時,地上早已一灘鮮血。
我,回過了頭,然而我卻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站在我身后拿著小刀的是一個和于博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
男人冷眼望著我,輕笑了一聲,突然沖向了眼前的于博,一刀劃在了他的脖頸將他殺死。
“你……究竟是誰?為什么和于博長得一模一樣?”
“我……究竟是誰?”男人咯咯地笑了兩聲,摸著手中的小刀說道:“我就是于博啊?!?p> “你就是于博……”我不停地念著,突然想起了收音機里的那條新聞:2050年8月1日在遠離中國大陸的一座無人島上發(fā)現(xiàn)了8具尸體。其中一具被認定為最晚死亡的一人,他的死亡時間為2050年6月29日22點整,地點為該島的火山附近……
8具尸體,最晚死亡的一人,難道說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這個于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一個月來我們從來沒有在島上發(fā)現(xiàn)過有第八個人的存在,更不要說在上面生活一個月……
但是,這個島不是有研究室嗎?如果他是生活在研究室里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喲,男子漢,你是不是很吃驚,為什么這個島上會有兩個我?而我又是怎么活過來的?我想你肯定不明白這些,反正對于我而言也只不過是打發(fā)時間,那么我就告訴你吧。其實我并不是來自你們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其他世界的未來和你上個世界的過去。”
“上個世界的過去?”他的話我并不理解。
“是的,就是你們上個世界啊。在上個世界殺死了阿瑟的人就是我。”
“原來是你!”我掙扎著咆哮了起來,而他卻冷望著我道:“如果讓你們找到了“The X”,也許世界會因此改變,走向那不可救贖的未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把小刀卻突然飛了過來,直接插進了他的脖子,他當場倒在了地上,氣絕而亡。
我回過頭,看著另一頭奄奄一息的現(xiàn)在這個世界的于博,我原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竟然還用了最后的力氣,替我解決掉了眼前的這個敵人。
我究竟是應該感謝他?還是恨他?我并不清楚。
然而不清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個島上,我的六個伙伴包括我自己還有“The X”,我對他們都一知半解,身在一團迷霧之中。
不過現(xiàn)在我并沒有力氣,就連呼喊都是那么蒼白無力,只是這么靜靜地躺在小屋前,慢慢地等待著死亡。
“不!我不能就這么死,最起碼也要爬到那里!”
我突然想起了上個世界的最后,我將針筒插入了自己的心臟。但如果讓我到下個世界的契機就是這個針筒的話,那我現(xiàn)在不把它插進去,是不是就到不了下一個世界?
我不知道,可是我卻必須要去做。
2050年6月29日下午2點55分
我好不容易,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地下室的隱秘房間里,屏著最后一口氣,將那圓形儀器上的針筒插入了自己的心臟。
世界在我眼前回旋,當我最終倒在地上時,我好像看到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站在了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