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特別行動組組長兼Q市分組組長,安云崢!”安云崢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出。
安云崢的大名,黑箭自然是聽過的。其實,在整個華夏乃至全世界的超自然圈子里,華夏特別行動組組長安云崢也是個鼎鼎有名、受人尊敬的強者。他與蜀山掌門林皓白可以說是華夏超自然圈子里地位最高、說話分量最重的兩位。
而且,在別的城市里黑箭也和安云崢交過手。只不過那時候是晚上,她沒有看清安云崢的臉,而安云崢也沒有使用龍甲,因此黑箭沒有認(rèn)出來。
安云崢那時也不是很認(rèn)真,因此一不小心便讓黑箭逃了去,給黑箭造成一種安云崢也不過如此的想法。
黑箭本以為:第一,安云崢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首都,不會知道這邊的事;
第二,就算安云崢來了,有了三件圣器,她也足以在他手中全身而退甚至和他抗衡。
但是,安云崢僅僅用氣勢就將黑箭的自信心一舉擊潰。
“喲,是你啊。上次見你好像也沒有這一身蜥蜴皮???”黑箭強作鎮(zhèn)定地譏諷道。
“呵呵,那是我讓著你呢。這次,我要將成功率提到最高,你別想再跑掉了!”安云崢臉上掛著禮貌地微笑,嘴上豪氣十足,“我真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血族?血族獵殺血族,你就不覺得有負(fù)罪感嗎,獵殺自己的同胞?”
“哼,血族就是個骯臟的卑鄙的物種。我以做血族為恥!等時機(jī)到了,我就立馬自刎,以洗刷恥辱!”黑箭咬牙切齒地嬌喊道。
“你的事我并不感興趣。不管你與血族有著什么樣的恩怨,都與我無關(guān)。我要做的就是保持光與暗的平衡。如果你能保證持有圣器之后,不破壞平衡,甚至主動來維系平衡。我就可以放你走。但是顯然,你的仇恨不允許你這樣做?!卑苍茘樌事暤?。
“你知道就好!”
“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免得讓我多費功夫!憑你的實力,要想跟我抗衡,把十三件圣器收齊了可能還有點機(jī)會?!卑苍茘樀?。
“白日做夢!你留不下我!”黑箭秀眉一皺。她說罷便不再啰嗦,四件圣器同時散射出光華,互相聯(lián)絡(luò)、共鳴,最終將力量全部集中在尸手上,那重傷了陳杰的魔法也是尸手的奧義魔法——毀滅利刃,帶著四件圣器的威勢,赫然發(fā)動。
這一擊,可謂是氣灌蒼穹,比起陳杰那一擊來說不知強了多少。這也是圣器的緣故。若是憑借黑箭自己,是決計不可能釋放出這樣的攻擊的。
“哎,冥頑不靈?!卑苍茘樏鎸χ植赖恼惺剑娌桓纳亻L嘆一句。隨后他的手只是稍微一抬,一道無形的立場便出現(xiàn)在安云崢身前。毀滅利刃的力量撞在了那無形立場上,就如冰撞到了火中一樣,消弭于無形,沒有泛起一點波瀾。
“這……這怎么可能!”黑箭臉色一片卡白。
“該我了!”安云崢冷喝一聲,隨即右手一抬,那剛剛印刻在黑箭左手上的繁復(fù)紅色花紋便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了下來,那枯黑的左手飛進(jìn)了安云崢的手里。尸手到手之后,安云崢又是一揮手,幻鏡連同躲避在其后的黑箭一起被砸飛了出去。
安云崢沒有給黑箭任何喘息的機(jī)會,當(dāng)即右手虛空一抓,剛被砸飛的黑箭便又被無形的力量抓了回來。隨即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幻鏡和鬼燈一把扯到了安云崢身邊。
黑箭雖然心底極其憤怒和不愿,但她現(xiàn)在正被那神秘的無形力量牢牢地扼住了咽喉,舉在天上,動彈不得。而此時,陳杰也已經(jīng)扶著墻壁慢慢顫抖著站了起來,臉色虛弱而目光堅定地盯著像人偶般任人擺弄的黑箭。
“陳杰,你是有什么話想問她吧?”安云崢看到了陳杰的眼神,便明白了陳杰心中的想法。
“凌月……她在哪?”陳杰的聲音此刻仍是顫顫巍巍,仿佛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
安云崢皺了皺眉毛,手掌虛握,那無形的力道便又大了三分,掐的黑箭有些喘不過氣來。
“說!”安云崢大喝道。
“呃,咳咳……好,我說……”黑箭只得求饒,安云崢這才微微放松了手掌。
“呼,呼?!毕仁谴罂诘卮藥卓跉?,隨后黑箭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我抓住她的第二個晚上,她就跑了。我真的沒有騙你,我的小命還在他手上呢?!焙诩Z氣平淡地說道。
陳杰聽到了這個答案,眼睛慢慢瞇成了一道縫隙。他又提問道,口氣冷若冰霜:“那,你最后看到她是什么地方?別告訴我是在這里!她跑了你肯定能感應(yīng)到,你也一定會去追她!”
黑箭這時便顯得有點吞吞吐吐了,安云崢只得再加大了力氣。黑箭也是再度求饒。
片刻后,黑箭擺出了神秘的臉色。她正準(zhǔn)備開口,可是沒人注意到她的右手上漸漸涌現(xiàn)出一股青色的光芒。
“你聽好了,我當(dāng)時正在追凌月。結(jié)果和她打著打著,突然……”黑箭停頓了片刻。
“突然怎么了?”陳杰冰冷地逼問道。
“突然……這樣了!”說罷,黑箭右手的青光綻放了起來,延伸到不知何時已被黑箭撿回的軒轅弓之上。軒轅弓上涌起一股令天地色變的氣息,陳杰只感覺在這道氣息面前,就如一粒塵埃般渺小。
接著弓弦自動拉開,又彈回,一道青色光球被射向安云崢的方向。安云崢臉色大變,急忙放開黑箭,抽身疾退。那光球倒是沒有對安云崢進(jìn)行攻擊,只是飛出一段距離后便幻化成了一道光墻,將黑箭與陳杰他們隔絕開。
黑箭落在地上,朝安云崢狡黠地一笑,嘲弄地?fù)]了揮手,便迅速的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安云崢的仇恨被黑箭拉滿,自然是不甘放任其離去。只見其全身發(fā)力,無形力量凝聚在身前,竟慢慢顯露出了形體,形成了一條威武霸氣而強大的透明神龍。神龍帶著滔天的威勢撞向那光墻,竟然也沒能將光墻撞碎。但是經(jīng)過這一擊,光墻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一道道細(xì)碎的裂紋。
在安云崢的控制下,神龍向后撤了一段距離,再次一撞,那光墻便應(yīng)聲而隨。不過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黑箭便跑得無影無蹤。安云崢飛至龍背上,御龍而飛,追了出去。
“照顧好歐陽浩!”安云崢轟隆如雷的聲音傳了回來。
曲終人散,工廠里塵埃落定。沒有了激蕩的能量,沒有了狂暴的怒吼,沒有了彌漫的硝煙,剩下的只有一片廢墟,幾具殘軀,和陳杰的滿腔惆悵凄涼。
陳杰看著安云崢遠(yuǎn)去的身影,不由嘆了一口氣。
還是沒有找到凌月嗎?
你到底在哪?
不管你到了哪里,在那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
好幾十年的生命過去了,陳杰早已不是一個將想法心情都掛在臉上的小孩子,擁有著喜怒不形于色的極深的城府??墒敲慨?dāng)事情關(guān)乎凌月的時候,他就會變得如同小孩子一般。喜則笑,怒則狂,哀則泣,樂則享。就好像……
就好像,他們在街頭流浪的日子。
他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一起痛飲乞丐鮮血時凌月臉上的笑靨,互相依偎著睡在垃圾桶旁時凌月面龐的安詳,他受傷時凌月眼神中閃爍出的關(guān)懷,遭到別人欺負(fù)時凌月的堅強。
那是他,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時光,和最有意義的一個人。而這個人,此刻,卻不知身在何方,是否安康。
陳杰的眼神游離著,游離著,最后慢慢聚焦在了那白色的鏡子上。陳杰一下子清醒過來。
幻鏡和尸手都被安云崢搶回來了,還有額外的收獲——鬼燈!
“之前看黑箭使用圣器的時候,四件圣器聚集在一起,竟產(chǎn)生了強大的能量共鳴,其威力簡直堪比侯爵。我若能擁有這種力量,尋找凌月的路途上麻煩會小很多。那么現(xiàn)在,除了親王殿下的任務(wù)之外,我有了更加充足的理由去尋找圣器了?!标惤苄南搿?p> “啊,對了。說道親王殿下,這里的情況有必要跟她匯報一下。嗯,還是先把這里收拾一下再說吧?!?p> 陳杰將尸手重新融入左手中,又將幻鏡和鬼燈都融入了自己的身體。
血族圣器都是可以直接儲存在血族的身體中的,而且會對血族的能力有一定程度的增幅。傳說,若是一個親王,體內(nèi)有全部的十三件圣器,那么這個親王就可以晉入從來沒有血族達(dá)到過的傳說中能統(tǒng)御血族十三氏族的帝王級層次。
扯遠(yuǎn)了,不管親王還是帝王,現(xiàn)在的陳杰都還差的遠(yuǎn)呢。
三件圣器被奪走之前,其中倒還有黑箭灌注的一點能量,只可惜還沒有來得及轉(zhuǎn)化為攻擊。陳杰將其盡數(shù)吸收之后,體內(nèi)的血族能量倒也恢復(fù)了一小半。
隨即他轉(zhuǎn)頭向劉敦子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眼神一動,一堆黑色的飛灰映入眼簾。
“藍(lán)冰……”陳杰默默地念出了這個令他愧疚不已的名字。
藍(lán)冰,死了。死得平平凡凡,不起波瀾,沒有什么轟轟烈烈,就這么死了。這個沒相識幾天,卻老是呼喊著“杰哥”跟在他身邊,陪他吃烤肉,陪他喝酒的小男孩,一心一意把他當(dāng)做大哥,當(dāng)做尊長。而他卻一直把藍(lán)冰當(dāng)做骨琴的載體,骨琴的“原主人”。
陳杰心中有一絲歉意無法釋懷,只得將他深深埋藏在心底。
“對不起,孩子?!标惤芟蛩{(lán)冰所化的飛灰深深鞠了一躬。
逝者已逝,他不能再這個問題上止步不前,凌月等不了那么久,他需要向前看。
“等我找到了凌月,我?guī)黄饋砜茨??!标惤艿哪抗庵饾u變得堅定,隨后他不再猶豫,走到了劉敦子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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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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