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過去了很久很久的時間,法陣已經(jīng)消失,一切的法力作用也已經(jīng)轟然消散。白歌從極深的夢境當中蘇醒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道白光耀眼的閃過,刺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血月之夜消退而去,天亮了。
白歌在一片下過雨的淤泥地上醒來了,大腦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過他已然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離開了那個什么時光之陣。
這時白歌才發(fā)現(xiàn)在他的身旁圍聚了數(shù)量眾多的人,有的是北宮世家的人,有的是丞相比干大人的手下,當然還有自己白家的人也到達了現(xiàn)場。
“醒了,白歌公子醒了!”有人興奮的喊了起來。
“白歌公子,白歌公子!”白氏自家的小廝栓兒也忙湊到了身邊。
其余的人也紛紛嘰嘰喳喳的開始討論起來。
白歌遲緩的被扶著站起身,茫然的望向周圍的人群,他實在是太過于疲憊了,大概是耗盡了所有的體力。
“公子,你怎么樣了?”栓兒首先說了起來,“你和北宮凜、血蝠老人一起離開天香閣后,許久也不見得回,之后朝歌城便天象大變,有無數(shù)道巨柱一般的白色閃電朝這個方向劈來,后來我們順著閃電運行的軌跡就找了這個地方?!?p> “是嗎·······”白歌艱難的回答著,“我們進入了一座法陣,然后······”
“廢話少說!”一聲冰冷徹骨的呵斥從前方響起。
圍聚的人群紛紛識相的讓出一條道來,似乎對這個聲音頗為畏懼。
原來是北宮世家的大公子北宮逐浪,昂然的站立在一處高坡上,向下冷峻的掃視著白歌,“白歌,我二弟北宮凜現(xiàn)在何處?”
白歌一聽,心中忽地涌現(xiàn)出了些許悲涼,“死了,他在法陣里受到了某種詛咒,沒有能夠出來?!?p> “什么?!”北宮逐浪心頭猛地一陣震怒,竟然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在這上一輩的北宮世家中,屢次出現(xiàn)兄弟間自相殘殺的鬧劇,以至于讓如今的北宮家族人丁稀少。而若是談及青年男子,則更是只有北宮逐浪、北宮凜以及北宮形三位。
現(xiàn)在北宮凜一死,無疑是對北宮世家后續(xù)在朝歌城內(nèi)的發(fā)展有著重大的影響。
“死了······二弟死了······”北宮逐浪閉上眼又緩緩的重復著一遍,在輕輕地的話語中蘊藏著更為深沉的憤怒。這位有著朝歌城第一高手的北宮逐浪,此刻卻也體悟到了痛苦與悲涼的滋味。
“公子,不如我們先回去把?!彼▋涸谝慌岳赘璧男淇谡f著,——他也發(fā)現(xiàn)了白歌瀕臨崩潰的體力。
“好?!卑赘杩戳艘谎?,站在高坡上震怒的一語不發(fā)的北宮逐浪,輕嘆了一聲,跟隨栓兒遠去了。
因為時光之陣也是設(shè)立在朝歌城頗遠的地方,所以即使白歌與栓兒騎著快馬,也還是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了白野的府邸——白府。
這時,白歌的奶媽以及一眾堂表的兄弟也都早早的在此等候了。他們都是沿著不同的方向去尋找白歌的,只有年歲稍小的栓兒最為激靈,找了白歌。
但白歌委實是體力透支的厲害,面對親人僅是稍稍回了一下禮。之后便走進自己的臥室,一頭栽進床褥上,不知是睡過去了,還是昏過去了。
——————————————
這樣一連休息了半個月,白歌的體力已然完全恢復了。這時,在茫茫雪域的上戰(zhàn)報也傳了過來,白野姬昌帶領(lǐng)的商周大軍首戰(zhàn)告捷,將北戎部落打的落花流水,只得堅壁清野,躲藏在雪山的山坳深處做頑強的抵抗。
商周聯(lián)軍久攻不下,糧食也漸漸出現(xiàn)了短缺。朝廷里下發(fā)詔書到了白府,要白歌擔任西線糧食調(diào)度使,總管朝歌到楓林校場的糧食運送。
當白歌接過這一封赤紅的冊封書時,不知怎么的,他竟油然的升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仿佛區(qū)這一遭,必定會遭受什么危險的劫難。
白歌的奶媽倒是又高興又有些緊張,前前后后為白歌運輸去不停地打點著什么。白歌看在眼里,倒有些感動?!@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要離開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奶媽。自己的母親在生下自己不到一天的功夫里,便大出血死了。自己從小到大都是由這位辛勤的奶媽一手操持的,如今將要分別,別怕是又有一年半載,禁不住還有些傷感。
又過了幾天,白歌收到了一封來自楓林校場的書信。
白歌從小便混跡于朝歌城內(nèi),對于外界的人事幾乎沒有什么接觸。如今卻有一封未知的信箋,專門是寫給自己的,倒頗有些意外,在看著所用的信紙,好似也不是商朝通用的紙張,這讓他更為詫異了。
(商周時代本沒有所謂的信箋、信紙,但本小說只是玄幻小說而已,純粹是虛構(gòu)作品。)
白歌猶豫著拆開了信封,上面字跡有些模糊的寫著:
白歌公子!久聞你劍術(shù)高超,享譽朝歌城內(nèi)外。楓林校場的軍營當中,眾位兄弟無不佩服。本人姬武,周國姬昌之子,自幼愛好劍術(shù),希望可以與公子多多切磋。姬武在楓林校場等待白歌公子的到來,望公子速速到達。
“這人不關(guān)心前方戰(zhàn)事,反倒是對比試劍術(shù)掛于心間,倒也是個怪人。”白歌收起信箋,淡淡的自語道。
正在此時,門外的小廝栓兒進來稟告道,“公子,外面有一位老頭子,自稱是位常年云游天下的方士,精于卜卦算命,能推測運勢,十分靈驗。他希望能替公子算卦消災(zāi),而且不收錢財?!?p> “算卦?”白歌頗為詫異的說著,“我聽說過,在遙遠的周國就有這種奇怪的巫術(shù),但并不是很靈驗,你給那老人一點錢財,讓他走吧。”
“公子?!彼▋荷锨斑f出了一張紙條,有些神秘的說道,“那老人說你看了里面的字,自然就會出去了?!?p> “什么字?”白歌愈發(fā)愕然了,一手接過了那張紙條。
拆開了,只見上面赫然寫了一個“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