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山腳!”
有學生認出了這套武技,正是當日蔡允跟魏教官比斗時所用,看來他將這招交給了蔡剛。
葉晨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了硬抗,身子朝后一閃,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腳。
“轟!”
重腳拍在地上,那石子鋪成的擂臺,硬生生地被砸出一個坑來,可見此腳之威。
聽到底下眾人的驚呼,蔡剛得意地將腳抽回,擺了擺衣襟,倒背一只手,像個武道大家一樣,看著遠處的葉晨。
“這是墜山腳,腳的力量遠勝拳頭,你可敢一擋?”
葉晨撓了撓頭,“既然遠勝拳頭,我為何要擋?”
這話確實沒毛病,駁的蔡剛啞口無言。
他咬牙說道,“就知道躲閃的廢物,躲得了一次,就不信你躲得了十次百次!”
他再次提氣沖擊,再次躍起施展墜山腳,但也再次被葉晨躲過,只不過擂臺上多了一個坑而已。
這種情景持續(xù)了六七次,急的眾人破口大罵。
“還打不打了,就知道躲閃有意思?”
“這種懦夫行為,成了陪讀又有何用?葉晨你不行趕緊滾下來吧!”
他們想看到的是生死相拼,而不是你追我躲的貓抓老鼠,那葉晨每次都剛好躲過去,偏偏不讓蔡剛踢到,就像打了馬賽克的島片,每到關鍵時刻就一片模糊,惹得他們心里窩火。
蔡剛當然也很憤怒,不僅如此,他還有些累。
墜山腳每次耗費的力氣不小,連續(xù)七八次后,他的汗都出來了,而葉晨只是躲閃,雖然驚險,但沒什么消耗。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莫非葉晨在打拖延戰(zhàn),靠持久力取勝?
想到葉晨之前的獲勝,大多都是取巧,想必這次也想取巧,蔡剛暗罵自己笨蛋,到了現(xiàn)在才想到葉晨的詭計。
只見他不再猛沖,而是朝臺下的蔡允躬身一拜,問道:“叔父教導過,我腿上的東西永遠不能拿下來,可是現(xiàn)在情況危急,可否破例?”
蔡允冷笑,點頭說道:“便破例一次,下不為例?!?p> “多謝叔父!”
蔡剛大喜,彎腰將腿上的寬松褲腿松開,從里面取出來幾個黑乎乎的鐵板,扔在了地上。
“咚!”
那鐵板掉在地上,讓地面又是一陣顫抖,這得多重才能有這效果?
而蔡剛之前竟是戴著這恐怖東西跟葉晨打?
厲害,太厲害了,原來蔡剛只發(fā)揮出了一丁點實力,這才被葉晨反復躲閃,沒了束縛后,葉晨哪里還能躲!
大家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場好戲,對葉晨是深惡痛絕。
蔡剛冷冷一笑,活動了下手腳,“呵呵,沒了這百斤鉛塊,果然輕松不少呢?!?p> 說罷他身體驀地消失,眨眼便到了葉晨身前不遠處。
他的速度果然大增,幾乎能達到以前的兩倍之多!
葉晨像沒反應過來一樣,站在原地,終于沒再躲閃。
即便他利用凌波步法還是能輕松躲過去,但這么快的速度,必定會引起江易楓懷疑,到時候他百口莫辯極度危險。
所以他只能硬抗,用自己的拳頭和身軀硬抗!
蔡剛這一次速度很快,所以沒有選擇從高空用墜山腳,而是出其不意,用滅陽拳偷襲葉晨。
拳頭很快便到,就在這時,葉晨的拳頭也伸了出來,兩拳轟然相撞,各自退后了四五步停下。
當然,蔡剛是真的退后,葉晨是裝著退后,他是盯著蔡剛的步子來決定退后距離,不能多也不能少,必須表現(xiàn)出勢均力敵的模樣。
蔡剛停住身體后,臉上倒是沒多少意外,因為滅陽拳不是他的主修武技,被葉晨擋住很正常,他真正的強大在于墜山腳。
他沒有停留,再次沖去,葉晨也有所動作,兩人的拳頭相撞在擂臺的各個位置,十分鐘后,都大汗淋漓,卻分不出勝負。
這讓臺下眾人直呼過癮,終于看了一場好戲。
就連在高座上的江易楓也饒有興致地看,當然,無論是蔡剛還是葉晨,在他看來都不值一提。
就在這時,蔡剛在一次對撞后,突然冷笑,一個閃動到了高空,速度之快連大家的目光都沒跟上。
這是他解下鉛塊后的第一次躍向高空,雖然沒了鉛塊威力會大減,但勝在快,以這樣的速度,葉晨根本躲閃不了。
而以葉晨的拳勁,同樣無法抵擋墜山腳的威力。
這一仗,他蔡剛贏定了!
墜山腳勢如破竹地壓下,葉晨剛舉起拳頭,卻又收回,在即將被轟中時,竟以一個極其刁鉆的角度躲了過去。
而蔡剛的墜山腳,猛地轟在了地面。
“咣!”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眾人看過去,原來是蔡剛的重腳剛好落在了鉛塊上。
鉛塊不同于石子土壤,是跟鐵板一樣硬,而蔡剛的金骨尚不能跟鐵板抗衡,這威力落下去,豈能好受?
只見他捂著右腳在地上打滾,那小腿顯然已經(jīng)折了,像泥巴一樣扭曲,十分凄慘。
臺下的蔡允再也等不了了,他跳上去按住蔡剛,趕緊敷上一些藥膏,這才讓蔡剛的痛感緩解。
不過,這樣做之后,蔡剛也失去了繼續(xù)戰(zhàn)斗的資格,他敗給了葉晨,失去了陪讀名額。
而此時的葉晨也剛剛從地上爬起,剛才那一擊,他確實無法躲避,內(nèi)心掙扎了很久,才放棄用滅陽拳抵擋,而是選擇了用凌波步伐來躲閃。
他冒了一個險,也是今日唯一的一次冒險,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別人察覺。
抬頭朝遠處看去,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雙犀利的目光在盯著自己,這讓葉晨心中一凜,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
恐怕江易楓起疑心了!
半個小時后,一場鬧劇終于結(jié)束,蔡剛雖然不甘心,但他確實敗了,盡管是敗在了自己脫下的鉛塊下。
勝敗便是這樣,只重結(jié)果,不重緣由。
江易楓一臉笑意,將座位安排在了擂臺上,同時命人抬上來一口大鍋,里面滾滾冒著熱氣,人參的香氣撲鼻,讓人聞了很是舒坦。
他招了招手,葉晨和吳大頭一同落在他兩側(cè),他朝下面高聲喊道:“諸位屯民,陪讀選拔結(jié)束了,吳大頭和葉晨,便是我江易楓的陪讀,將會在五日后一同參加武院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