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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飲冰十年,難涼熱血——張起靈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逝水盈沫 2103 2017-08-17 12:12:53

  817將近,應(yīng)沫沫之約,將原定于明年寫給小哥的文提前至今日。

  題目出自梁啟超先生的《飲冰室全集》,因暗合《盜墓》十年之約,而被一大波稻米熟知。

  細思下來,小哥又如何當不起這句“飲冰十年,難涼熱血”,他飲的冰,豈止十年,他的良善,又何曾改變?

  高二上學期,有一篇作文的題目是《那一雙……的眼睛》,我填了“清雋”二字,寫了李煜,沫沫玩笑道,那一雙淡然如水的眼睛。

  淡然如水。

  沒有誰的眼睛能比小哥更當?shù)闷疬@個詞,他的眼仿佛什么都沒有,又似乎裝下了一整個宇宙,無限的寬廣,無限的空曠。

  像某本書中所寫,一眼萬年。滄海桑田,蓬出陸沉,都在他的眼中。

  初讀《盜墓筆記》,我以為小哥是一個近似于戰(zhàn)斗機器的存在,除卻古墓里高超的身手,什么都不會,也什么都不需要,他是神佛一樣的存在,因為站的太高,而遠離了塵世煙火。

  直到兩年前,再讀《盜墓》,才開始品味出小哥的孤獨。

  每一本小說的主角都是孤獨的,正如我們,最終所有的一切都要獨自面對,無人可陪伴,無人能陪伴。

  但是小哥的孤獨,是與眾不同的。

  我們的孤獨是被迫的,因為社會,因為生活,因為成長,因為……所以我們?nèi)韵M约旱纳c誰有著深深淺淺的交集;而小哥,他總在把身邊的人一個個推向遠方。

  最初或許是長生的詛咒與家族宿命所迫,到最后,卻已經(jīng)厭倦與“人”交談,厭倦了光明與溫暖。

  一直喜歡叫他“小哥”,有幾分親昵意味的稱呼,好像這樣就能拉近我與他隔了一個次元的距離。

  曾經(jīng)我以為,他被稱為“生活能力九級傷殘”是真的什么都不會,因為幾乎所有的歲月都耗費在那個龐大的家族和太過沉重的家族使命上,他沒有也不能再有心力學會生活。

  后來細想,小哥他…真的什么都不會么?他從張家尚還繁盛一直到那個家族沒落,百余年的光陰里,他真的不曾學會生活?

  或許是會的,只是他走過的歲月真的太長了,長到他的眼睛淡然如水,再無一點波瀾,長到他對一切都充滿憧憬卻有悉數(shù)放下,長到…長到世間幾乎沒有誰能讓他停留。

  我曾問過沫沫,吳邪和小哥他們會不會分開,若果分開,會是誰背叛誰?

  沫沫說,他們之間不存在背不背叛的說法,但是小哥能活很多年,吳邪卻只有短短的一生,所以分開是必然的,小哥一定會被留下。

  日后每當想起這段對話,都會莫名難受,不是所謂心疼,只是覺得胸口悶悶的,欲說還休。

  我頭一次覺得,所謂長生的詛咒竟是如此殘酷,逼著你與所有人訣別,不論愿或不愿。

  我一直以為小哥是個很矛盾存在,說他存在感高,可他卻總是被人遺忘,沒有人記得他也是個人,也會傷痛,也有情感,似乎只有遇到了危險,才會想起那個強大如神佛的男人。

  說他存在感低,連三叔都說他是“人間看不見的絕色”,又附帶低氣壓和冰山氣場,武力值逆天,這樣的人,誰能忽視?

  我看過的第一本瓶邪同人是君子在野的《情纏》,印象最深的,是磨合那一段,小哥始終緘默不言,所有的話都藏在心里,等著被發(fā)現(xiàn),等著被給予一個家。

  作者用“絕望又驕傲”來形容小哥,可謂一針見血,小哥啊,他一直都是驕傲的。

  他對周圍的一切,都是淡漠而疏離的,鐵三角外,似乎永遠不會與誰有交集,置身事外,置身世外。

  他的語言如此匱乏,甚至,甚至連笑,都是如此的曇花一現(xiàn)。

  他不只是強大如神佛,更像神佛,沒有塵世的煙火氣,始終用悲憫之心面對蕓蕓眾生,與這個世界、這個時代,脫節(jié)。

  張起靈,永遠停留在過去的歲月,時間在他身上是完全停滯的。

  之前在瓶邪吧看過一句“酒一杯,敬你張起靈無傷無淚,無愛無恨,無喜無悲,路過幾坊煙花吹,無人陪?!?p>  無端的,心里一痛,小哥啊,他并非沒有傷痛,只是,他從不言說,痛,而不言。

  所以,他似乎總是與人漸行漸遠,被時光帶著,被他自己推著。

  或許,只有失憶期間的小哥,才會出現(xiàn)被我們稱之為“脆弱”與“惶恐”的情緒,才會罕見的,對前路,一片茫然。

  可是,可是明明這樣的小哥才更像一個人啊,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更能讓我們認識到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關(guān)于他與吳邪,我始終認為他們之間不是愛情,生死之交,不止于兄弟之情,不及愛情,卻好似勝過世間一切情感。

 ?。ㄓ蓄A(yù)感自己會被瓶邪黨唾棄,不喜勿噴,表打臉)

  身邊一位朋友看完《斷背山》后對我說,我覺得他們之間不是愛情,雖然說兄弟之情有點淺薄,但是一說愛情,就好像玷污了那種情感。

  我或許懂他的意思,愛情是摻雜了欲望的,而他們——不論是杰克與恩尼斯還是吳邪與張起靈——之間的情感是純粹的,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摻雜其中。

  自六年前初讀《盜墓》,“張起靈”三字再難忘卻,三叔說他“魂太重,命太輕”,何嘗不是呢?

  忽的想起多年前隨筆上潦草的一句,背負了所有的時代,曠世的沉重。贈與小哥,應(yīng)是合適的。

  最后,以曾經(jīng)在“句子迷”上寫的小詩作為結(jié)尾。

  我曾在單元樓下遇到過你

  你是魯王宮旁嶙峋的石

  緘默不言

  我曾在茫茫西沙遇到過你

  你是沉船墓外深藍的海

  浩瀚無邊

  我曾在青銅門外遇到過你

  你是長白山上蒼白的雪

  清冽悠遠

  我曾在大漠深處遇到過你

  你是戈壁中央浮動的煙

  孤獨渺然

  我曾在廣西瑤寨遇到過你

  你是巴乃林間呼嘯的風

  濃烈慘淡

  我曾在十萬大山遇到過你

  你是地下暗河流淌的水

  寂靜安瀾

  我曾在煙雨江南遇到過你

  你是西子湖畔佇立的柳

  你說,再見

  此去長路三千,我追尋十年

  只是還想

  再見你一面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謝謝你,讓我明白何為“背負”,張起靈。

  ——天香夜羽二零一七年荷月廿四日寫于山東淄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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