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給個線索不敢查?
“現(xiàn)在孤想知道,陳晟輔是怎么想的,而你,又是怎么想的?!奔热徽?wù)撈疬@話題,顧長晏也便開門見山,單刀直入了。
陳晟輔是個老狐貍,都說軍中的漢子耿直,但是陳晟輔若真是耿直,那可走不到今天,也不會讓當(dāng)今皇帝忌憚,想方設(shè)法的將陳晟輔這個清流拉到底下奪嫡的爭斗當(dāng)中去。
若是陳晟輔一直保持著自己清流的身份,那將來無論是哪位皇子上位,陳晟輔對于上位的皇子,日后的皇帝來說,都會是一座大山,一座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大山。
“左相如何想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最好能在下個月初之前,將真正的陳家二小姐找回來,你們一個是相王,一個是十三王,不要說手下沒人,在左相府的時候,我就想過,我不想當(dāng)你們之間博弈的一顆棋子?!标惡逭f道。
“你倒是看的透徹,孤問你,你是從何處而來,為何會與陳家二小姐長的一模一樣?”顧長晏問道。
眼前的這個陳寒清的來歷,始終是一個謎,最早發(fā)現(xiàn)她的,便是顧長霖,但是顧長霖也僅僅是從鏡湖之中將人救上來而已,至于來歷,迄今為止,誰都不知道,誰也查不出來。
“反正我一睜眼,就已經(jīng)被十三王爺給救上來了,其余的,我也不記得了?!标惡逭f道。
她不得不撒這個謊,要知道古人十分迷信鬼神之說,陳寒清不想被人當(dāng)成妖怪綁起來丟到柴火上變成一攤混在草木灰之中的骨灰。
從另一個時空來?不是妖怪是什么。
顧長晏如鷹隼一般的目光看著陳寒清,只是看著陳寒清渾然不懼的模樣,顧長晏可看不出什么來。
“左相可知道你不是她女兒的事?”顧長晏問道。
這問題,陳寒清倒是沒有把陳晟輔給賣了,現(xiàn)在來說,相對于顧長晏,陳晟輔留給陳寒清的印象可比顧長晏要好的多。
顧長晏長期處在爭權(quán)奪位的環(huán)境之中,算是個陰謀家,而陳晟輔給陳寒清的印象,沒有多么大的野心,認(rèn)自己為干女兒,不過也是為了保全一大家子人的性命罷了。
至于陳晟輔與顧長晏之間,任他們二人你死我活,都與陳寒清無關(guān),但是要陳寒清去做出賣的事情,那是不可能了。
于是,面對這個問題,陳寒清搖頭以回應(yīng)。
“看來,你與陳家二小姐真是十分相像啊,外面那個應(yīng)該是原先陳家二小姐的婢女了,竟然連她都認(rèn)不出來。”顧長霖插嘴說道。
若非顧長霖是第一個見到她的,恐怕顧長霖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陳家二小姐是個假的。
“既然你們將原本的陳家二小姐調(diào)查的這么清楚,可曾去找過這位二小姐?畢竟她才是相王殿下的未婚妻?!标惡鍐柕?。
“孤自是派人打聽過,只是這陳家二小姐如同人間蒸發(fā)一般,尋不到半點蹤跡?!鳖欓L晏說道。
“這就奇怪了,從小橘的口中得知,原本那陳家的二小姐,雖說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但畢竟是個弱女子,若是以她一己之力逃離左相府,不可能一點兒蹤跡都尋不到,而且兩位王爺,在這郢都,怕也是手眼通天吧,除非......”陳寒清目光掃過兩人:“有人刻意將這陳家二小姐,給藏起來了。”
“雖然我們也懷疑過,但沒有什么線索和證據(jù),也僅僅是懷疑罷了?!鳖欓L霖說道。
“那就順著懷疑的方向找就是了?!标惡逍α诵Γ骸皩α?,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線索,只是這個線索,相王殿下聽了,可能高興不起來?!?p> “哦?緣何?”顧長晏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好奇,看向陳寒清。
“畢竟原來的陳二小姐可是未來相王殿下的妻子,而這位陳二小姐,在左相府的時候,便有一青梅竹馬,兩人兩小無猜,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可能已經(jīng)是兩情相悅了?!标惡逭f道。
要娶的媳婦兒還沒過門,這相王腦袋上已經(jīng)要泛綠光了,擱在哪個男人身上,也高興不起來吧。
可是陳寒清仔細(xì)看這相王,似乎反應(yīng)也沒有這么大。
或許,這陳家二小姐,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枚棋子罷了,一枚左相與皇帝、與相王之間博弈的棋子。
左相不會將他的女兒當(dāng)成一回事,連帶相王一同,也不會看中一個可有可無的棋子。
何其悲哀。
“此人是誰?”顧長霖倒是十分好奇原本陳家二小姐的這個青梅竹馬。
“郢都四公子之一,陸陽?!标惡逭f道:“聽小橘說,他們二人是兒時認(rèn)識的,一直聯(lián)系到現(xiàn)在,這陸陽還時不時的往左相府送些東西給原主用?!?p> 顧長霖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后看向顧長晏:“皇兄,要不要派人去查查這個陸陽。”
“不可輕舉妄動,陸陽本身雖說只是一書生,莫要忘了,陸陽的父親,可是戶部尚書?!鳖欓L晏說道。
戶部掌管天下錢糧,可見戶部尚書的位子含金量是有多么的重量,若是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這位戶部尚書,萬一日后在朝中戶部尚書給顧長晏使絆子,那顧長晏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畢竟現(xiàn)在六部尚書仍舊沒有明確態(tài)度去站隊。
即便現(xiàn)在不能去拉攏,也不能交惡。
顧長晏將目光看向陳寒清:“現(xiàn)在本王倒是好奇,若是找到了真正的陳家二小姐,你又何去何從?”
“這就跟殿下沒什么關(guān)系了吧?”陳寒清笑瞇瞇的回應(yīng)道:“天大地大,哪兒還沒有我一個小女子的容身之處呢?”
關(guān)于以后的路,陳寒清也簡單想過,無論身在何時何地,沒有資本,就只能隨波逐流,而資本是什么?錢,權(quán)。
西楚的權(quán)利中心不是她一個女子能夠去攪合的,而且她也不想去攪合那一汪本就骯臟不堪的渾水。
既然得不到權(quán),那就只能去賺錢了,陳寒清深信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本就是豪商,在這西楚,東山再起,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