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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tǒng)江湖

第七八章 重開山門

系統(tǒng)江湖 麒麟可可 2265 2017-10-16 00:15:00

 ?。ǜ兄x不行了累、感謝以靜修身、感謝酒池夢回.)

  “晚輩雖淺見薄識,但也知道翁、錢、潘三祖撫恤孤寡,仁義興教,才有了漕幫百多年香火綿延,沔口三鎮(zhèn)在各位前輩苦心經(jīng)營之下,更是威震漕路,靠的并不是漕幫持強凌弱,江湖同道對漕幫敬的其實就是一個德字。漕幫十戒之中二戒截路行兇,三戒偷盜財物,五戒訟棍害人,六戒毒計害人,七戒假正欺人,八,戒聚眾欺寡??删陀袖顜妥拥芤娎x,一顆老鼠屎壞了漕幫百年清名,就算外人不管,各位前輩如果知道了,難道就會坐視不理嗎?最近幾年沔口三地盛傳的亂葬尸和陰金冊都是風(fēng)聞,誰也沒拿住賊贓,四毛原本想攔在肚子里,但今天各位前輩一定要討說法,四毛也只能斗膽自辯了,這冊子僅此一本,是留還是毀悉聽尊便,晚輩言盡于此,這條命是死還是活任由發(fā)落。”說完這番話,四毛昂頭負手而立,面帶微笑,青衫飄飄,倒是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颯爽英氣。

  在場的諸人都是江湖風(fēng)浪里滾大了大半輩子的角色了,也是漕幫宿老,對四毛這一番綿里藏針,但又言之鑿鑿的話竟然說得啞口無言。有的是起了愧疚之心,有的是動了惜才之念,就算依然骨鯁在喉的也找不出辯駁的理由。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四毛這個愣頭小子如此厲害,一上來就用漕幫典故給眾人扣了一個大大的金鐘罩。

  漕幫翁、錢、潘三祖在杭州傳道干的第一件事不是吸納和組織黑社會,而是開善堂收留和齋施年老孤鰥的糧船水手,為無錢安葬的棄尸收斂供奉,正因為這些義舉才有了眾多信徒追隨的盛況,所以漕幫一直以尊奉仁義為立幫之本,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口號還是要代代傳承的,沒有人敢公然扯掉這面旗幟。所以四毛接著就用“十戒”這些具體的行為標(biāo)準(zhǔn)敲釘子回腳,難得的是他對這些戒條倒背如流,且句句有所指,挖了一個大大的坑。只要前面這兩條成立,后面的話就是鐵板釘釘了,這一眾大佬被胡同里趕了豬,開始一條道跑到黑。

  亂葬尸指的就是近些年被徐三刀一伙用秘密窟害死的他鄉(xiāng)亡魂,沔口三鎮(zhèn)的江湖謠言滿天飛,這些江湖大佬當(dāng)然知道,只是至今還是懸案。而“陰金冊”則是黑話,陰金暗諭著死人的不義之財,冊是指的殺人越貨、坑死人命、奸盜毒殺之后銷贓的賬本和證據(jù),屬于江湖上最下三濫也最無恥的行當(dāng),漕幫子弟如有違反,照著幫規(guī)是要綁在鐵錨上燒死后沉江的,所以,一般人提都不愿意提。四毛遞給劉黑皮的正是一本記錄了徐三刀和六子等人銷贓的物件、時間、犯案的經(jīng)過以及三癩子作奸犯科、劉疤子欺行霸市的詳賬和記錄,這也是四毛苦心積慮收集而來的證據(jù),當(dāng)初著實花了不少的工夫,本是留的一步殺招,沒想到在這兒派上了大用場。

  柳八爺拿著這本陰金冊,漲紅著臉說道:“憑什么這一本冊子就由著你空口白牙說啥是啥,再說了,和我們漕幫又能扯得上什么關(guān)系?”

  四毛似乎早料到了會有人有此一問,從容不迫的說道:“冊子上不留名防的是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手中來興風(fēng)作浪,可人在做,天在看,八爺您是前輩,江湖亂道是不假,但羚羊掛角,無跡可尋的事自古就沒有過,晚輩沒那么大膽子,沒那么大能耐,更沒那么大的恨心來嫁禍漕幫?!?p>  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雅雀無聲,嚴興濟用略帶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柳八,四毛這一答是誅心之語,都是老江湖,這本冊子上人、地、時、事、來龍去脈、賊贓明細、銷贓路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看便知絕不是憑空捏造得了的,而且是花了大力氣,下了大工夫,鐵證如山的東西,根本無法辯駁。柳八作為幫中前輩,這一問強詞奪理顯然是落了下乘,帶著惱羞成怒賭氣的味道在里面,有點丟人了。所以眾人雖不道破,但一起緘口不言就是在表明態(tài)度和立場了。

  此時此刻就現(xiàn)出劉黑皮的老道來了,他與嚴興濟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后,轉(zhuǎn)過頭對四毛不露痕跡的說了一句:“你的話講完了,接下來幫中公議,就請四毛兄弟暫時偏廳用茶,今天一定給你一個交代?!?p>  四毛微笑著一一拱手作揖,也不再廢話,在幫丁的帶領(lǐng)下轉(zhuǎn)身出了香堂,隱隱聽到自己身背后的廳堂里“嗡”的一聲議論聲四起,四毛才緩緩的偷出一口長氣。正在此時,一名從外而入的幫丁急匆匆的走到嚴興濟的身邊,低頭耳語了幾句,將一個東西塞到了嚴興濟的手中。

  所謂的公議其實不過是吵架,當(dāng)在場的人分成三派的時候,嚴興濟始終默坐在一旁不發(fā)一言。一派是以劉黑皮的意見為主,力主不能殺四毛,理由是壞了祖訓(xùn)、折了名頭、妄動冤刑、有干天和。一派是以柳八的意見為主,理由是幫中成議在先,隨便更改集體決策,豈不是兒戲,甚至提出今天開這個香堂就是多此一舉。而且四毛言之無據(jù),未經(jīng)核實,一番嘚吧嘚就讓漕幫一眾大佬改變了主意,傳出去不是個天大的笑話。第三派則既不支持,也不反對,而是提出了一個新的命題,不論四毛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一旦被四毛傳出去,漕幫的名聲豈不就臭大街了,以后兄弟們還怎么出去見人?正在大家爭執(zhí)不下,眾說紛紜的時候,嚴興濟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我倒有個主意,諸位哥兄老弟一起參詳參詳如何?”

  香堂內(nèi)立刻安靜了下來,嚴興濟緩緩的說道:“現(xiàn)在孰是孰非都顧不得了,咱沔口三鎮(zhèn)的漕幫傳了二十幾代,祖師爺賞飯吃,養(yǎng)家活命靠的是船,,暢通南北靠的是名。老幫主那年死死抓著我嚴瞎子的脖領(lǐng)子,我跪在他老人家床前說了一句話,安青不分遠和近,進了青門是一家,給座金山不換漕船,給座銀山不改成例,老幫主這才閉了眼。從前明到如今,這千里水路上鬧過災(zāi)、鬧過荒、出過匪,連朝廷都換了幾茬子,咱漕幫子弟苦哈哈的熬煎下來也沒散伙,根子就在這句話上了,任誰都不能挖了這條老根,只要守住這條老根,漕幫子孫代代就有了飯碗,當(dāng)務(wù)之急先得顧著漕幫的名聲,咱哥幾個得留著臉下去見老祖?zhèn)儼?。今兒個你也別爭,他也別鬧,我就當(dāng)一回家了,錯也是這,對也是這,我想開了山門收這小子進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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