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了幾息后,四周仍然一片寂靜,并沒有什么人的影子,塵緣輕輕搖頭,淡淡說道:
“也好,來者是客,那就讓我來盡盡地主之誼?!?p> 說罷,隨手披上風(fēng)衣,腳尖輕輕一蹬便飛躍出了圍墻,同時神識一放,瞬間就牢牢鎖定了某處的一道身影,一步步似緩實疾的朝那身影走去。
那道身影有一絲驚愕,似乎沒想到塵緣如此簡單的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藏身之處,隨后黑色身影一閃而出,發(fā)出嘶啞的低語:
“閣下果然高明,佩服。”
說著同時,黑影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塵緣身后的綠園小區(qū),又張口說道:
“我的來意,閣下清楚吧?!?p> 雖然黑衣人聲音嘶啞,但塵緣強(qiáng)大的神識還是敏銳的察覺出這黑衣人的嘶啞只是刻意壓抑了嗓音。
塵緣食指點了點眉心,撇嘴道:
“清楚,你是來殺我的,而且是盧忠良那伙人派來的?!?p> 隨后塵緣又隨意的看了一眼黑衣人,這看似簡單的一眼,卻讓黑衣人有一種全身上下都被看光的驚悸之感,片刻,塵緣收回目光戲謔道:
“不過,你有把握殺我?”
黑衣人壓下了心中一閃即逝的驚悸,冷冷道:
“或許吧,但就算殺不了你,你也不一定就留得住我。”
“哦?”
塵緣耳朵動了動,隱隱聽見了身后的動靜,他心中冷笑,卻面不改色道:
“那你要和我比速度?還是說,比身手?”
黑衣人似乎有了一絲不耐,冷哼一聲:“廢話真多!”
說著身形一動,躍出了黑暗的角落,一閃即逝的身影在月光下暴露卻讓人看了更覺鬼魅,只見其片刻便接近了塵緣,一個騰空鞭腿狠狠地朝塵緣抽來,隱隱有破空之聲。
強(qiáng)勁的氣息,已經(jīng)牢牢鎖定塵緣全身,這一腿若是被抽中,即使是金鐵之身,也難免不會受傷。
而塵緣只是腳步向左邊隨意一動,便恰到好處的避開了這氣勢如虹的一腿。
但他并沒有就勢閃開,而是以退為進(jìn),右手探出,看似隨意的一拍,格擋了鞭腿的去向,但隨后又似靈活的魚尾一般輕輕一抓,一拉,便朝巧妙的卸去了那強(qiáng)勁的沖力。
那黑影一驚,卻不慌亂,而是一扭腰,以違反人體力學(xué)規(guī)則的角度在空中借力,另一條腿又帶著呼嘯聲斜向上朝著塵緣的雙腿間某物狠狠地踢來。
塵緣臉色一黑,低聲罵道:“真狠!”
但手上不停,又收回右手,隨意一提肘,再次向左詭異的移動了一小步,竟讓黑衣人一腳直接踢空。
而就在這黑衣人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塵緣提起的右手肘又隨意的朝黑衣人的膝蓋一頂,那黑衣人在半空中遭受如此一擊,頓時重心不穩(wěn),整個上半身朝著塵緣傾倒過來。
黑衣人心中已然掀起一陣巨浪,在之前便被告知這少年實力極為強(qiáng)悍,自己還不以為意,如今這一交手,這少年只是看似隨意地移動了幾步,右手來去之間便破去了自己無往不利的連環(huán)雙腿,這讓黑衣人怎能不驚?
這種反應(yīng),可不是一般武者便能具備的!
但黑衣人畢竟是職業(yè)殺手,誰也不知道一個職業(yè)殺手究竟有多少底牌,只見黑衣人在被動的朝塵緣傾倒之時,卻是左手一翻,一把黑色的匕首在皎潔的月光下顯露而出。
同時黑衣人放開了防御,將身體傾倒帶來的沖力灌注在左手,匕首以一個及其刁鉆的角度朝著塵緣胸腹部靈巧的一刺,如此近在咫尺的一擊突襲,似乎勢在必得。
以傷換殺,這也是常有的伎倆。
塵緣著實感到驚訝,在如此劣勢下,黑衣人仍然變換出招式,并且能發(fā)出有效且如此致命的一擊,不得不說其身手極為精湛,而且戰(zhàn)斗經(jīng)驗極為老練。
而那黑色匕首顯然是涂有劇毒,而且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若是被其一擊得手,常人怕是難逃一死。
黑衣人沒有選擇一開始就拿出匕首,而是在兩人交戰(zhàn)過招,且塵緣自認(rèn)為對方已經(jīng)黔驢技窮的時候,突然掏出匕首發(fā)出致命一擊,且這一擊,自以為勝券在握的大意之人,定然無法躲避。
如此心性,就如那狩獵的毒蛇一般,等待機(jī)會成熟,發(fā)出致命一擊,讓塵緣內(nèi)心止不住的贊嘆。
眼看匕首快要刺破塵緣的胸腹,黑衣人發(fā)出一聲輕嘆,似乎為一個天才又要隕落在自己手里而嘆息。
看來明年的今天,一定要為這個少年親自祭酒,表示自己對天才和強(qiáng)者的尊重。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黑衣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再無法寸進(jìn)哪怕一絲,只見塵緣一直沒有動的左手竟然以一個詭異扭曲的角度伸出,兩根手指穩(wěn)穩(wěn)的刁住了自己握住匕首的左手手腕。
怎么會這樣?
這一瞬間心中只來得及閃過驚疑,黑衣人只見塵緣輕輕的一笑,又將右手化掌,輕飄飄的朝自己的胸口拍來,同時放開刁住自己手腕的左手,又往自己頭上的黑帽輕輕一抓。
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黑衣人只覺得胸口一悶便倒飛而出,連退十幾步才缷去大部分力道,氣血翻騰的止住身形,只是頭上的帽子已然不見。
至此,從黑衣人騰空一腳攻來到現(xiàn)在,才真正的落地,看似驚心動魄的一番交手,實則是幾息之間便落下帷幕,可就是這幾息之間,便讓兩人徹底分出勝負(fù)。
風(fēng),突然急了,刮得塵緣的黑色風(fēng)衣咧咧作響,更吹起了一股刀劍一般的凌厲和肅殺。
不過塵緣此時卻無暇顧及其他,而是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有一瞬間的失神,剛才自己擊中黑衣人胸口時,那觸感……
塵緣抬起頭看向黑衣人,此時黑衣人沒有了帽子的遮擋,在月光下如瀑布一般傾泄而下的長發(fā)隨風(fēng)飄舞,冷艷可人的臉蛋只看一眼便知精致無雙。
但此時這冷艷的俏臉卻帶有一絲羞怒,而原本完美的遮掩了其身材的黑衣,如今看來,卻讓她看起來更顯妙曼。
黑衣女子調(diào)息了動蕩的氣血,杏目一橫,煞氣一閃便秀手提著黑色匕首再次朝塵緣快速接近。
塵緣搖頭苦笑道:
“唉,姑娘這么美的一雙手,不用來相夫教子,卻用來殺人,不是太可惜了嗎?”
說話間,黑子女子已經(jīng)接近了塵緣兩步之內(nèi),同時左手將匕首一劃,再次展開了攻勢,而這連綿不絕的攻勢,唯有刁鉆靈活方能形容。
她將這匕首一招一式的變化和精髓一一的展現(xiàn)而出,無論是挑、刺、劃、劈,都演繹的淋漓盡致。
如果說一開始的那幾招只是試探,那如今這黑子女子,因為方才在塵緣手里的吃虧,卻是招招要致人于死地。
而反觀塵緣,卻是且戰(zhàn)且退,畢竟剛才自己輕薄在先,如今倒是頗為拘謹(jǐn)乃至于一時放不開手腳,只好施展身法躲避著黑子女子的攻擊,不一會兩人的戰(zhàn)團(tuán)便原來越遠(yuǎn)離綠園小區(qū)。
……
“喲西,凌月花姑娘真是越看越特么漂亮,你說這次任務(wù)完成能不能想辦法把她搞到床上?”
綠園小區(qū)外,三道黑影鬼魅般閃出,其中一道瘦削黑影陰聲道。
“喲西,想法不錯,但你就不怕早上起來看到自己被閹割了?聽說凌月可是出了名的冷艷殺手呢,你看剛才她的進(jìn)攻手法是多么的毒辣和刁鉆,就知道你的死相是什么樣子?!?p> 另一道微胖黑影挪揄道。
原先那道瘦削黑影不屑的嗤笑一聲道:
“殺手?嘿嘿,有我們的陰陽咒,再難馴服的女人也只有束手就擒,乖乖的讓我們臨幸……”
而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高大身影卻開口訓(xùn)斥道:
“八嘎!我們的任務(wù)是來做抓人的,目標(biāo)就是院子里面的一對父女,其他事情,一律任務(wù)完成后再談!”
“嗨!組長!”那兩道黑影立馬恭敬道。
隨后那“組長”打了個手勢,便消失在黑暗中,而那兩個黑衣人同時一點頭,輕輕一躍,那高高的圍墻仿佛平地一般,全然無法阻攔兩人的腳步。
進(jìn)入后院,兩人環(huán)視了四周,頗有默契的看向了李秀熟睡的房間,然后不約而同的朝房間走去。
兩人在半分鐘之內(nèi),以及其熟練的手法撬開了李秀的房門,甚至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更別說驚醒熟睡的李秀。
而兩人迅速適應(yīng)了房間內(nèi)的光線后,卻突然同時兩眼放光,一同盯著這別致的房間內(nèi),那睡得極其香甜的一道身影。
赫然是午夜更深,早就已經(jīng)上床熟睡的李秀。
此時正是夏初,天氣溫度比較高,李秀睡覺的時候就喜歡裹著一張單薄的睡袍,不曾蓋被子,也不怕不小心著涼了,塵緣或是李東要是看見,估計又得念叨。
而且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讓居心不良的兩人眼中更是光芒大放。
“喲西,中田君,弄不了凌月那朵冷艷黑玫瑰,那這顆清新小茉莉也不錯,嘖嘖,一看就是上等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