癱倒在地,久久昏睡的他猛得睜開了眼,入眼是一片漆黑,身旁有黏稠的觸感,濃烈的腥臭味道,這場戰(zhàn)斗遠比他所想的還要激烈,但很幸運,尸體堆中的自己,看來這群家伙倒是把我和死人給混為一談了;好久了,好久都沒有這種被忽略的時刻,自嘲般的微笑,有點癡,又有點解脫。
沒錯,這人便是劉東明,不知道時間,而時間這玩意兒,他現(xiàn)在倒也不是特別的在意,就連這場莫名的爭斗都是可有可無了,這種感覺很是微妙,不合身份的想法不斷的涌出腦海,這種滋味很令人害怕卻并不討厭,何時開始?有一種奇怪的種子正在發(fā)芽,奮力的尋找著生機。
記憶中殘存的最后的片段僅僅是李默那落寞的背影,無話可說,的確,他們從一開始就沒什么可說的,一位人生囧途的分區(qū)長,一位初出茅廬的小鬼,他又怎么可能無話不說呢,每每劃過這個念想,他就很痛,有些時候他也會問自己,究竟是什么在驅(qū)動著這殘軀繼續(xù)的存活下去,而他,過去的,現(xiàn)在的,還是將來的他,是不是真的就有東西蒙蔽了自己的雙眼,自己的堅持便是化為了固執(zhí)。
自己是瞎了眼還是失了心,一個瘋子,自己果真只能當一個瘋子,一個失心瘋,突然的爆笑,震得整個隧道轟隆隆的作響,得離開了,離開這個地方,也離開那個地方,一個沒有目的地的地方,這么多年了,他總算是釋懷了,該還的孽債,該圓的美夢,統(tǒng)統(tǒng)的,通通的都得昏死過去,唯剩的遺憾,只有一個,就這一個了,李默,我還欠他一句道歉呢。
單手撐地,想要抬起自己的雙腳,它們卻不給顏面的集體罷工了,沒法子,只得用雙手扶著墻壁,一步又一步的拖著自己的無能的雙腳繼續(xù)興奮的向前走去,那里有著火光,果然還是被人捷足先登了,沒有急著進去,靠著墻壁努力的想要挺直自己的腰板,卻很是困難,一搖一晃的,他就像大洋中的一片孤帆,隨時都有可能被這席卷而來的海浪給擊翻,可是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分明在說,這不可能,不倒才是結(jié)果,屹立不倒,他,劉東明絕不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絕對不會!
雙手合成十字,嘴角念念有詞著,‘一花一草一世界’他的身體依舊還在流著血,可是他的精氣神卻在急速的恢復著,他就像是感覺不到自己的痛苦一般,憑借著自己的意志力拖動著自己的身體拼命的行動著。
前方,墻的那面究竟有什么,不得而知,但現(xiàn)在的他注定是無法被擊倒的,一個瘋子,一個顛覆常規(guī)的瘋子,他的小宇宙很快便會爆發(fā)出極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