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線,完全可以不看】
烈陽之下,灌江口江水滔滔,數(shù)百漢子赤裸著上身,或是挑著擔石,或是開鑿江石,視野之中,盡是棕色皮肉上汗水的閃閃發(fā)亮——他們正在岷江中開鑿。
云華跟撲天領著一眾女子,駕了幾車食物,慰勞工人。
楊戩與哮天也是開鑿離堆的一員——銀合在城里當大夫——一見云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呼喊漢子們休息。
那些漢子不少都還未成家,看那么多女孩,相當積極的要求去幫忙卸下食物,婦女們見那么多半裸漢子,都羞紅了臉,但還是接受了幫助,四處洋溢著荷爾蒙的氣息。
楊戩才沒去湊熱鬧,一來他對妹子們沒興趣,看見妹子多數(shù)時都是退避三舍,二來他沒使用法力在開鑿,哪怕身為神仙,也會有所疲累,因此,先前還和其他漢子一樣赤裸上身,混跡一團的他,披衣離開,與云華哮天去了江邊,撲天則分發(fā)食物去了。
云華遞給楊戩哮天酒食,與他們一起落座于一處陰涼之下,楊戩哮天接過酒食,大吃大喝。
此刻楊戩汗流浹背,發(fā)髻已然不牢,飄下幾縷發(fā)絲,都黏在了臉上,云華伸手幫楊戩弄開頭發(fā),免得影響吃喝。
云華一直看著楊戩,讓楊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沒有出口讓云華轉移視線,他知道云華現(xiàn)在正處于心疼他的狀態(tài),即便說自己沒事,云華也不會平息感情——楊戩雖說也吃過不少苦,但這次是云華頭次親眼目睹。
待到楊戩吃飽喝足,突然天色咋變,黑云扭轉成旋渦,一頭黑色妖蛟從天而降,在江面上徘徊,楊戩大驚,立刻化出自己的三尖兩刃刀騰空而起,披的衣服落地也不管了。
“哇!你們看二郎!”那些凡人都不知道楊戩是神仙,本被妖蛟嚇的一亂,這會兒終于有主心骨了。
但見妖蛟身形一轉,極快擄走了江邊的四個女子,鉆入了江水之中。
楊戩立刻追了下去,這些女子下水……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全部救回來。
至于云華與兩寵,他們都不擅水追不上那兩,而且百姓也需要安撫疏散,自然而動。
這江很深,楊戩下水之后不久,所視之處便已昏暗,這還是以他神仙目力,若是換成凡人,早就覺得是一片漆黑。
追了點距離,楊戩便看見有一處江石搭建而成的宮殿坐落于江底,這座宮殿爬滿了青苔水草,顯然年代久遠,楊戩有些詫異,他才上任灌江口水神,就遇見了李冰,在李冰說服下,以凡人身份幫助他修建水利,還沒把這塊地好好巡查,再加上與前任交接時,前任也沒說過什么,便完全沒想到這下面竟有一座妖宮!
楊戩追到這兒,幾乎已經放棄了救出女孩子們,想來她們已經淹死,楊戩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將妖蛟碎尸萬段!
落于妖宮牌坊口,楊戩看見宮殿忽然亮起了光芒,一排排的光燦若星辰,五彩斑斕,轉瞬之間,那宮殿便已美輪美奐,半點也不像座妖宮,水底本無光,這些光都是琉璃燈映照出來的。
楊戩靠近牌坊,發(fā)覺宮殿全都籠罩在一個巨大的結界之中,而那里面是空氣……楊戩突然有了點希望,或許,那些女孩還活著,可,怪異的地方也出現(xiàn)了,一座水下妖宮,為何會弄出這么一個結界?
那只妖蛟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楊戩心想著,變成了一只水蟲,游進了妖宮。
妖宮依江底地勢而建,從低到高,錯落有致。楊戩游著游著便到了妖宮一所側殿,楊戩看見四個女孩被甩在了生了不少苔蘚的地磚,咳嗽不止,總算松了口氣,又見那只妖蛟化為了人形,那是個十六七歲模樣的少年,身穿青與黑雙色的衣裳,頭發(fā)也是青色的,整整齊齊的束成了馬尾,戴著白玉簪子,額頭有兩只黑角,面容雖有些稚嫩但還算英俊。
“你們住這里,別想著逃跑,也不要給我哭爹喊娘,打擾我休息,我傳你們,你們必須放下手里所有事,馬上來我面前,懂了嗎?”妖蛟冷冷道,“你們快點梳妝打扮,待會兒,我就會傳你們其中一個,你們自己選,究竟是哪個來?!苯又ο乱欢岩路镁摺?p> 女孩們被嚇的抱成一團,也不知道她們聽進去了多少,妖蛟也沒管她們聽了多少,直接離開了。
楊戩長舒一口氣,還好這只妖蛟沒下什么禁制,他現(xiàn)身在女子的面前,女孩們先是驚訝,隨后欣喜若狂的將楊戩團團圍住。
“諸位,你們可以離開了。”楊戩笑道,他給她們每個都施展了一個避水咒,并以法力托舉她們往岸上而去。
“二郎君,那你呢?”一女孩擔憂道。
“別擔心我,我還得搞清楚這只妖蛟在搞什么幺蛾子,否則,咱們還怎么把工程繼續(xù)下去?”楊戩邊說邊去翻衣服用具,用具一應俱全,衣服也好看的要緊,這讓楊戩心想,莫不是這妖蛟是要奸淫這些女孩吧?楊戩打量那些女孩,倒并非很有姿色,而且楊戩記得妖蛟擄掠之時好像也沒挑……好奇怪啊,“對了,你們幫我給母親帶個平安吧,讓她別擔心我?!?p> 女孩們算放下心離開了。
待到女孩離開,楊戩剛好也聽見了妖蛟傳喚一個女孩前去寢宮,楊戩想了想,化身成了其中一個最漂亮的,撈起房間里一件霞衣披上,往那座宮殿過去了。
楊戩到了那座寢殿,只見宮殿張燈結彩,紅綢掛了滿屋,窗戶上還貼著大大的“囍”字。
真是只混蛋!楊戩恨恨坐到了床上,也不曉得有多少良家女子被這只死妖蛟糟蹋了!這回定要他好看!比如說閹了他!就這么想著,楊戩把三尖兩刃刀化成了長不過手掌大小的小刀,雖說只是打算防身,但好像真要閹了妖蛟一般。
等了一會兒,那只妖蛟終于來了,他正正經經的來到楊戩面前,楊戩裝模作樣的往床上縮,一臉驚恐。
妖蛟在床前駐足,沒有逼迫的意思,“你別怕,我是想娶你,與你結為夫妻?!闭f著,他單膝下跪,將手伸向了楊戩,“今后我們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好不好?”
“你……”楊戩覺得這只妖蛟真會勾引人,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如果他是一個女子,說不定真信了,“那我另外三個姐妹呢?”
“我是怕你在宮里日后無聊,而且你也需要幾個侍女不是?”
“……那你,好像是讓我們隨意來一個人吧?”楊戩眼神亂飄。
“不錯?!毖灶h首,“我想看你們誰會到我身邊,這也是緣分的一種,不是嗎?”他含情脈脈地看著楊戩,手依舊懸在那里,不過楊戩還是沒有打算跟他牽手成功,他也只好悻悻收回了手。
這種解釋也可以?楊戩眼睛轉了轉,試探道,“可我……不想嫁給你?!彼X得妖蛟說不定就會暴怒,然后他就能找準時機給他一刀。
但是事情發(fā)展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料,妖蛟竟然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既然如此,我便等你愛上我,我已經認定你了,對了,娘子,你叫什么名字?”
我哪知道她叫什么?楊戩看見房里擺了一瓶鮮花,“我叫花……花?”
“花花?”妖蛟想了想,微微一笑,“嗯,好名字,花花,你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接著,楊戩毛骨悚然地看著妖蛟離開,這這這……什么鬼???楊戩抱住了被子,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錯事。
楊戩心想,可能很快妖蛟就會發(fā)現(xiàn)那幾個人跑了,然后回來,事實確實如此,妖蛟回來了,但妖蛟沒進來問,他皺著眉頭站在門外,在感受屋里楊戩的氣息,楊戩立刻假裝自己心慌,在屋里踱步,氣息紊亂,過了一會兒,他躺床上假裝自己睡了。
妖蛟沒走,他在屋外站了一眼晚,仿佛一根木樁,因此,楊戩也根本睡不著,裝了一晚上,心里想著時候到了套話,好不容易,睡覺時間過了,楊戩起床,坐在席子上對鏡梳妝,妖蛟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楊戩怯怯說,“進來吧?!?p> 妖蛟進去,對楊戩笑道,“今日你真好看?!?p> 楊戩嘴角扯了一下,“謝謝……”
曖昧的氣息蕩漾開來,楊戩覺得尷尬,而妖蛟覺得心喜,他走到楊戩身后,手從化出了一只珊瑚步搖,“我可以幫你插上嗎?”
“嗯好?!睏顟觳弊咏┯?,覺得這時間漫長到讓他懷疑人生。
妖蛟把珊瑚步搖插在了楊戩發(fā)髻上,“真好看?!?p> “對了,你是一直都住在這里嗎?”楊戩始終不會忘記套話,他需要搞清楚這只妖蛟的來歷,這只妖蛟似乎不是什么窮兇極惡之輩,或許可以收服到座下。
“算吧,我幼時與母親住在這里,當我父王還是岷江龍王的時候……”妖蛟忽然悲傷了起來,他苦笑著,“對不起,我出身不好,會委屈你了?!?p> 出身嗎?楊戩心里一動,此刻不免同情起來,輕聲道,“我……能聽聽嗎?”
妖蛟一怔,隨后,他點了點頭,“我母親很愛我父親,但是,我父親……是個混蛋,他后宮佳麗三千……我母親只是他諸多女人中的一個……”他在楊戩身后坐下,“我幼年在這里,經常看到父王身邊鶯歌燕舞,這座宮殿看上去非常熱鬧,但是我覺得好寂寞,沒人陪我玩,而且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眾星捧月般捧著的父王其實也很寂寞……母親去世前,她說,我如果找到了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就不會那么寂寞了,我便想回到這里……”
楊戩聞此言心道,神獸族因其數(shù)量稀少,才被獲準可隨意交配,以免滅絕,于是這種始亂終棄的事,真的是屢見不鮮。
突然,妖蛟牽起楊戩的手,真摯道,“你可否能信我?我必將好好待你,與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論你要什么,我都會盡力給你,陪我,好嗎?”
楊戩張了張口,有些說不出話來,也不太忍心把手抽出來,最后猶猶豫豫道,“如果是陪你玩,倒是可以……但就這么說到了談婚論嫁,你會不會太隨便了?你一點也不了解我吧?就這么認定了也太……”最大的問題是我是個男的,不是你想要的妹子?。≡蹅兘粋€兄弟今后一起浪好不好?
“嗯……也是,我確實太過倉促?!毖云^想了想,“那咱們多給對方一點時間……你,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
漂亮的彩色燈光下,妖蛟的眸子清澈純真的動人,楊戩已經完全不忍心拒絕他了,他決定給妖蛟牽個線,上去跟這張臉的女孩好好說下,他們兩個也算是一種緣分,說不定真能成呢?于是他打算顯出原形,雖然場面可能會有些尷尬吧……
“對了,你可知道有個拿三尖兩刃刀的男子是什么來頭?”妖蛟問,他身上隱約有了殺氣,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楊戩戰(zhàn)場殺伐多年對這種氣息是何其的敏感?
楊戩心想,若是現(xiàn)在顯出原身,這只妖蛟肯定啥也聽不進去直接暴走吧……他要是翻個江,這段時間修鑿的努力白費不算,要是傷到人怎么辦?楊戩定了定神,“不……不認識啊?!?p> “嗯,那就好?!毖孕帕恕?p> 這也未免太單純了吧?楊戩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犯罪,“那個……你能不能送我回岸上?”
“嗯?”妖蛟蹙眉。
“這……我們成親怎么也得有父母之命吧?我想跟父母說說,你等到明日到我家來尋我好不好?”楊戩謊話連篇,他只是是想上去跟女孩交代完了之后把身份換了,如果女孩不喜歡妖蛟,應該也能通過女孩好好說,試一下和平解決。
“好,你家在哪?”妖蛟喜道。
“家父便是李冰太守?!睏顟煺f。
妖蛟應了,帶著楊戩回到了岸上,此刻岸邊毫無人在,想必是李冰暫停了工程。妖蛟問楊戩,“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不,讓我跟父母好好說吧,你等我一晚?!睏顟爨嵵氐?,“就一晚!”
妖蛟猶豫著,明顯舍不得他認定的妻子,“雖然……很寂寞,但我還是等得?!?p> “我會回來……陪你玩?!睏顟爝@么說著,這是他唯一能做出的承諾。
妖蛟坐在江邊的石頭上等楊戩回來,但是等了沒多久,他就已經坐不住了,他想去找那個給予了他承諾的女孩,不是因為害怕女孩食言,而只是單純的覺得太寂寞。
連風都幾乎沒有的江面,寂靜的可怕,偶爾有幾聲鳥鳴,妖蛟渾身難受,他想去找那個女孩。
于是他變作凡人裝束進了城,城里禁嚴,家家戶戶緊閉房門,一片蕭索,他看見了一輛馬車從他身邊駛過,車簾輕起,里面坐了一個女孩……
話說那廂楊戩回到李冰府,交代了事情始末,李冰便派了人請女孩與其父母前來府里一敘……
“花花?”妖蛟認出那個女孩,只是……他感覺氣息好像有點不太對,但他沒想那么多,直接攔在了路中央,逼停了馬車。
車夫便是李冰派出去的人,他驚道,“哪來的小子?不要命了?”
“我是來找花花的?!毖孕Φ?,“你讓花花見我。”
“花花……誰?。俊避嚪蛴行┮苫?。
“怎么回事?”車里女孩父親撈開車簾,“你這小子怎么攔人車架?你也不看看這車多快,傷到了怎么辦?”
“你……難道是李冰大人?”妖蛟問。
“我不是。”女孩父親面色古怪,“你若是找李冰大人,可以上來和我們一路。”
妖蛟自然心喜,趕忙上車,一進去,他就拉住了女孩的手,“我來找你了?!?p> “找我?”女孩大驚,她立刻認出了這就是綁走她的怪物!“你這怪物!你下去!你別過來!爹!娘!”女孩大哭。
女孩父母跟車夫也明白過來這就是鬧得城里雞犬不寧的妖蛟,女孩父母急忙要扯開妖蛟跟女兒,尤其是女孩母親,對妖蛟又打又咬,但哪里動的了妖蛟半分?
“你說什么?”妖蛟只怔怔看著女孩,不放手,他突然手足無措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違約的,你別生氣好嗎?”
“放開我!”女孩根本什么都聽不進去,“求你了,你放過我好不好?”
“是啊,是啊,你放過我女兒好不好?”女孩父親跪著求道。
“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孩子,你放過我們好不好?”女孩母親老淚縱橫。
妖蛟眼神漸漸空了,他旁若無人道,“我、我就想問你,咱們的約定還……算數(shù)嗎?”
“什、什么約定?”女孩大叫,“我沒跟你做約定??!”
妖蛟眼眶紅了,他突然伸出了手,好像要掐住女孩的脖子,但最終,他放下了手,道,“我會讓你明白,欺騙我的代價?!?p> 楊戩還在等女孩過來,但先等到的,卻是風云巨變,傾盆大雨,在城中央的楊戩都能聽見遠處江水的翻涌之聲,天空徘徊著召來風雨的那只……妖蛟。
“怎么會?”楊戩怔怔道,“他明明……”
“二郎,這是怎么回事?”云華擔憂道。
“二郎,莫不是他看出你來……你是受了他的騙了!唉……城中百姓怎么辦?”李冰急切道。
“主人!我們陪你迎敵!”三寵叫道。
妖蛟召來的洪水轉瞬即至,那水遮天蔽日,已沖塌了不少民宅,無數(shù)碎瓦斷木在水中翻滾,伴隨著撕心裂肺的死前的呼喊。
楊戩化出三尖兩刃刀,那刀帶著無比的寒氣,在城上空駐立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墻,將洪水分流,以護城中百姓,“這妖蛟法力修為都不及我,就是龍蛟水族招風喚雨難防!你們趕緊救護百姓!”
云華、李冰自己三寵立即開始救護和疏散百姓。
楊戩則飛到天上,他聽見妖蛟聲若雷霆地說,“是你……你該死!”
真的,被欺騙了嗎……楊戩當即做出選擇,他一刀揮向那個禍靈。
妖蛟,已經跨過了那條名為“無法挽回”的線。
妖蛟原身太大,不容易躲避楊戩攻擊,便化回了人形,青發(fā)在強烈的氣流中散亂飛舞,雙手成爪形攻向楊戩,楊戩急忙橫刀擋住,妖蛟那雙手看上去仿若人手,但實際堅硬無比,三尖兩刃刀上劃出了刺耳的尖鳴,就像是女人痛苦絕望的尖叫。
“你……”妖蛟被阻越發(fā)急紅眼,他心智混亂的大吼大叫,“你阻我報仇……騙我,你們都騙我!”
你是因為我騙了你嗎?楊戩登時心神一亂,妖蛟在他的胸口劃上了一道傷痕,楊戩聽見胸口處有什么碎了,他知道那是妖蛟送他的珊瑚簪子,他本來還想給那個女孩的……不過那也不重要了,這個信物已經毫無用處。
“對不起……”楊戩開口道,他是真的歉疚,如果他沒騙他,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生氣了?“對不起,你停手好嗎?你已經筑成大錯,不要再添罪孽了,好不好?”
妖蛟完全沒將楊戩的話聽入耳,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楊戩究竟在道什么歉,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那個女孩,那個騙了他的女孩。
楊戩見他毫無收手的意思,只得一咬牙,使萬鈞之力劈向妖蛟面門,楊戩這是下的重手了,妖蛟雙手護住面門,他雙手堅硬,但依舊敵不過三尖兩刃刀,楊戩看見那雙手顯出了極美的像寶石的藍色鱗片,隨后,那“寶石”伴著鮮血破碎紛飛,妖蛟徹底顯出了原形,砸在了城門樓上,那存在數(shù)百年不倒的古老城樓瞬間坍塌成一片瓦礫,妖蛟癱軟在殘垣斷壁之中,頭上的一只黑角斷了一半,血淌了一地。
風雨洪水都停了,楊戩趕忙飛下去查看妖蛟,妖蛟金色雙瞳暗淡無神,楊戩想,那刀氣莫不是震動了妖蛟靈識……
“你醒醒啊?!睏顟觳桓覄邮秩u晃妖蛟身體,只能試著以法力將他變回人身,先給他止血,用聲音呼喚,楊戩也已經降妖除魔過不少了,頭一次心里這么堵的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妖蛟醒過來還是不醒,他只知道自己很怕面對他。
“主人!”銀合提著他的藥箱趕了過來,要檢查楊戩胸前傷勢,但楊戩已經忘了自己受傷,只拉著銀合先給妖蛟看。
銀合只得先做緊急處理,把二者帶回了李冰府。
過了三日,楊戩每日都去廂房,去看看那只神智不清的妖蛟,銀合說,妖蛟忘了很多事,現(xiàn)在處于懵懵懂懂的狀態(tài)。
楊戩覺得也好,忘了比記得好太多了。
那個女孩跟她父母也來看望過,不過是來看望感謝楊戩的,楊戩也終于知道,妖蛟為什么會發(fā)那么大火了,于是他直接去找妖蛟。
陽光明媚的庭院,妖蛟躺在草叢上曬太陽,楊戩直接把他提著衣領拎了起來,正兒八經的說,“你是智障嗎?”
“嗯?”妖蛟偏偏頭聽不懂。
“喜歡誰喜歡的那么隨便就算了,干嘛非得在一顆樹上吊死?天下那么多女孩……”楊戩說著說著聲音有點哽咽,“你就不能……換一個嗎?”
妖蛟完全不知道楊戩在說什么。
“算了,智障就是智障?!睏顟煺f,“我……陪你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