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痛楚,郝明俊逐漸恢復了意識。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赤身裸體躺在一口紅木棺材里。
棺材漂浮在海岸邊,郝明俊渾身腫痛,傷口已經化膿,血腥味和膿臭味引來了大量蚊蠅嗡嗡作響。
一陣劇痛襲來,郝明俊昏死了過去。
……
“小姐,他活過來了!”
一個急促而尖利的聲音,像一把尖刀劃開了郝明俊模模糊糊的意識,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一張精美絕倫的臉龐印入了郝明俊的眼簾,美麗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盯著他看呢,好漂亮的眼睛,郝明俊怦然心動。一時間四目相望,女孩子羞紅了面頰。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云虛法師。
……
“你家大小姐怎么會是法師?”
“這兵慌馬亂的,住在這破廟里不自稱法師,還能怎么辦呀?”
“熙玥呢?那只狐妖……”
“這世上哪有什么妖精,你在做夢吧?!?p> 郝明俊感覺自己像進入了時空的夾縫,這里沒有校園、沒有許玲玲、沒有熙玥,只有一個自稱云虛法師的大小姐和她的丫鬟玉兒。
此時正值深秋,院子里開滿了金色的桂花,香氣怡人。安靜素雅的云虛小姐正在院子里賞花,只見她輕輕拈下一簇簇桂花讓玉兒拿去做桂花糕。
“云虛…”
剛開口,郝明俊覺得這樣喊曖昧了些,又改口叫法師。
“法師,這天什么時候才能黑啊?”郝明俊醒來以后就一直是白天,也沒鐘表,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云虛笑了笑說:“寺廟周圍三十里地,一直是白天沒有黑夜?!?p> 郝明俊吃了一驚,云虛接著說:“正因如此才沒人敢進,傳說進來的人都出不去。外面兵慌馬亂土匪橫行,我們進來就沒止望著出去……”
“那你們的家人怎么辦,他們一定很擔心你們?!?p> 云虛側身低下了頭,輕聲回答道:“我們已經沒有家人了,戰(zhàn)亂和饑荒奪去了他們的性命?!?p> 郝明俊一時哽咽,不知該說什么好,沒想到眼前這個如畫的女子竟有如此悲痛的過往。
在云虛和玉兒的精心照料下,郝明俊的傷一天天好起來。
一天他用竹子制成弓箭去打獵。
郝明俊插上樹葉隱藏在草窩子里,一只兔子從郝明俊身邊跳過,他拉起弓箭正準備射去,兔子機敏地跑開了。
郝明俊正嘆著氣,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灌木叢里有聲響,是一只麋鹿。郝明俊心想:天天吃魚都快吃吐了,這下可以換換口味吃鹿肉了。
不愧是灌籃高手,他使足了勁,一下子射中了鹿背。
麋鹿跳躍著掙扎著,蹣跚著向瀑布跑去。郝明俊緊追其后,眼看獵物就要到手了,突然麋鹿憑空消失不見了。郝明俊“砰”的一聲撞在了什么東西上,眼冒金星癱坐在地上。
“這瀑布就是結界?”郝明俊心想“為什么麋鹿能過去,我過不去?”郝明俊心頭一涼,他想起熙玥說過的一句話:所有靈體只能進不能出。“難道我也變成了靈體?”
神、鬼、怪都是靈體,想必自己和這主仆二人都已不再是活人。難怪總感覺這云虛身上缺少點什么,表情安靜鎮(zhèn)定得與年齡不符,缺少生氣。
郝明俊正要起身,卻又重重的倒下……
當他再次醒來,四周黑漆漆的像壓在什么東西下面,忽然聽到一曲悠揚的笛聲,自己竟飄了起來。半透明的身體穿出了土層,外面是一片樹林,即使是黑夜,熟悉感還是油然而生,這里是學校的后山。
不遠處,秦然正倚靠在樹干上吹著笛子,追隨著笛聲,一群群鬼影不斷地從墳墓中冒出。
……
熙玥在壁畫外等了許久,突然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是郝明俊!
他竟渾身掛彩,奄奄一息。
“郝明俊快醒醒!”熙玥用力搖晃著他的身體,可他還是迷迷糊糊昏睡了過去。
郝明俊就這樣昏睡了兩天兩夜,醒來時躺在床上,熙玥已用法術療好了他的傷。
“許玲玲呢?怎么沒和你一起回來?”熙玥最關心的還是許玲玲,見郝明俊醒來,她趕緊問道。
郝明俊沉默了一會兒,用低沉的聲音回答說:“一番惡戰(zhàn)后,她與榕樹精同歸于盡了……”
熙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淚水唰地一下占滿了眼眶。
“你騙人!榕樹精當初就是敗在她的手下,她法力那么高強怎么會死!”說完熙玥埋起頭嗚嗚地哭了起來。
郝明俊不知該拿什么話來安慰熙玥,只是用手撫摸著她的頭。
幾天后,為了不引起懷疑,熙玥和郝明俊為許玲玲辦理了退學手續(xù)。熙玥選擇留在學校小賣部里打工,因為她總感覺云虛法師還沒有死,她一定會回來。
郝明俊很快從悲痛中恢復過來,性格也變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明快。
郝明俊天天和秦然粘在一起,記憶力也格外的好,走在校園里與經過他和秦然身邊的每一位認識的女生打招呼,熱情似火。
郝明俊還打了耳洞,夸張的耳飾戴在男神身上竟然亳無違和感。他變換了穿衣風格,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子妖氣。女孩子們像蝴蝶一樣圍著他轉。
熙玥感覺郝明俊像變了個人似的,很是蹊蹺。
萬圣節(jié)到了,A大學要舉行假面舞會。
傳言一向為人處事低調的郝明俊竟然要在公眾場合現(xiàn)身,參加這次假面舞會。
女生們都盼望著能與男神共舞。
附近高校的女生也都踏破門檻趕來A大學參加舞會,只為爭睹第一男神郝明俊的風采。一時間萬人空巷,A大學校園里人頭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