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
一直冷靜的井長赤石也忍不住驚怒道,同時兩手飛快結印,口中念念有詞,瞬息之間便完成了某種術法的引導。
只見他毫不猶豫的提刀將手臂劃開,然后長刀盡然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在吞噬井長赤石的鮮血,轉眼間長刀的刀刃上便浮現(xiàn)出了一個個奇異的血色符文。
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直到井長赤石臉色開始發(fā)白后,才出手封住了傷口,頗為忌憚地看了看已成血色的長刀。
那血色長刀微微顫抖,嗚鳴陣陣,血絲四溢,似乎是饑渴的想要立刻生飲鮮血才肯罷休。似乎井長赤石也不能完全壓制住長刀的殺意,來不及細想,他手握長刀,怒吼一聲,裹挾著血色旋風朝著塵緣斬來,大有一刀破萬法的氣勢。
然而說時快那時遲,九個火球已然應聲而爆,燭陰鬼瞬息之間便被火海吞沒,狂猛的熱浪席卷著燭陰鬼為中心的數(shù)丈距離,絲毫沒有向外溢散而出,這已經(jīng)是塵緣刻意控制的結果了,不然就這十個火球爆炸沖擊,已經(jīng)足以毀掉半個廣場而為他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一刀,倒是挺不錯,不過,卻是邪道法門,那這一戰(zhàn)也該結束了?!?p> 塵緣如何沒看見井長赤石那充滿血色殺機的血色長刀?
他雖然驚訝血色長刀的威能,但說話時右手不停,極快的兩劍點刺,同時調(diào)動丹田中的絲絲靈氣灌注長劍之內(nèi),隨后兩道若有若無的銳利劍氣帶著一絲絲靈氣迎刀而上,與井長赤石的一斬一觸即分。
錚!錚!
劍氣碎裂消散,長刀寸寸盡斷。
而井長赤石也因為徹底斷開了和燭陰鬼的心神相連,在式神契約之力的反噬下臉色猛然地一陣發(fā)紫,嘴角溢出一絲黑色的血跡。
“咳咳,難怪你們天朝人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能殺了我的燭陰鬼,破了我的歃血刀并將我重傷,你確實很強?!?p> “這一戰(zhàn),我輸了?!?p> 井長赤石雖然不甘,但還是深深鞠躬低沉道,作為東瀛的武士,他的精神不允許他不尊重戰(zhàn)斗的勝負。
塵緣搖搖頭不置可否,淡笑道:“武主中期卻能夠發(fā)揮出如此強勁的實力,尤其是你那一記歃血刀,即使是我也不敢小看,著實不錯。”
這時火球爆炸的火焰已然熄滅,那燭陰鬼的身軀早已成為一團灰色霧氣,一動不動的飄浮在半空,塵緣見狀,大手一揮,密密麻麻的四色甲蟲便將霧氣吞噬的干干凈凈,隨后才意猶未盡的飛回塵緣袖口。
這場戰(zhàn)斗看似漫長,卻只在十數(shù)息之間,一旁觀戰(zhàn)的凌月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那瞪大的杏目卻顯示了她的吃驚。
她知道天朝之大,不乏奇人異士,但今日的戰(zhàn)斗,卻還是徹底沖擊了她的世界觀,虛空凝火?通靈鬼物?這都是她從出生到成為殺手以來,從沒見過的驚人手段。
但同時,他對塵緣產(chǎn)生了深深的忌憚,試想,方才纏戰(zhàn)之時,塵緣若是對自己全力出手,自己可有幾分抵擋之力?想到這里,竟有一絲挫敗感油然而生。
“閣下實力非凡,我輸?shù)男姆诜?,不過,事情可還沒結束。”
平復了體內(nèi)翻騰洶涌的氣血,井長赤石方才收回長刀,冷笑道:
“我出手殺你只是其中一策,若是擊殺不成,那便還有一策。”
塵緣收回長劍,笑道:
“哦?你說的還有一策,就是調(diào)虎離山?”
井長赤石和凌月瞳孔同時一縮,暗想到,難道自己的布置早就被這少年洞察在眼底?自己的一切作為都是他眼里的一場戲?那既然如此,為何他還要孤身一人離開綠園小區(qū),中這調(diào)虎離山之計?
可根據(jù)調(diào)查,除了塵緣,李東父女都是沒有任何武學修為的普通人而已,塵緣又如何能放心孤身一人離開?
井長赤石眉頭緊皺,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不詳?shù)念A感,但還是冷冷道:
“閣下果然好膽量,不過,你明知是調(diào)虎離山,還要與我等纏斗,就不怕那父女被我們活捉當人質(zhì)?”
隨即井長赤石話鋒一轉,冷笑道:“呵呵,或者是閣下如今其實早已心急如焚,卻要佯裝鎮(zhèn)定,強逞英雄?”
塵緣聳了聳肩,無奈道:
“怕啊,當然怕啊,所以就不能讓你的兩個手下威脅到我身邊的人咯?!?p> 井長赤石微微一愣,然而塵緣不給他仔細思索的機會,而是食指點了點眉心,朗聲道:
“青鱗,出來接客!”
語畢,只見一身著青色長裙的美艷清冷女子蓮步輕移,從公園一旁的小巷款款走出,腳步雖慢,但瞬息之間就跨過了數(shù)十丈的空間,視公園器材設施于無物,撩起一絲微風后,冷冷的恭敬站立在塵緣身后。
“誰!”
井長赤石見瞬息之間出現(xiàn)的青鱗,大驚道。
附近什么時候有如此身法詭異的女子,自己竟然毫無察覺?那實力該有多強,井長赤石心中不好的預感已經(jīng)攀升到了極致。
如果說塵緣的實力自己和凌月尚能聯(lián)手抵抗,那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高深莫測的女子便瞬間打破了平衡,讓井長赤石絕望的同時再生不起搏殺的心思。
而自己來之前,仔細調(diào)查過塵緣資料,并沒有如今這個名叫青鱗的女子,按理說此等實力應當不是無名之輩,但就是沒有任何資料,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似的。
青鱗的冷艷,是不屬于人類的妖艷,卻又冷得讓人無法靠近,讓同為女人的凌月也生出一股驚悸和敵意,她卻不知道為何有這種感覺。
塵緣嘴角一勾,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頗為玩味的說道:
“來,井長赤石,凌月姑娘,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二,這是青鱗,不愛說話,平時有些冷但,不用介意的。青鱗,這位是井長赤石,這位是凌月姑娘,今天是來殺我的,哈哈哈哈……”
青鱗倒沒有塵緣那么的隨意,只是將身一欠,恭敬說道:
“公……塵緣,有兩個行跡鬼祟的人欲對李秀姑娘行不軌之舉,青鱗擅作主張將他們擒住,正要拷問一二,可……”
青鱗說著有些遲疑,可塵緣卻眉頭一挑,問道:“自焚了?”
青鱗一愣,然后點頭:“嗯?!?p> “呵,果然?!?p> 塵緣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了之前暗殺趙宇的東瀛人,也是無端自焚,看來應該是同一種防止泄露消息的手法。隨后他抬眼看著井長赤石,無奈道:
“自焚這招,防患于未然,雖然傻了一點,卻還是值得稱贊。不過,你們東瀛人倒算有骨氣,被抓了就自焚,搞得特么就像恐布分子一樣,也是夠了。”
從對話中井長赤石知道坂山兩人怕是已經(jīng)向組織盡忠了,可笑自己還以此來要挾塵緣,他挺起胸膛說道:
“哼,坂山他們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即使他們英勇犧牲,我們大東瀛武士道精神也是不可磨滅的。
今天戰(zhàn)敗,是我錯估了你們的實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過要是想從我嘴里知道什么,那你就不要白費力氣了……”
“打住,你廢話真多,誰要殺你?!?p> 塵緣不耐煩的揮手制止,隨后和青鱗一同向井長赤石身后走去,卻在和井長赤石擦肩而過之時,看似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玩味的笑道:
“相反,我要放你走,讓你活在失敗的痛苦中,順便給你當家的報信,就說,下次你們東瀛陰陽家來多少人,我就收多少人?!?p> 說完,待青鱗秀手一揮,兩具焦尸便出現(xiàn)在地上后,塵緣兩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清水公園,留下井長赤石和凌月面色陰沉地站在原地。
……
“青鱗,你受傷了?”
走遠后,塵緣才眉頭一皺,輕聲問道。
他的神識強大,自然可以看出青鱗氣息有些不穩(wěn),顯然是受了暗傷。但塵緣可不認為那兩個橫豎只堪比練氣三四層的東瀛人有資格傷到青鱗,那青鱗究竟為何所傷?
“嗯,那兩人背后的另一個人傷的,她的實力不弱。”青鱗淡淡的說道。
見塵緣目露思索,青鱗又補充道:“我生擒了那兩人,正要拷問,卻看見那兩人百會穴有一根黑色絲線,似是詛咒契約一類的傀儡之術,但又有些不同……”
頓了一頓,青鱗又開口說道:
“我當時想就著這兩段黑線順藤摸瓜,找出幕后人的線索,誰知那人感知極為敏銳,我的神識方才沿著絲線尋到十里之外,就被對方察覺,然后引燃了那兩個東瀛人,與我隔空對拼了幾息便退走,只可惜沒有探尋出絲毫的可用信息?!?p> 說到這里,青鱗又仿佛邀功似的,仰起了頭自信說道:“我雖受了暗傷,但對方中了我的一記青蛇牙,傷勢不見得比我輕多少。”
塵緣隨手扔出一枚丹藥給青鱗說道:“無妨,我在井長赤石身上留了印記,沒準能順著他釣到更大的魚也說不定呢。”
仙帝天道
我在想,屏蔽的章節(jié)要不要發(fā)在其他地方,這樣就能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