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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薔

第二十九章 再遇黑貓

宮薔 幾蒲團 3327 2017-08-15 16:18:03

  這腰牌是魏旬的,蘇璃低頭看看手里的腰牌,手卻不知為何在發(fā)抖。

  陵雙看著蘇璃的神色,道:“想來郡主心里已經(jīng)有了猜測,我離開陵冰之后心里不安穩(wěn)就在林中尋找,未曾找到王爺卻發(fā)現(xiàn)了那神秘人,與之有了一番交戰(zhàn)……”

  陵玥緊張道:“如何?”

  陵雙微微一笑:“那人功法陰毒,雖出手狠辣,但手腳功夫卻是不值一提,只是他精通毒術,這一點造詣倒是快趕上我,想來陵冰若非中了他的計謀,不可能在他手中傷成這樣,而且?!彼庖婚W,“陵冰所受的是刀傷,那神秘人卻未曾佩刀,與我交戰(zhàn)之際曾拿出一雙鐵爪傷人?!?p>  陵玥眉目一沉:“這就是說……”

  陵雙點頭:“林中除了那神秘人,應該還有其他人,但他們的目的皆是要王爺?shù)拿?。陵冰很可能是碰上了那群人?!彼D而看蘇璃:“我與那人交戰(zhàn)之后,他盡落下風,后來使了計策逃了出去,我暗自跟上他?!?p>  “陵冰之前曾在他腿上刺了一劍,而我與他交戰(zhàn)之時也給他下了我的毒,他并沒有過多的額時間去彎彎繞繞走虛假道路,很快回到了蘇府,進的乃是后院的小門。”

  他淡淡道:“我跟著進去溜達一圈,他將面罩取下我看清了他的容貌,曾聽得有下人喚他……”

  蘇璃接口道:“大管家……或是魏管家?!?p>  陵雙點頭:“不錯,想來郡主已經(jīng)清楚了此人身份,那么在下就懇請郡主助我捉了他,逼問出他背后之人身份。”

  蘇璃道:“我雖有心卻無力,怕是幫不了你甚么忙?!?p>  陵雙道:“郡主不必但心,他中了我的斷骨香,此刻必然是受盡折磨,如若是他用了狠法子祛了毒,也是必然要虛弱一段時間,我將他二人帶回寰王府養(yǎng)傷,然后再去找一找王爺,郡主所要做的,就是摸清他的行蹤,我自會自己去尋找郡主?!?p>  蘇璃點頭:“這個我還是可以做到的,你且放心?!?p>  地上的雪弋微微哼了一聲,似是要醒過來的模樣,陵雙見此,一手抱起蘇璃一手抱雪弋,直接朝遠處竄了出去,將二人放下后,他對蘇璃道:“既然王爺許可了你,你就不要讓王爺失望?!彪S后就轉身離開。

  蘇璃聽得這話,不覺有些淡淡不舒服,不要讓他失望?

  雪弋卻醒轉過來,坐起身揉眼睛:“郡主?咱們這是在哪?”

  蘇璃扭頭看她,只發(fā)覺雪弋眼中一片清明,卻不似睡醒胡話,道:“你不知道這里是哪嗎?”

  雪弋瞅了瞅四周景物,疑惑道:“這是城外的樹林,我記得不遠處有個池塘,可是郡主咱們不是在回蘇府的路上嗎?為什么會在這里?我怎么又睡著了?”

  蘇璃沉默片刻,道:“我想來著這邊走走,就喚了你一起,誰知道突然冒出一只野貓沖過來,你幫我擋了一下被它撲倒,那時正好站在坡地,你滾下去撞到了石頭,然后就暈過去了,那野貓受到驚嚇跑掉了,我把你拖上來,你可是睡了好一陣了?!?p>  雪弋訥訥道:“原來是這樣嗎……”

  蘇璃點頭認真道:“的確是這樣,現(xiàn)在可也是晚了,咱們還是回府?!毖┻畱艘宦暺鹕恚龝缘米约铱ぶ鞑蛔R得路,加之也不在眾人面前不必拘禮,二人直接并肩而行,走了幾步,蘇璃似不經(jīng)意問道:“你說又?難不成你還在甚么時候不小心睡著嗎?”

  雪弋腳步稍微頓了頓,委屈道:“上次郡主去寰王府審問那個丫頭的時候,叫我在門口守候,我那時真的十分的精神,寰王出門時陵玥還與我說話,誰知他們走后我就莫名其妙睡著了,后來突然聽到甚么東西摔倒地上,才慢慢醒過來,進門卻已經(jīng)看到清羽姑娘倒在門口?!?p>  她抬頭看了蘇璃一眼,眸中有淡淡歉意:“實屬我的過失,沒能保護好郡主。”

  蘇璃眼簾微垂,掩去眸中色彩,只是輕聲道:“不是你的錯,你當時該與我說清楚,不然我不至于誤會了你,先回府罷。”

  而此刻在離蘇府不遠的一處街角,魏旬穿著管家服飾,撐了一根木杖,倚墻站著,臉上帶了幾處疤痕,面色卻是平靜,抬眼看著面前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嗤笑道:“瞧著你這模樣,你是失手了?”

  魏旬皺眉道:“啰嗦!”黑衣人“恩?”了一聲,魏旬閉了嘴,臉上卻依舊帶著淡淡的囂張:“寰王府冥衛(wèi)的名聲不是虛傳,若不是靠著毒,別說我能不能重傷慕修跟陵玥,殺掉十名冥衛(wèi)?!彼а塾行┖眯Φ目粗谝氯耍骸澳銈兡懿荒軞⒘肆瓯彩莻€問題?!?p>  黑衣人“哼”了一聲,道:“此次給你的任務是殺死慕修,而你沒有完成,那么我家主子與你的約定,自然是不算數(shù)的。”

  魏旬眸色一沉:“他敢的話,他最心愛的兒子可就要命喪黃泉了?!?p>  黑衣人沉默片刻:“此次行動,陵玥生死不明,冥衛(wèi)第五陵冰死,五百普通冥衛(wèi)死了十個,慕修重傷,下落不明?!彼卦诙放裰械哪X袋似乎動了動,沉默片刻,突然笑出聲來:“這些似乎跟那個約定所相關的籌碼并不相秤?!?p>  魏旬仰起頭:“慕修所中之毒,是我畢生所學之中最為得意的作品,淬在冰針上,入體即融,與南羅花粉相接觸,毒效發(fā)作快,死后根本瞧不出死因如何,他中了此毒又聞到毒霧中隱藏的南羅花氣息而沒有立時死去,大抵是因為他體內(nèi)那寒潭之毒與之相抵觸,二毒相遇,想來他也不好受,他沒有了護衛(wèi)諒他自己也不敢私自回來?!?p>  黑衣人大笑幾聲突然止?。骸爱敵踅o蘇璃下的毒也是這個吧?我記得你當初將這種冰針之毒吹噓得如何厲害,廢了那樣多的力氣,將風離遠遠引開,殺清荷,利用清羽,甚至差點暴露你自己的身份?!彼偷溃骸白詈笕绾危刻K璃死了嗎?”

  魏旬眸色一沉卻沒有說話,只看著黑衣人,突然道:“請記住我不是在為你們做事,我只是在與你們做一筆交易。”

  黑衣人道:“如此用毒好手,不能為我家主子而用實屬遺憾?!彼谂壑械捻铀坪蹰W了閃光:“我如今最后一次問你,可愿意加入我們,為主子效力?”

  魏旬好笑道:“為當初為什么從疆域趕回來,窩在蘇府這樣一個地方干些見不得人的暗殺勾當,你家主子不清楚嗎?他怕是早就將我的身份摸得清清楚楚?!?p>  黑衣人沉默片刻,嘲諷道:“你喜歡羽涼月,可知她有正眼看過你一回?在主子計劃中蘇璃本不該這樣早死,卻因為一個羽涼月,你早早下手,如今你答應為主子做事暗殺慕修,也是為了羽涼月,你這樣做,我可真為你感到不值?!?p>  他又是大笑幾聲:“大老遠從疆域跑回來,放下你高貴的俸祿和地位,費勁心計為羽涼月出謀劃策,幫她報復風離,使風家不得安寧,又使計策讓蘇城遠離四方城,做了這么多。”他好不容易止住笑,又是好笑道:“可曾得到人家的一個正眼相看?她羽涼月怕是只以為你是個小小仆人罷了。”

  說罷,黑衣人身形一閃,不知去了哪里,只余空氣中淡淡回聲:“你的要求,我主子應了,但你敢拿少主的性命做威脅,哼哼,你可是小心著你自己性命吧!”

  不能為己所用,則廢之。

  魏旬猛烈咳嗽幾聲,咳出一灘黑血,他看著地上的黑血怔怔出神,突然笑一聲:“我如何,都是我的心甘情愿。”他嘴角全是血,卻笑得開心:“做完這最后一件事情,我也該安心走了。”

  他低著頭,拄著拐,邊咳邊走,遠看倒像是甚么患了重病的暮年之人,他低低道:“想要我的命?呵呵,世上純真之人真是太多,且愚蠢?!?p>  他哪是喜歡羽涼月,他只是……

  他只是回來,為她做些事情,報恩罷了。

  魏旬抹掉嘴角血跡,沒事人一樣從后門回了蘇府。

  蘇璃跟雪弋回到蘇府之際天色已近乎黑暗,看守們的仆人見二人衣著有些微雜亂,不禁詫異,蘇璃只道:“有甚么好奇怪的,我們在草地上不小心打了個滾,不沾點草才是不正常了。”

  看門仆人吶吶無語,雪弋也低著頭不想說話,跟著蘇璃慢慢走回青竹院。

  走到門口之時,蘇璃突然皺眉,伸手輕按肩膀,一旁的雪弋發(fā)現(xiàn)此舉忙問道:“郡主可是傷口疼了?”蘇璃臉色有些泛白,還未答話,天空突然炸了一聲響雷,緊接著來了一道閃電,剎那照亮半邊天。

  蘇璃身子抖了抖,肩膀處的疼痛愈發(fā)的劇烈,她不由得輕哼一聲,伸手握住雪弋的胳膊:“扶我回去,看這天是要下大雨了?!闭f著天空便是飄下幾點細碎雨滴,雪弋趕緊接過蘇璃的手,扶著她朝閣樓走去。

  走到樓底,蘇璃腰間突然灼熱得很,這時雨點已經(jīng)大了許多,吧嗒吧嗒滴在兩人身上,額前碎發(fā)已是有些濕潤,她低頭看腰間,只見絕響幽幽泛光,雪弋卻絲毫未覺,見蘇璃停了腳步,詫異道:“郡主怎的不走了,雨越來越大了?!?p>  蘇璃怔了片刻,突然轉身朝老槐樹樹底看去,雪弋也跟著她看過去。

  此時天空又是一道閃電,豆大的雨點落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多,幾乎是片刻就變作傾盆大雨,二人是瞬間就被淋濕了全身。

  借著閃電亮光,雪弋驚呼一聲,蘇璃卻掙開她朝槐樹底跑去,雪弋驚道:“小姐現(xiàn)在在打閃電可不能跑到樹底??!”也是下意識跟著跑了過去,天空又是一道閃電劈下,雪弋卻清清楚楚看到蘇璃奔向的那個地方,是一灘的血跡。

  血跡中,躺了一只瘦小的黑貓,烏黑皮毛都是染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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