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說地點。”蘇雅開口道。
“就學(xué)校吧,好久沒回去了?!逼堉侨幌肟匆粫海m然他的家也在上海,但是,自從他畢業(yè)后,便一直奔波在各地做慈善,上個月回來了,又一直在準(zhǔn)備接手致遠集團的事情,所以,還沒有真正的回過學(xué)校。
“好。那我三點半在學(xué)校等你?!碧K雅想了想,自己下午應(yīng)該還是有時間的,李哲估計在上班,她一個人也無聊。
“行?!逼堉侨稽c頭,只是想到下午能見蘇雅,還有蘇雅那么爽快的答應(yīng),他的唇角便默默的略過了一絲笑意。
蘇雅吃完了飯,去結(jié)賬,忽然瞥見云瀾兩個字。她默了默,怪不得那么貴。
不過云瀾在商業(yè)區(qū),和她學(xué)校挺遠的,地鐵過去都要好久,蘇雅出了餐館,給李哲打電話。
李哲接的很遲,終于是接了起來,他嗓音低沉,壓著聲音問:“怎么了?”
蘇雅又想到昨天晚上的纏綿,想到此,她不由得臉紅起來,于是急忙把腦子里不切實際的念頭給拋開。
“茍智然要走了,我今晚去送他?!碧K雅沒準(zhǔn)備對李哲隱瞞什么,她覺得愛情就是要相互信任,這也是她一貫的原則。
“我送你過去吧。”李哲沉吟,蘇雅沒車,只能打車過去,他覺得不安全。再加上晚上蘇雅一個人回來,他實在是不放心。
“不用了。”蘇雅盯著自己的腳尖,“我想和他單獨聊聊,怎么說上海我也待了四年,又不會走丟。”
“那好吧,你注意安全?!碧K雅都這樣說了,李哲自然不會在說什么,他對蘇雅放心。
反正現(xiàn)在蘇雅身心都是他的,誰都搶不走。
蘇雅又和李哲聊一些其他的,便掛了電話,她拿包,對著手機擦了一點兒口紅,就去坐地鐵,像一個學(xué)生一樣,選擇最廉價的出門方式。
蘇雅買了票,進地鐵站,她沒在這邊坐過地鐵,仔細的辨別了一下位置,挑了入口進去,或許是中午,地鐵里人不多,蘇雅坐在位置上,和李哲聊天。
蘇雅時不時的笑著,很快就到了,蘇雅出地鐵口的時候,不忘記買了一把傘。
蘇雅初中和高中都是在黔城讀書,她從小成績就很好,當(dāng)初填志愿的時候,第一個報的就是BJ的學(xué)校,卻沒有被錄上,反而錄上了第二志愿的上海。
現(xiàn)在想來,怕是也和蘇父有關(guān)。
蘇雅默了默,沒深想下去,過去的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就有它存在的必要,蘇雅不喜歡回憶過去,她只喜歡展望明天。
蘇雅走在熟悉的路上,一直走到學(xué)校里面,學(xué)校里有三個入口,她走了一入口,這是她以前常走的,離她租的房子近,而且這一路也有很多的超市,比較便利。
或許是新一屆的大學(xué)生馬上要來了,還有差不多十天開學(xué),學(xué)校里面已經(jīng)四處都掛起了歡迎新同學(xué)的橫幅。
紅色的在風(fēng)中飛揚,那邊的斷橋上面插了彩旗,每年到了運動會或者新生入學(xué),學(xué)校里面都會插上彩旗,在風(fēng)中獵獵的飛著。
從遠處看過去,就像是一道彩虹,掛在橋上。
有人住高樓,有人在深溝,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世人萬千種,浮云莫去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蘇雅想到自己以前看到的一句話,忽然笑起來,仿佛在這一瞬間,她才明白這句話。
她以前以為這種極度美是不存在的,現(xiàn)在她才知道,不是沒有,而是沒有遇上。
可如今啊,她已經(jīng)有了。
她去亭子里坐著,準(zhǔn)備給茍智然打電話,還沒等她撥通,茍智然的電話已經(jīng)過來了。
她心情愉悅,馬上接了。
依舊還是熟悉溫潤的聲音,“蘇雅,我到了,你在哪兒?!?p> “我在斷橋這里?!?p> “那你等一會,我進來?!逼堉侨粵]掛電話,“剛剛在路上碰見了一些朋友,社團里面在組織著去敬老院,想去嗎?”
“可以啊?!碧K雅笑,她本來就是社團的人,只是如今畢業(yè)才退出,但是社團里面,還是有很多熟人的。
“那我們等會一起過去吧?!逼堉侨粧炝穗娫?,朝斷橋那邊去,他記得以前和蘇雅很喜歡呆在那里,特別是冬天的時候,真的就是一副斷橋殘雪的景色。
學(xué)校里的人,一些大二的已經(jīng)回來了,很多認(rèn)識茍智然的紛紛和他打招呼,茍智然也都一一回應(yīng),只說了以后有時間在聚。
茍智然到斷橋的時候,就看見蘇雅坐在亭子里面,四周彩旗飄揚,她眉目如星,臉上泛著盈盈的光,抹了一點點大紅色的口紅,多了一絲嫵媚,白色的吊帶裙,外面帶著牛仔衣,細細看那個裙子的裙擺,上面的勾絲和蕾絲設(shè)計都是恰到好處,處處透露著心機。
她變了,這不是茍智然第一次這樣覺得。
他頓在那里沒動,蘇雅卻發(fā)現(xiàn)他了,于是拿傘出來,邊走邊問,“怎么不叫我?”
蘇雅都在懷疑如果不是她看見了茍智然,茍智然還會一直在那里站著。
“想多看你一會?!逼堉侨唤忉尅?p> 他大概能猜到衣服是誰買的,他神色暗了暗,臉上的笑容卻是沒減,依舊真誠。
蘇雅臉紅了紅,只笑著打趣說:“二十二歲的老女人了,有什么好看的?!彼D了頓,故作輕松,“又不是以后看不見了?!?p> “我們會永遠是朋友的對吧?!逼堉侨豢粗K雅。
他目光筆直柔和,只看進蘇雅的眼底,蘇雅彎唇笑:“當(dāng)然是啊,反正現(xiàn)在高科技那么發(fā)達,就算不在一起,也不至于是斷了聯(lián)系?!?p> “是啊?!逼堉侨挥X得自己應(yīng)該滿足了,畢竟從當(dāng)初蘇雅不告而別,他失落過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那次在西安,他看見蘇雅和李哲在一起,心下便了然。
他已經(jīng)不在奢求其他的了,在青春里面,他愛過一個人,后來他們分開了,卻還是保持著最親密的關(guān)系。
“那你要記得永遠幸福,即便那一份幸福不是我給你的。”茍智然移開目光,手插在褲兜里,“當(dāng)初,我和李程,其實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