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安逸與波瀾
“老師一直都能那么專注的嗎...”修喃喃自語。
“他想看書的時候,沒有什么能夠打擾到他的的。盡管那本書,他應(yīng)該早已熟爛于心。”奧古斯丁為修解惑。
“是什么?什么書能讓老師那么入神呢?”修好奇的問。
“柏拉圖的手札。”
“柏拉圖?”修似乎一下子想起什么“就是...就是...希臘的大賢者嗎?”
“算是吧。他希臘的三位賢者之一。那本書上,記載的是柏拉圖和他的老師的對話?!?p> “蘇格拉底...”修有些困惑。
“蘇格拉底是柏拉圖的老師。她也被一些人稱為‘希臘三賢之首’。希臘三賢分別是蘇格拉底,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其中亞里士多德是柏拉圖的學(xué)生?!?p> “他們都是一起的???”修驚訝的說著。
“‘一起的’這個形容并不準確,但他們確實是師徒關(guān)系,一脈傳承?!眾W古斯丁解釋道“更重要的是,手札的內(nèi)容,是柏拉圖親筆。因為是他的筆記手札,所以對話的內(nèi)容很完整。對了你知道蘇格拉底有一個什么稱呼嗎?”
修搖搖頭。
“人類中最好的老師,沒有之一?!?p> “為什么這么說???”修更不明白了。
“我們這些老師,要么是教你如何稱為信徒,要么是教你如何做好一名騎士??墒沁@位蘇格拉底卻是教你如何做好一個人。”
“人?”修更加迷糊了。
“我說的有些太多了,這些等你長大了,你自然就懂了?!眾W古斯丁笑著說。
“可是我沒有在家里的書籍上看到任何與他有關(guān)的記載?。俊?p> “那是自然的。天命并不希望這些內(nèi)容公諸于世,因為她們曾經(jīng)也是對抗崩壞的戰(zhàn)士,她們的事跡有太多的內(nèi)容都與崩壞有關(guān)。與她們有關(guān)的一點點事跡也只有世俗學(xué)者的藏書里有一點點經(jīng)過天命挑選了的內(nèi)容刻意流傳出去支持學(xué)術(shù)的發(fā)展交流的內(nèi)容而已?!?p> “她們?”修這才注意到奧古斯丁的用詞。
奧古斯丁一笑帶過。
“你并不像我們這些老骨頭,你不會意識到希臘的賢者的對話是多么珍貴的文獻,你還年輕。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找馬歇爾借閱一下。但是淺看就好,不必揣摩?!?p> 其實意思就是修現(xiàn)在還太小,并沒有到適合看這樣的書籍的年齡,如果看懂了反而會妨礙他的成長。
就像是俗話中的:‘少不讀水滸老不讀三國’一樣。
雖然修并不明白奧古斯丁的意思,但是他知道只要照做就沒有問題了。
不過...書自己是一定要看的。
那可是馬歇爾神父愛不釋手的書啊。但是他又開始擔(dān)心了。馬歇爾神父那么喜歡,萬一自己不小心把書損壞了怎么辦。
他奧古斯丁訴說了自己的的疑問。
“沒有關(guān)系,不需要擔(dān)心這些?!眾W古斯丁笑著說“這本書是后來抄寫的,現(xiàn)在它的印刷雕版已經(jīng)做好了,就算損壞了,只要再印一份就好了,不必擔(dān)心。況且,你應(yīng)該不會那么粗心?!?p> “我不會的!”修連連保證。然后他好奇的問“那原版呢?”
“原版可是一千多年前的東西了。雖然那是用結(jié)實的羊皮紙記載的文獻,但是那可經(jīng)歷了將近一千八百的時間,再好的東西也無法經(jīng)理那么久遠的歲月啊。最終在兩百年前在天命的書庫里化為了粉末,碎在木盒中。原文是兩百年前的教皇為此還痛心疾首了好長一段時,別人怎么勸都沒恢復(fù)過來。”奧古斯丁笑了笑“畢竟這可是文化瑰寶,雖然內(nèi)容傳承了下來,但是原物卻沒辦法留太久的?!?p> “但是我并不推薦你現(xiàn)在看這本書?!瘪R歇爾合上了書頁,帶著慈祥的笑“它對你來說還太早。但是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借給你?!?p> “那老師請你務(wù)必借給我!我很想看看能讓老師您手不釋卷的書是怎樣的?!?p> “好?!鄙窀肝⑿χ鴮痉旁谛薜氖种小斑@本書就送給你了?!?p> “這...”修沒想到神父會把書送給他“這太貴重了...”
“當(dāng)有人贈送你書籍的時候,你一定不要拒絕。因為書籍會讓你行走的更遠。”馬歇爾神父說到“收下吧?!?p> 修聽后,也不推辭了,接過后道聲謝。
“但是神父,您給我之后,您該怎么辦呢?”修問到。
“內(nèi)容才是重要的,書不過是載體。書上的東西我已了然于心,你比我更加需要它?!瘪R歇爾拍了拍修的頭“有時間看一小段,不要沉迷進去了。”
修點點頭,慎重的收好。
“時間不早了,修你先回去吧?!瘪R歇爾將自己的靠椅轉(zhuǎn)了一個方向,面對著其他的老師們“我們還有工作,你必須要早點回去準備明天的課程了?!?p> “嗯?!毙揄槒牡恼酒鹕怼澳俏蚁然厝チ?,老師們晚安?!?p> 已經(jīng)圍成了一圈的老師們點點頭算是回應(yīng)。
他們討論的事情不知不覺的從修的身上轉(zhuǎn)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他們說的內(nèi)容修一點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既然不明白,那就不聽了。
修輕輕地拉開門,再輕輕的帶上。他準備今晚好好地看一看手中的這本書。
與此同時,在教師辦公室的樓上,米奈希爾斯簡直愁的想發(fā)作。
杰拉德總教官坐在辦公座位上,門外有兩名天命信使正在待命,等待里邊批閱好的公文傳出來后他們連夜送出去。
“叔叔,先把公文放一放,吃點東西吧?”米奈希爾斯忍不住放下面前這些讓他頭大的文件看向他的叔叔。
他在杰拉德的辦公室里自己搬了一張桌子和幾張凳子,和羅德里亞莉露姆一起擠在這里幫杰拉德一起處理整理公文。
但是其實這些東西他一點都不想看,這些永遠都弄不完的東西看得他頭都大了。更加重要的是另一件事讓他根本不能放心。
“您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這個男人在早上的考核結(jié)束后,就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不斷地批閱著永遠也不可能批閱完的公文,一直在做著一直在做著根本不停下來做一點點的休息。
從陽光燦爛的早晨一直到燭火升起的夜晚,這個男人沒有停下哪怕一點的工作。
“安靜點,你打擾到我了?!苯芾碌穆曇敉嘎吨荒汀?p> 他早上中午都沒有吃一口面包喝一點水,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沙啞。
在晚上的時候,米奈希爾斯特地吩咐廚房給杰拉德做了一些十分算是奢侈的意大利面,結(jié)果卻被杰拉德讓羅德里亞拿去喂了莉露姆。
他一點胃口也沒有,就好像自己的喉嚨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什么東西都吞不下去。
“叔叔!”米奈希爾斯不死心。
“出去!”杰拉德忽然一聲怒吼爆發(fā)了出來,他情不自禁的用力揮拳砸在辦公桌上,將整張桌子砸斷。
這一拳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整個房間都像是發(fā)生了爆炸一樣的,縮在角落幫忙整理文件的莉露姆被嚇得手一抖,文件紙片飛濺了整個房間。
羅德里亞身形忽然晃動,一瞬之間整個房間內(nèi)充滿了黑白的影子。
四下飛散的公文被整齊的收疊在手中,緩緩地放在斷裂的辦公桌前。
“米奈希爾斯,我們先出去吧。”羅德里亞拍了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
米奈希爾斯有些難受的看著自己的叔叔,最終向羅德里亞點了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杰拉德長官,請節(jié)哀順變?!绷_德里亞輕聲說道。他拉著莉露姆離開了辦公室。
杰拉德用力的按著自己的額頭。
他努力的想讓自己鎮(zhèn)靜一點,更加鎮(zhèn)定一點。
他的臉就像是鐵板一樣繃的緊緊地,眉頭緊緊地鎖著。他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威嚴慍怒的獅子。
但是這只獅子卻好像是在和什么東西在搏斗一樣,他的身體在顫抖,他的肌肉在用力。
他最終流下了一滴眼淚。
他的臉上冰冷如鐵。
斷裂的桌子下有一個被木屑掩埋的抽屜。里邊有兩封信。
一封是兩個月前他的兒子給他寄來的問候信,另一封是前天剛送到的戰(zhàn)線記錄。
“在崩壞力量的瘋狂沖擊下,位于巴爾干半島的天命防御被崩壞突破,第六騎士團孤軍奮戰(zhàn)一月有余損失慘重不得已選擇撤退。期間,第七小隊隊長德雷克·沙尼亞特率手下四十余名騎士斷后。最終確認全軍覆沒。此役,第六騎士團損失超過七百余人,騎士隊長陣亡八名,第六騎士團團長自囚監(jiān)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