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菱專注于開辟須彌芥子空間,而并不知道,昨夜大雨之中,其他幾隊探山者中竟遇到了一連串怪事。
就在昨夜,雷聲剛來,電閃剛至,呼嘯的風(fēng)雨,在天空中凌厲著,一層層電閃,劈開了世間紫藍色的韻律。
此時,在山上探尋的一隊人馬,從地下鉆了出來,雖在地底穿梭不懼雨水,但若是地面因雨凝固,待會要破土而出還是需要些時間,因而太玄門長老便帶弟子先行冒出了地面,準備由土構(gòu)一片擋雨之墻。
可正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迷了眾人的眼,張丘一沒甚注意,亮光遮蔽了身后襲來的一個巨大身影,很快,身影一晃,連帶著身后一名弟子一同不見了…
而同一時刻,因突然下起了雨,部分人馬的探山計劃被打亂了,只好原地休息,好在也有幾位先就預(yù)知天雨之人,早做過準備,沒有因此耽誤。
這沒被耽誤的一行人中,就有六合派易白虹一行。
易白虹一行有六人,其中還有一位六合派長老,道號清河,已是返虛后期境界,這天上下雨說白了,與他何干?
只見他長袖一擺,一把銀月長鋒,便從手掌中騰飛出來,劍有三尺,盈盈透亮的劍身彷如一條皓長晶瑩的銀河,倒映著從天直降的水幕。
長劍來回飛動,沿著幽黑的雨幕,平平斬過,好像一把繡剪剪了百里之長的垂簾,只不過未見垂簾上的珠滴掉下,將雨改了方向,彈到了一行人的身側(cè)。
有利劍在頭頂三丈盤旋,底下的一行人,仿佛身旁有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與大雨隔絕,未沾濕露,連地面都干燥平平,只需繼續(xù)前行。可他們并未注意,不遠處,昏慘慘的雨幕之中,有一個紅影,像偌大的一只眼睛,正潛伏著…
晨曦薄陽,經(jīng)過一夜光景,地面還有一絲昨日大雨留下來的微涼濕意,眺目望去,前面遠山上翠綠的木槐,籠罩著郁郁的蒼翠。
風(fēng)菱三人又再次起行,在孤山上行走,因經(jīng)過了整整一夜,路上又沒有人煙,三人覺著別說找失蹤的使節(jié)團了,就連找昨日上山的一群人都實為困難。
漸漸的,又一兩個時辰過去了,風(fēng)菱看了看四周,再抬頭看了看天上,今日無陽,只有灰蒙蒙的一片,這時,她突然察覺到了一個極為不協(xié)調(diào)的地方,讓她駭然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頓了頓,忙向吳小俊問到:“吳兄,這座山究竟有多大?是不是按常理,我們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到了山腰的位置了?”
吳小俊不知道風(fēng)菱問此話何意,他試著算了算時辰,又看了看附近,如實答道:“嗯,應(yīng)當(dāng)是差不多到山腰的位置了?!?p> 此時,吳小俊話音一落,就見風(fēng)菱眉頭緊皺,轉(zhuǎn)頭,四面八方地望了望,越望表情越凝重。
吳小俊不解,方才問到:“怎么了?有何問題?”
風(fēng)菱嘆了口氣,答道:“唉,恐怕我們是迷路了,中什么招吧?!?p> 虛牛訕笑了一笑,他們仨怎么會迷路?畢竟他先前就用神識試探了一下各自修為,除風(fēng)菱探不出路數(shù)外,自己和吳小俊的修為都是化神期高手,在眾多探山的人中屬佼佼者的類別,怎么可能迷路還不自知。
雖然虛牛認為風(fēng)菱娘娘是大神,大神說的話絕不會是無稽之談,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于是道:“風(fēng)姑娘是不是過慮了,雖孤山岔路頻多,但我等修道之人,自然識得方向,不會走錯。”
風(fēng)菱搖了搖頭,她對于自己的判斷力也很自信,素來敏感,否則也不可能在之前能躲過三番五次妖族的追捕了。
風(fēng)菱看了看天,嗅了嗅周遭空氣的濕潤味道,解釋道:“吳兄、牛兄,你們難道沒發(fā)現(xiàn),這山上的樹和我們上山時見到的樹一模一樣嗎,或者說更加繁茂高森?還有這四周濃濃的濕氣,也比先前入山時要重得多?!?p> 聽風(fēng)菱提點,吳小俊駭然驚覺,大叫出聲:“的確!按理說不應(yīng)當(dāng)如此,我等修行之人,縱然徒步,也能一刻百步,早已達到山腰,山拔越高樹木應(yīng)該越稀少疏矮才是,為何卻更加濃郁,且此山非靈山,山中靈氣稀薄,應(yīng)多枯草,卻濕潤如縫朝露,實在怪了些?!?p> 虛牛對此事不是很懂,但聞兩人都如此說,又因經(jīng)一晚相處,有了些信任,便就覺他們說的是對的。
其實山上和山下想必,樹木的變化不甚太大,也虧得風(fēng)菱眼尖,察覺了微妙變化。
但如今這變化也太微妙了一點,風(fēng)菱不敢妄言,只道:“不如我們先趕趕路程,加快到了山頂,興許是我想多了?!?p> 吳小俊點頭,腰間葫蘆突然飛出,變成了巨大的乘攆,一縱身跨上了葫蘆,道:“那我先飛去探探,你們在這里稍等?!闭f話間,一道紫氣電光從他指尖閃出,葫蘆仿佛受了照應(yīng)飄出了紫團煙氣。
沒想到吳小俊竟是個行動派,說出手就出手,不出手時就喝酒品美人,還真特別。
不過,他此番行動著急了些,風(fēng)菱見狀,趕緊做攔,阻止道:“不行,要去一起去!”
吳小俊沒想到風(fēng)菱會一本正經(jīng)地要跟他一起走,畢竟經(jīng)這一夜的相處,他怎么看風(fēng)菱都是做什么都不以為意之人,那雙瞳若水的眸子時刻透露著絲絲慵懶恣意的心態(tài),怎的,這會兒卻如此上心的阻攔他?
莫不是…風(fēng)菱實在太過善良,怕他一個人有危險?
如此一想,吳小俊又感動了一番:“好!一起去,我就說阿菱是個大善人啊,這么為隊友著想,擔(dān)心我一個人去危險不是?”
“…”風(fēng)菱有些啞言,面色一黑,心中念到,他委實想多了,自己只不過看此處如此詭異,怕他一去不回,走丟了,剩虛牛一個可不夠保護自己,再者說,萬一虛牛也走丟了,那落單的可是她風(fēng)菱一個人。
但這種話又不能直說,否則吳小俊一急眼,撂攤子走人,更麻煩,于是風(fēng)菱直接忽略吳小俊的胡思亂想,道:“總之一同去吧,牛兄,我不能御劍,就借你的鍋子一用?!?p> 話閉之后,三人駕葫蘆與鍋子往山頂方向去了。
而不多久,風(fēng)菱便就發(fā)現(xiàn),她的懷疑是對的。因為,他們不管行多久,行多遠,看似山頂就在前方,卻永遠到不了,就好像徐行止追術(shù),看似緩慢在前,卻永遠追不上那人。
不過,如今的境遇,可比徐行止追術(shù)更強,更詭異。
終于,在幾個時辰后,三人放棄了到達山頂?shù)哪铑^,停了下來,思量對策。
花木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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