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fā)著慘白色光芒的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朱利安”。
“喂,大哥,我?guī)湍愀愣耍阋院缶徒心?伊文斯,怎么樣歷害吧,網(wǎng)上那邊兩天時間就會完全搞定。正式文本之類的證明的話三天就應(yīng)該能出來了,一周你就可以收到了”。
“這么給力,真是麻煩你了,朱利安”
莫言聽著電話中等著被吹捧,邀功的語氣,也不免莞然一笑。
“哪里,都說了是件小事,等我有空了,我過去找你”。
“不用,還是等我回去找你吧,我已經(jīng)打算四處旅游一下了”。
莫言勸阻了想要來看他的朱利安,并坦言乜他已經(jīng)做好了去旅游的打算,
前世就是太宅了,死前都沒出過省。這一世一定要補(bǔ)回來,人生在世就應(yīng)該多去看看,等到身份證之類的證明一到,他就會啟程出發(fā),來上一次說走就走的旅程。p哪怕是窮游他也會盡量的多走些地方,不然到時被一個響指滅了,又只能空留遺憾了。
又跟朱利安閑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收起手機(jī)的莫言站在欄桿前,看了看天色,此時太陽已經(jīng)西斜,已經(jīng)很快就要接觸到地平線了。
這時背后突然吹來了一陣微風(fēng),驚醒了沉醉在太陽余暉美景中的莫言,早上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再一次襲來,而且強(qiáng)烈無比,而且還有若有若無的低語傳來。仿佛每一個莫言看不到的角落都站滿了人,他們正觀察跟討論著莫言這個莫名闖進(jìn)來的客人一樣。
莫言轉(zhuǎn)身一看,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低語也消失了。
可是沒等他做出什么動作,低語再一次的從他身后傳來。
莫言皺了皺眉頭,沿著二樓走廊快速繞了一圈,發(fā)現(xiàn)那些低語與窺視感都是從他的背后傳來的,無論他面向哪個方向都是如此。
莫言心里有點(diǎn)發(fā)毛了,他從二樓門口下去,想要從這個詭異的地方離開,可是他沒注意到的是,當(dāng)他從二樓走廊踏入劇院的時候,太陽也剛剛沉了下去,只留下一些余暉。
莫言沿著觀眾席間的過道快步向大門的方向走去,可是還沒等他走到一半,舞臺上的燈光啪的一聲就打開了。
莫言不由得停住了,他以為那些惡作劇的人看到了他已經(jīng)被嚇到的樣子,準(zhǔn)備結(jié)束鬧劇了。簾布從中間向兩邊緩緩拉開。
莫言沒有舞臺上看到什么工作人員,只看到讓他差點(diǎn)恐懼到尖叫的一幕,舞臺的后面是一個那種一格格的大架子,每一格都有一個木偶的頭,舞臺上則站滿了身穿各色衣服的木偶娃娃。所有的木偶眼睛都在盯著莫言。
到了此時莫言終于想起了關(guān)于弗里曼講的那個瑪麗與木偶的故事那些熟悉感是怎么來的了。只曾在屏幕上感受的恐懼,如今卻是在親身經(jīng)歷。
“居然是死寂里面的那個瑪麗”。
莫言此時的臉色也是難看到極點(diǎn),劇情方面他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他還記得只要尖叫,就會被瑪麗做成人偶。不過他雖然忍下了尖叫,可是卻沒有消除掉恐懼,他顫抖的往大門那邊走去。他不敢跑,害怕一跑,自己僅存的勇氣也會消失,那樣的話一旦在跑的路上遇見什么,整個人都會崩潰到尖叫的。
還沒等莫言走動幾步,那大門就“嘭”一聲關(guān)了起來。通往大門的通道里,也是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木偶。看到這一幕,莫言緊張到心臟都有點(diǎn)痙攣。
此時莫言還感覺到后面似乎有東西接近,一點(diǎn)點(diǎn)的感覺對方慢慢的逼開,到最后甚至能感受到對方呼出氣息。整個人頓時汗氣豎立,靜謐的環(huán)境聽到了自己緊張導(dǎo)致的心臟急速跳動的聲音跟牙齒直哆嗦的聲音。
莫言不敢多想,氣血涌動,狠下心轉(zhuǎn)身就是揮拳,碩大的拳頭甚至打出了一絲風(fēng)響。
砰的一聲,只見整個木偶都被一拳打得支離破碎,耳邊似乎還傳來若有若無的痛苦尖叫。
還沒等緩過神來,他附近便開始出現(xiàn)木偶,舞臺上的木偶也開始動了起來,整個架子上的人偶頭都從格子里滾了下來,它們都朝著莫言圍了過來。
情急下,莫言只能先往二樓撤,被他一拳打爆掉的木偶給了他不少勇氣,至少腳沒有那么軟了。
剛跑到那二樓的走廊門處,便有木偶向他撲過來了,情急下他也只能隨手抓到了一根因?yàn)閺U棄已久,已經(jīng)松開的一條凳腿,將那個木偶打飛開來,可是卻沒有造成什么傷害。
莫言抓著凳腿,不斷打退撲過來的木偶,可是卻只是徒勞的消耗體力。除了第一個被他打到破碎的木偶沒有恢復(fù)過來外,其它被他打退的木偶,就只是搖晃,停滯一下便又加入了對他的圍攻??上闆r緊急,莫言也顧不得分心去想為什么,只能堅持的揮著凳腿打退木偶,一邊后退。
莫言無奈的被木偶一點(diǎn)點(diǎn)的逼得后退,待退到欄桿位置的時候,莫言的后面也開始出現(xiàn)木偶了。
看了前后的木偶,又望了望將近四米的地面,一咬牙揮手將兩個撲過來的木偶打退,然后便翻身跳了下去。
兩世為人也沒練過這些技巧,只能憑著身體硬扛,在落地的時候莫言感覺自己的腳可能扭到了。不過也沒多想,一落地便直接跑了出去,別說回頭看看了,現(xiàn)在莫言只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哪還有心思去看。
跑到橋中間“砰”的一聲,一塊木橋直接斷裂,搞得莫言一只腳踩空,直接陷了半條腿下去,然后便感覺踩到了一個木偶的頭,然后耳邊也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哀嚎。
這個意外差點(diǎn)就讓快嚇破膽的莫言崩潰了,腦子里那是一片空白,直接雙手拼命的向前爬,用力帶出了腳,然后一路狂奔朝酒吧跑,中途還跌了一跤,頭都似乎被跌破了,莫言也顧不上,只是一個勁的跑。
本來開車十來分鐘的路,莫言不到十分鐘就跑了回來。
直到跑到了酒吧,莫言才敢停下。然后坐在酒吧門口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個身子都還在顫栗,牙齒更是在抖。
“你不是那個莫言嗎?出什么事了嗎,你怎么這么狼狽,你的腿跟頭怎么都在流血啊,老板?!?p> 昨天才剛剛認(rèn)識的希曼看到混身發(fā)抖,全身狼狽不堪的莫言變得有些驚慌失措起來,大聲的呼喊弗里曼。
“希曼,別叫了,我沒事,你待會幫我拿點(diǎn)止血的藥到我房間來,還有再拿些食物?!?p> 看到酒吧的客人都好奇將眼光投了過來,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些思考能力,但還是不斷顫抖的莫言制止了希曼的大喊大叫。
莫言在回房的路上不斷的深呼吸,努力讓自己變得平靜一些?;氐椒孔雍笥趾唵蔚那謇砹艘幌拢圆旁阽R子面前看到了自己狼狽的樣子,額頭在跌跤的時候被摔破了,血流的滿面都是。一條腿的褲子都已經(jīng)爛完了,小腿還被劃了一道口子,雖然不深,但也是血流不止。在跑的時候可能踩到泥坑,鞋子上全是泥巴,小腿的血浸濕了襪子,這個樣子可以說是狼狽到家了,哪怕現(xiàn)在莫言還是能從鏡子里看到自己顫栗。
“老天啊,你怎么了,是被人打劫了嗎”。
雖然聽希曼講了莫言似乎有事,但弗里曼怎么也沒想到莫言居然這么的狼狽,衣服,褲子都被劃破了,額頭處還在流血,地上的鞋印也是鮮血摻雜著泥土,而且整個人感覺被驚嚇過度了。
“別說了,狼狽都還算好的,差點(diǎn)回不來了。你先把手上的繃帶跟藥水給我”。
莫言剛察看完自已的情況,弗里曼便拿著止血的繃帶跟藥物進(jìn)來了就進(jìn)來了。也顧不上先告訴他情況,而是打算先處理下自己的傷勢。
“我來幫你吧,這個我還是有點(diǎn)經(jīng)驗(yàn)的”。
弗里曼將東西放在案幾上,對莫言關(guān)心道:。
“那.....不用了,你能先幫我拿些冰塊嗎,我想敷一下腳,順便帶點(diǎn)吃的上來”。
莫言本想讓弗里曼幫忙的,可能腳踝處也開始隱隱作痛,忙改口讓弗里曼幫他拿些冰跟食物來。
弗里曼也沒有多言,徑直便下去幫莫言取東西去了。莫言對著鏡子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簡單清洗了一下,然后用消炎水便淋了上去,然后敷上止血藥,又用繃帶纏好。處理好傷口后莫言又將爛掉的衣物換掉,換下了鞋子,又簡單的用毛巾擦拭了一下身子。
剛弄完這些,弗里曼便端著食物跟冰跟剛下班的約翰就走了進(jìn)來。
“莫言,你......”。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但是真的這種事太匪夷所思了,從小到大,我都沒遇過這種事,要不是我今晚親眼看到”。
莫言直接打斷了約翰的話,現(xiàn)在的自己都還緊張的有些語無倫次。自己前世是旗幟下的堅定無神論主義者,這一世身體的記憶中也沒有遇見過什么詭異的事。如果不是今天親歷了劇院這種事,打死他也都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鬼這種事。
欺騙不是莫言的好習(xí)慣,但是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莫言也沒有那些電視劇,小說主角那么無聊,想要別人認(rèn)同的思想。
“你去了劇院,是不是莫言?”
聽得莫言這話,弗里曼也是神情一征,不過他好像聯(lián)想到了什么,眉頭一皺急忙問道。
“你..是不是知道瑪.瑪.麗在那里,你你是故意告訴我那個故事吧!引誘我去劇劇院的,是不是?”。
莫言聽到這個,頓時似乎明白了什么,開始有些氣憤質(zhì)問弗里曼,不過一想剛才在劇院的事,就還是有些打顫。。
約翰到現(xiàn)在都是一臉的懵,先是聽到弗里曼講莫言受了傷,似乎受到了打劫,很是狼狽。剛一進(jìn)門想問下莫言到底怎么回事,就被打斷了,接著兩人的對話就有點(diǎn)莫名其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