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所說的絕對忠誠,是要和所有的朋友保持距離,那抱歉,我做不到。”蘇雅語氣淡淡,她是提前給李哲說過的,李哲知道,也不會太在意,她從來沒有覺得出來見茍智然是對不起李哲,反而,她是在告訴李哲,她會和茍智然,和過去,說一個再見。
就像蘇雅雖然和李哲在一起了,李哲還是帶她去了曾經(jīng)為明孜惜準(zhǔn)備的地方,還是和她說了曾經(jīng)和明孜惜的故事。
這種愛,叫坦誠,而不是忠誠。
“你的原則就比你的愛情重要嗎?”慕清伶問。
“當(dāng)然,我的原則第一,我和李哲說的清清楚楚,彼此都不過線,所以,這是我比你更愛他的地方,我可以接受他所以的過去,不堪,未婚妻,可是慕清伶,你接受不了,對嗎?”
“如果在你那里,愛情就一定要是絕對忠誠的話,我想,李哲無法給你這一份忠誠?!碧K雅沉吟。
“這是你來見我的原因,李哲從一開始就告訴你了?”慕清伶皺眉,李哲居然是把她出賣的干干凈凈,她原本以為,李哲只是是她自己一個人的,所以她不急,可是沒想到,李哲那么快,就喜歡上了另外一個人。
而那個人,他還那么相信,相信愿意說出自己的家庭和那個未婚妻。
慕清伶覺得自己錯了,她以為只有自己能接受李哲的過去,如今,還多了一個人,她心甘情愿,全部接受。
“對,從一開始。所以我相信他。我相信他告訴我你的存在,只想告訴我,他對你沒有任何想法?!碧K雅走了兩步,她胃里難受的厲害。
“李哲說我什么了?”慕清伶彎唇笑了,“臭美?架子高?”
“他說你很好,是一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碧K雅錯開慕清伶,在肩膀那刻,她頓住了,莫名的解釋了一句,“我是給茍智然送行的。”
那個解釋,她不是說給李哲的,而是說給慕清伶,她和茍智然之間,只剩朋友這個關(guān)系。
蘇雅匆匆進(jìn)了衛(wèi)生間,慕清伶靠著墻壁,點了一根煙,她自顧自的抽著,回想著過去的一點一滴,許久,她緩緩的笑了。
蘇雅這個女人啊,的確去比她更適合李哲。
她要放下,放下那個人。
一根煙抽完,她把煙滅了,又噴了香水掩蓋了一下身上的煙味,才直起身要走。
她還有一個飯局要去參加,定然是不能讓別人聞到她身上的煙味,只是剛剛走到茍智然訂的那個包間,她就看見茍智然站在走廊里,頭頂燈光昏暗。
慕清伶笑了笑,走過去,打趣說:“昨天叫你聚會都不來,今天就來飯局,是沒把我放在眼里吧。”
慕清伶沒有提和蘇雅的談話,但直覺告訴他,茍智然聽見了。
走廊很短,他們說話聲又大,但凡在走廊,基本都是能聽的清清楚楚的。
“我昨天忙出國的事,不太適合喝酒,今天就走了,所以和大學(xué)的學(xué)弟學(xué)妹聚一下?!逼堉侨唤忉屩?。
“你是怕看見李哲吧?!蹦角辶婧敛华q豫的戳穿了茍智然,卻又是輕輕的笑了,她向來是會把握說話的度,只聽她下一秒說:“剛開始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我呢不肯賞臉,我可是傷心了好久。”
茍智然搖頭,慕清伶的性格他清楚,沒有多在意,“要進(jìn)去坐會嗎?”
“不了,和你說句再見就行了?!蹦角辶嬲f,茍智然低調(diào)的走,定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而且里面那些大學(xué)生,看見我指不定要瘋成什么樣子,所以還是算了吧?!?p> “也對?!逼堉侨稽c頭,他們聽說他是致遠(yuǎn)集團(tuán)的人都已經(jīng)激動的不行了,若是在看見出名的演員慕清伶,指不定會鬧成什么樣子。
慕清伶上前,輕輕擁了一下茍智然,那是最禮貌的擁抱方式:“一路順風(fēng)?!?p> 茍智然回抱了一下,這是多年的友誼。
“謝謝。”
慕清伶對著茍智然燦爛的笑了,“希望以后看見的你,已經(jīng)能獨當(dāng)一面,把致遠(yuǎn),帶的更高更遠(yuǎn)?!?p> “會的?!逼堉侨恍α?,笑容干凈。雖然他們幾個都是有著各自的脾氣,但在純粹的友誼面前,他們還是不會參雜任何的商業(yè)利益。
慕清伶說祝他一路順風(fēng),那就一定是她自己的想法,而不是高揚集團(tuán)的想法。
蘇雅從衛(wèi)生間出來,就看見慕清伶走出去,茍智然在門口,她拿紙巾擦了一下手,走過去,才意識到,茍智然可能是在等她。
蘇雅看了一眼時間,六點了。
他該走了。
“能送我下去嗎?”茍智然問。他曾經(jīng)拒絕了慕清伶要辦聚會的想法,就是想安安靜靜的離開,只想他想的那個人送他。
“好啊?!碧K雅笑著,兩個人默契的沒有提時間的問題,蘇雅和茍智然并肩走著,慕清伶的飯局吸引了很多人,是故他們一路下去,除了打掃的阿姨,幾乎沒人。
整個走廊里都安安靜靜的。
他和她就那樣安安靜靜的走著,仿佛時光都在這里停止了一樣。
大學(xué)第一年,她遞給他社團(tuán)申請表,怕他不愿意,連筆和資料什么都寫好了。大學(xué)第二年,她趴在他肩上,嘰嘰喳喳的笑著,會在過馬路的時候抓住他的手,會在黑暗的道緊緊拉住他。大學(xué)第三年,他們躺在床上,做著隱秘而幸福的事情,他說:蘇雅,我會娶你。大學(xué)第四年,他第一次看見她怒氣沖沖的,那只馬上要打上他的手在半空頓住,她氣的發(fā)抖,最終,一個人離開。后來,他在西安看見她,她已經(jīng)在別的人身邊言笑晏晏。
這是他們一起走過的時光,只有開始,沒有結(jié)束,因為那個結(jié)局,他已經(jīng)不在她的軌道里了。
“蘇雅,謝謝你?!逼堉侨痪o緊的抱住蘇雅,車在外面停著。沒有催促里面的人。
茍智然趴在蘇雅的肩上,嗅著她的發(fā)香,他曾經(jīng)每天擁著她入睡,沒有蘇雅的那幾天,他側(cè)夜難眠。
蘇雅閉眼,她輕輕伸出手。用力的抱住茍智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像是一段纏綿的情話:“智然,你要記得,我曾經(jīng),很愛很愛你?!?p> 只是,那只是曾經(jīng)了。
眼淚無聲的在蘇雅臉邊落下。
“答應(yīng)我,照顧好你自己?!碧K雅看著街道,燈光迷了她的眼,她想,是風(fēng)太大了吧,連眼淚,都控制不住了。
阿頃
每個人心中都應(yīng)該有一個自己最喜歡最愛的那個人,他教會你成長,讓你明白愛,可是當(dāng)你明白愛是什么的時候,你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們不是一路人。 是啊,沒有過去的種種,沒有別人的出現(xiàn),該分開的,還是會分開,因為,在你的軌道里,你們終究不能并肩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