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櫻子面容青紅不定,神色復雜的看著凌鑫。
他憑空而立,冰盾發(fā)出層層的寒氣,空中的光線都被寒氣打得折疊,好似不敗戰(zhàn)神,閉著眼睛的臉龐仿佛面對著是個無名小輩。
而不是威震北海道的千雪宗宗主,千雪櫻子!
詛咒鬼師冷冷的盯著凌鑫,那股冰盾隱隱的威脅連他都感到有些心驚。
現(xiàn)在千雪櫻子不退更待何時!
沒想到千雪櫻子冷笑一聲道:“莫非你真以為你區(qū)區(qū)一道冰盾就能阻擋的了我?”
凌鑫閉著眼道:“二十年前你被大眉和尚坐下第一大弟子凈元一掌擊敗,沒想到十年之前你竟然偷偷進入華國,趁他不備偷襲,他差點被你擊殺,除了垂天一擊,你以為你其他手段還能傷到凈元?”
凌鑫每說一句,千雪櫻子的臉色就隱隱一變,最后更是大喝道:“莫非你也想嘗試一下垂天一擊?”
千雪櫻子正是憑著十年前的一戰(zhàn)才一立扶桑威名,震懾得北海道其他宗師不敢輕動,此時卻被凌鑫道出,她如何不怒?
垂天一擊的名氣在扶桑武道界簡直是眾所周知,幾十年前花雪劍就是憑著這一擊強勢以武道大成巔峰功力擊殺了一位初入宗師的存在,直到她稱霸扶桑三十年。
這垂天一擊都是所有扶桑人夢寐以求的絕技,但其中的后患也是極大,千雪櫻子若現(xiàn)在使出這一擊也將花費三年的時間養(yǎng)傷。
到時她的敵手尋上門了,又如何對待,因此她遲遲不想對著凌鑫出手,希望以此來逼退凌鑫。
“垂天一擊,我倒想看看是不是如傳說中那般強大?!绷桷握f道,他的眼睛卻還未睜開,渾然不顧千雪櫻子的感受。
“你!豈敢!”千雪櫻子一聲大喝,凌鑫這是徹底想羞辱于她啊,武道意志不可破,若是她就此低頭,以后怎么突破?
更如何面對對她恩重如山的花雪劍?
詛咒鬼師本來打算出言提醒,沒想到千雪櫻子竟然要使出垂天一擊,這可是他沒料到的事,他嘿嘿陰笑幾聲,接著默默看著千雪櫻子。
他也想看看扶桑的垂天一擊是否是傳說中的那么強大!
冰盾不斷的轉(zhuǎn)著,本來碎掉的冰屑卻已經(jīng)慢慢的凝結(jié)在了一起,冰盾沒有縮小,反而越發(fā)的堅固,流光溢彩。
蘭月面色蒼白,垂天一擊,只要是有了解扶桑的人都知道它的名氣,凌鑫竟然想硬接。
國內(nèi)強者都默然失聲,而天機子和玄代更是目光凝重!
凈元當年是如何的功力卓絕,被譽為下一代佛宗接班人,現(xiàn)在卻只能留在五頂絕源之境,多年不曾進步,盡管與他心魔有關,但留在他身上長達一年的劍氣卻實在的將他的一年時間全部耗盡。
金身佛陀默然無語,垂天一擊只有他們這些看過凈元傷勢的人才知道是多么的可怕!
此時空氣為之一震,天地為之一肅!
千雪櫻子面色凝重,她手中無劍!
而垂天一擊卻是以劍發(fā)出,當年她攜千雪劍在手!
只見千雪櫻子將飛鏢插入手腕之中,經(jīng)脈之血,血氣澎發(fā),炙熱逼人。
血融入空中,沒有一絲聲勢,千雪櫻子本就雪白的臉色愈發(fā)的蒼白,血越流越多,全都消失了。
“凝聚血劍?”金身佛陀有些震驚的說道,當年發(fā)生了那件事后他特意去打聽了一下扶桑的消息,而以血凝劍就是花雪劍的不傳之秘,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有第二人使出。
它是以身上最精華之血凝聚,擁有一時破空之力,在花雪劍手下還沒有人能避得開。
要是以此和垂天一擊相結(jié)合,威力恐怕會以幾何層數(shù)上升!
“難道這還不夠讓你睜眼嗎?”千雪櫻子冷笑著說道,一枚薄如秋水、長約半尺的血劍在她身前浮現(xiàn),一絲幽幽的紅光偶爾從劍中閃出。
“不夠!”凌鑫道,他的心中正在推演著另外一件事。
“此子看來有些過度自大了?!碧炱轵T士看著詛咒鬼師,微微說了一句,這等威勢就算是他也得一退再退,凌鑫卻還敢強撐,他倒要看看凌鑫如何度過這一關。
千雪櫻子不言,當她使出以血凝劍之時,她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本來要養(yǎng)三年的傷恐怕五年都未必能養(yǎng)好,這次過后只能求助于恩師了。
血劍好似已經(jīng)飲滿了鮮血,它輕輕的顫動著,發(fā)出一聲聲凄厲的劍鳴,它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渴飲敵方的熱血了。
天地為之一動,血劍以驚人的速度一掠,聲音卻絲毫不顯。
“垂天一擊!”
千雪櫻子輕聲說道,當她說完這句話,整個人瞬間好似蒼老了二十歲,坐在空中盤旋著恢復精力,她一定要看到凌鑫被血劍擊殺!
血光僅是一道,當它突破十丈之時,好似迎風而動,瞬間化成千丈血光,所有人都感覺臉上有些濕熱,那是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彈指間,血光消失,連宗師強者都感覺自己瞬間變得衰弱了一分,蘭月和木子更是面色蒼白!
垂天一擊,吸氣天地之氣,人之氣亦屬天地之氣!
百人之氣凝結(jié)其中,血光凝于一線!
所有人眼中時光好似靜止一般,只有眼前的那道血刃在心間滑動!
咔嚓!
嘎吱!
吶吶!
在眾人料想之間血刃勢如破竹的局面并沒有出現(xiàn),只見血刃不斷的深入著冰盾,發(fā)出一聲聲刺耳的聲音。
冰盾大的化成冰塊掉入在地,小的化成冰水成滴落在武者的臉上,有種濕熱,那是血的味道。
千雪櫻子恢復了一下精力之后,終于站了起來,看向凌鑫。
眼前的這一幕絕對是她畢生之中最難以忘記的一幕,血刃和冰盾相交融化成冰。
直到血刃消失不見,冰盾依然還剩著薄如蟬翼的一層。
千雪櫻子面色大變,猛的吐出一口血。
要知道就算是三花聚頂?shù)捻敿鉄掦w強者敢如此硬接她的血刃都將被她斬殺,更何況她還凝聚了血劍,那是不成功便成仁??!
她哇的一聲,從高空中猛的落下,轟的一聲墜落于地!
這時凌鑫才睜開了眼睛,望著那薄如蟬翼的冰層,輕聲的說了句:“垂天一擊果然是名不虛傳!”
淡淡的話語傳遍天際間,所有強者眾皆失聲。
真的是名不虛傳嗎?竟然連你的貼身冰盾的破不開,難道這是一位開泰境的超級強者?
紅狐面如紙金,難怪他說我不夠資格,就憑此手段,在場之人又有幾個夠資格呢?
天崎騎士愣住了不敢說話,他原先還以為千雪櫻子撿了個便宜,這哪是個便宜,簡直是個殺神!
詛咒鬼師慎重的神情再也沒有離開過,那冰盾之中的極寒之力好像是至尊之力。
他明白至尊之力是多么可怕的力量,難怪連千雪櫻子使出的垂天一擊也是一副不堪一擊的樣子。
道軒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二十年內(nèi)不要想超過凌鑫了,垂天一擊的威勢哪怕跟道宗的龍蛇之塵也差不到哪里去了,但是卻被凌鑫無聲破了。
恐怕他比之宗主的威勢也相差無幾了吧。
道軒駭然的想到自己竟然會將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跟宗主比起來。
宗主那是什么人物,一元開泰絕巔,三宗領袖之一,那是站在世界巔峰俯瞰全球的存在,能夠動用的權(quán)勢和力量豈是常人可以想象的,那是各國元首都要掃榻相迎的存在。
“你應該也準備完畢了吧?”凌鑫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詛咒鬼師。
詛咒鬼師面色一變,“你都料到了?”話語中還帶著難以置信,
“不料到如何讓你盡情施法呢?”凌鑫雙手一掐訣,喃喃的說道。
木子望著天神一般的凌鑫,眼神沉醉,她先前還不太相信凌鑫,但凌鑫的表現(xiàn)豈是一般人所能看透的,校園中常人都認為凌鑫為人有點傲,又時常不來上課,長得帥除了舍友就沒幾個朋友,簡直就不可理喻。
無數(shù)女弟子望著凌鑫成熟在胸的樣子,都醉了,若是有三宗之主這般威風的青年,那除了凌鑫就找不出第二個了。
“料到了又如何?!痹{咒鬼師眼中一凝,雙手一震,天色仿佛都暗下來了幾分。
外國強者紛紛站到了詛咒鬼師的身邊,只見他手中出現(xiàn)了一把黑色的幽冥之杖!
一口濃烈的黑氣被他吐出,繞著幽冥之杖徘徊著。
“起!”詛咒鬼師微微一動。
瞬間風起云涌,暮色真的來臨了。
“發(fā)生了什么?”有人驚駭?shù)慕械馈?p> “怎么就變天了?”廣元門弟子說道。
“跑啊,快跑啊。”小門派的子弟都急昏了頭。
三宗之人雖神情凝重,卻不像小派子弟一般亂成一團。
衰靈禁魔!
所有人在籠罩范圍都將受到影響,哪怕是宗師存在。
但這至少得是一元開泰的詛咒師才能展開的魔法,竟然被詛咒鬼師給使出來了。
“幽冥之杖!”金身佛陀看著詛咒鬼師手上的那把權(quán)杖默然無語,那是千年之前西方天神所用之寶,雖然已不復當年之威,威力卻也顛覆了常人的想象。
光波遠達千丈,整個白云山頭都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宗師要逃的話很快就可以逃出,但他們能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