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豺狼心性5
?。ǜ兄x夜奏·優(yōu)比涅、PuDeE、咘小心逝去,真心實意的說聲抱歉,這段時間更新的頻率和字?jǐn)?shù)實在是羞于啟齒,幾位老大還如此支持,說什么呢?啥也不說了,這段時間忙完了,麒麟可可加速更新。謝謝,謝謝了。)
四毛一臉平靜的拍了拍張氏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娘,您別急,先聽他們把話說完?!?p> 老張一臉的尷尬:“三癩子,沒看見我們正在吃飯呢嗎?我今兒個去聚寶街找你的,沒找到,要不明兒一早我和你碰面,當(dāng)面再說,不就是一點銀子的事嗎?”
劉疤子在一旁冷笑道:“老張,你攤上個好兒子了,如今生意做得是風(fēng)生水起,也對啊,不就萬把兩銀子嗎?對四毛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那就今天晚上吧,正好四毛也在,咱們銀帳兩清,你們一家人是吃著喝著,咱爺們可是空著五臟廟來的。”
老張如同炸了毛的貓,尖著嗓子就跳了起來:“什么?不過是十幾兩銀子,怎么就變成了萬把銀子了,你們這是放搶來了?”
四毛在一旁依然不動聲色,冷眼看著對方。
三癩子一臉無辜的表情:“做人可得講良心啊老張,你兒子四毛做生意可虧了我?guī)鸵r,借了一萬銀子給你做本錢,可是你老張經(jīng)的手,要不然你能一下子弄出這么大動靜來?這兒白紙黑字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還有你的手印,你不能伸手放火,縮手就不認(rèn)吧?不過就算你不認(rèn)也沒關(guān)系,有字據(jù)在此,不管是紅道還是黑道,官司就算打到天邊去,也得講個理不是?”
“能把借據(jù)給我看看嗎?”四毛心中在此刻已經(jīng)雪亮,他不詳?shù)念A(yù)感此刻變成了現(xiàn)實,三癩子不僅僅是一個人算計老張,還有劉疤子也是他的同謀,做了個大大的圈套讓老張來鉆。這是擺好了文武全行的架勢,軟的不行就會來硬的,不過問題的關(guān)鍵倒不在于此,而是要看那份借據(jù)。想到這里,四毛提出了要看借據(jù)的要求。
三癩子瞟了一眼劉疤子,劉疤子遲疑了片刻,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借據(jù),走到了四毛面前,遞給了他,然后就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樣子,顯然是防著四毛突然間銷毀證據(jù)。
四毛接字據(jù)打開來看,老張也趕緊的湊了過來,字據(jù)還未看完,老張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腔調(diào),急的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一般:“假的,這借據(jù)是假的,我打的不是這張借據(jù),三癩子,你他娘的坑老子……”
劉疤子劈手奪過了字據(jù),疊好了放進(jìn)自己的懷中。三癩子在一旁嘿嘿冷笑道:“老張,過河拆橋的我見多了,這上面的簽字畫押可都是清清楚楚,送到衙門里去驗我都不怕,如假包換就是你老張的筆跡和手印?!?p> 張氏看不清,但耳朵靈得很,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她聽了個真真切切,就是老張賭錢上了當(dāng),人家追債上門了,尤其聽說是一萬銀子的賭債,張氏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就算把這一大家子人骨頭拆了都還不起,連氣帶急,眼前一陣發(fā)黑,四毛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張氏,用不容質(zhì)疑的口氣對老張道:“抱娘進(jìn)里屋,給她揉揉胸口,不許出來。”
老張此刻哪還敢違逆四毛的命令,乖乖的抱起了老婆,進(jìn)了里間屋。
四毛用森冷的目光直視著兩人:“這主意是三癩子你出的吧?一個隆字訣,捧得我爹忘乎所以,入了你的局,再把酒一喝,一群人架秧子起哄,讓我爹四六不分,然后是用竹牌九加灌了水銀的骰子出千,贏了他十幾兩銀子,最后用套頭借據(jù)使了個金鐘罩,輕輕松松就騙他簽下了一萬銀子的借據(jù)。費(fèi)了這么多手腳,花的心思也不少了,說說吧,你們想干嘛?”四毛所說的套頭字據(jù)其實也是江湖騙術(shù)的一種,也叫藏頭契,實際是用特制的紙將中間部分折疊起來事先沾好,開頭部分的內(nèi)容是用來哄騙簽字畫押者的,騙子在簽字畫押的時候往往會轉(zhuǎn)移被騙的人的注意力,當(dāng)簽字畫押完成的時候,騙子將原來的開頭部分的內(nèi)容裁掉,再將中間折疊的部分拆開,空白的地方可以隨意填寫內(nèi)容,至于底下簽名畫押的部分當(dāng)然是貨真價實的,這樣就完全變成了一份內(nèi)容不同、如假包換的契約,受騙者往往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四毛剛才拿著那個借據(jù)一打量,借據(jù)的頂端有著很平滑的切口,明顯是用鋒利的刀具裁掉的印記,而下面的簽字正是老張的筆跡,還蓋著有鮮紅的手印。三癩子等人事先拉著老張喝酒,其實就是因為酒后人的觀察和判斷力肯定會下降,再當(dāng)著老張的面煞有介事的寫下十幾兩銀子的借據(jù),讓老張稀里糊涂就著了道。之所以拉著劉疤子一起來,顯然就是做好了討債的準(zhǔn)備。先是軟商量,不行就該劉疤子這個火將出馬動武,如果這兩招都不管用,自然就是告官了。官府雖然禁賭,但借據(jù)上留下的是欠債,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即便打起官司來,老張也是穩(wěn)輸不贏。這一切的變化顯然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所以,四毛未做任何無謂的爭執(zhí)和辯解,直截了當(dāng)要對方亮底牌。
三癩子聽完,嘿嘿的笑道:“都說沔口新近出了個人物,就是你張四毛。起先我還不信,心想就是半大毛孩子,能有多大道行,現(xiàn)在一看,聞名不如見面,老張有福氣啊,養(yǎng)了個如此了得的兒子。眼睛毒得狠哪。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拿不出這么些錢還債,我已經(jīng)想好了,兩條路由你選,第一條是你重操舊業(yè)替父還債,第二條就是任由你爹自生自滅好了,反正欠債的是老張又不是你。不過我想你還不至于連親爹都不顧吧?銀子是小事,名聲壞了,以后在沔口你四毛可就無法立足了?!?p> 四毛突然笑了笑:“你們是受了徐三刀的指使吧?敢請他在這兒等著我呢?!?p> 徐三刀慵懶的躺在竹椅之上,盛夏時節(jié)雖然接近尾聲了,但蟬鳴聲還是一陣接著一陣,讓人更加燥熱不堪。但此時的徐三刀心中風(fēng)輕云淡,志得意滿。他看了看身邊的劉疤子和三癩子,嘿嘿的笑道:“我就說老張是個棒槌吧?盯住他下套,四毛肯定防不勝防,也必然會投鼠忌器,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不捏著他的七寸打,還真降不住他?!?p> 劉疤子手里攥著半只燒雞,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老三,你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為了這么個毛頭小子,值得你費(fèi)這么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