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后,尚存在山脈外圍試煉地的人,獲得玉牌不僅限于去兇險之地尋找,更多的人以守株待兔之勢,鎖定了其他正在收集玉牌的修士,越是到后面,爭奪和淘汰越是激烈殘酷。
設(shè)計,陷阱,暗算,聯(lián)手,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
“要怪就怪你實力不夠遇到了我……”
一個麻衣修士看著身前眼圈紅紅的少女,嘴角冷笑的取走了她的玉牌,迅速離開。
少女擦了擦眼淚,卻不愿就這么放棄,選擇了另一個方向離去。
……
“張道友,我們只需再搶奪幾枚玉牌,各自湊齊二十,就可以保證入圍,然后尋得僻靜之地等待……”
話還沒說完,這位黑臉修士就失去了意識,而與其同行的背劍修士,則是放下手掌,嘿嘿一笑取走了所有的玉牌。
“嘿嘿,馬道友,念在舊情,我未傷你性命,等我入門天劍宗之后,今日之事你又能奈我何?就此別過吧。”
說完張望四周,確定無人后,快速離去。
……
“王燁!此行你非要與我糾纏不成?”
蕭菲柳眉倒豎,一鞭子帶著呼嘯聲抽向那一臉無辜的青年。
“蕭姑娘,數(shù)月之前的一面之緣,我就對你印象深刻,如今又有這幾次合作,入門天劍宗想必是再無難處,以后還會多多關(guān)照,你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
王燁閃開了一鞭子,無奈嘆氣道。
蕭菲氣的胸前起伏不定,含怒催動長鞭,宛如一道道赤練蛇影,怒道:“誰要跟你互相關(guān)照,信不信姑奶奶我殺了你!”
……
試煉之日已過十天,可試煉之地的數(shù)百參與修士,卻僅剩七十余人,而石碑上面玉牌數(shù)量的總和,已然到了四百之?dāng)?shù)。
石碑排名榜上遙遙領(lǐng)先的,依舊是柳江河,已經(jīng)有六十多塊玉牌,而其后的王燁和蕭菲,并排四十六塊,再往后,吳征陳源等人,二三十塊者參差不齊。
排名靠前者,大多實力不凡,并無太多人動歪心思,反倒是二十名往后的排名,頻繁變動,幾乎每隔幾炷香就會有一人排名提升,而隨之相關(guān)的一整列修士排名都往后挪一位。
其他人影響不大,影響最大的,反而是名次處在五十名左右的那幾位修士,提心吊膽緊張無比,因為他們的名次實在是敏感,前方所有的變動幾乎都能對他們造成影響,稍不注意自己就會被擠出五十開外。
而五十名外的修士,也鉚足了勁往里擠,于是在這一個階段的爭奪就更加激烈和殘酷。
而排名二十到排名三十這一區(qū)域的修士,則是盡量遠(yuǎn)離爭端,去找那余下的五百枚玉牌,只是不知為何,竟然再少有人找到。石碑上的玉牌總數(shù),也始終在四百余枚沒有變動。
不過令人費解的是,先前頗有爭議的塵緣,并未出局,玉牌數(shù)停在了四塊就再無變化,名次也是如今的末尾七十左右。
期間塵封也來看過一兩次,見塵緣并未出局,也沒說什么,只笑笑離開,令人摸不著頭腦。
……
“沒想到啊沒想到,此次的黑馬竟是那不曾聞名的柳江河,此子究竟是何來頭?”
外界眾人議論紛紛,尤其是柳江河、王燁等人更是議論的焦點,掌握一點消息的人猜測道:“據(jù)我所知,曾有一柳姓家族隱世不出,其實力如何未可知,就不知這柳江河是不是那個柳家人。”
“相比起來,南隴城王家的王燁和這不知來歷的女修蕭菲,兩人的排名難分高下,雖不及柳江河,卻也可圈可點。”
“至于陳源的表現(xiàn)反倒不太亮眼了,想必其修為平平,只是資質(zhì)稟賦被天劍宗看中吧?!?p> 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此言在理。
“那塵緣呢,還是四塊?”
“還是四塊?!?p> “怕不是得了四塊玉牌就躲起來了吧!”
“……”
……
此時,南風(fēng)谷。
外界遭人非議的塵緣,正在南風(fēng)谷深潭邊的平整處盤膝而坐,四周天地異常濃郁的靈氣匯聚成了長龍,在前面的身旁盤旋沖擊,隨著長龍的沖擊,一道道無形的波紋激蕩而出。
而塵緣四周的地下,一塊塊色澤溫潤的玉牌,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變成灰白色,只是這玉牌的數(shù)量,竟有五百余塊……
而不遠(yuǎn)處,少女追逐著一頭金絲豹,在南風(fēng)谷玩的不亦樂乎。至于小黑,他感受到了自己修為到了瓶頸,進階二階中期大圓滿在即,便不知何處閉關(guān)去了。
不過半個時辰,隨著一聲清嘯傳來,塵緣滿頭黑發(fā)亂舞,長袍咧咧作響,靈氣長龍的沖擊也到達(dá)了最后關(guān)頭。
滴答!幾息后,仿佛容器盛滿的聲音在南風(fēng)谷回蕩,靈氣波紋也逐漸平息,塵緣緩緩睜開了雙眼。
“龍氣陣果然不同凡響,而且這種感覺……”
塵緣內(nèi)視丹田,這種丹田和經(jīng)脈充盈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舒暢,這就是煉氣七層大圓滿的感覺。
而且比起以往凝煉靈氣,這一次還多出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是原來看不見,現(xiàn)在卻能看到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枷鎖盤在自己的周身,而自己只需要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沖破枷鎖。
甚至塵緣似乎有一種錯覺,隨著時間推移,如果自己不抓住這種感覺,仿佛就會漸漸的消散,再等下次不知要到什么時候。
“這是突破的契機!”
塵緣睜大雙眼,他突然明白了,這應(yīng)該就是突破的機緣!
煉氣期的瓶頸有三大,煉氣四層到五層,八層到九層,筑基瓶頸。這三個瓶頸,無不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甚至絕大多數(shù)修士終生都無法踏過。
然而,在這之中還有一層瓶頸,卻是煉氣七層到八層,這一層瓶頸的突破,相對簡單,但也要看時機,并且無論天資與否,這個時機都會到來,只是時間長短的區(qū)別。
只不過令人跺腳的是,對于數(shù)次凝煉靈氣的塵緣來說,這個時機,一旦錯過,下一次將會更加難得,這也是修煉古魂禁典的特別之處。
“應(yīng)當(dāng)趁此時機,一舉突破,否則……”
可是他看了看四周灰白的玉牌,皺了皺眉頭。這些玉牌里面的禁制尚存,但靈氣全無,已然不能布陣。
但塵緣不愿放過這個機會,他立馬盤膝而坐,服下自己都少有的上品聚氣丹,然而隨著藥力化開,只能感覺到丹田經(jīng)脈的靈力更加充盈,然而對于沖破瓶頸卻始終缺了一股力道。
“若是古魂族,尚有破元丹可以輔助,可如今煉制已然來不及,看來還是需要龍氣陣……”
想到這里,塵緣雙眼一瞇,不顧自身的反噬,瞬間釋放了自己的神識,籠罩整個試煉地,隨后對所有人都烙印了神識印記后方才收回。
而這些修士,皆感覺心頭微微一涼,細(xì)看之下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只當(dāng)是錯覺。只有感覺敏銳的柳江河等人,察覺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琴兒,你就待在此地,我去去就來?!?p> 說完,塵緣就化作一道黑影消失。
“緣哥哥你去哪啊……”
……
梁大才運氣不錯,如今試煉只剩四天了,他也收集到了十幾枚玉牌,在石碑上雖不靠前,卻也在五十名之內(nèi)。
“嘿嘿,雖然跟丟了陳琴姑娘,但我也有入門天劍宗的資格啦!只要進了天劍宗,照樣飛黃騰達(dá)光宗耀祖啊哈哈哈!”
突然他只感覺心頭一涼,卻轉(zhuǎn)瞬即逝。
“什么情況?”
梁大才摸不著頭腦,也不再想,只打算找個僻靜之地等到試煉結(jié)束,便可高正無憂。
“話說這幾天可真亂,一個個搶來搶去的,像我這樣安安分分的多好……”
話剛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道黑影一閃,然后一柄長劍便抵在自己喉頭,順著長劍看去,一個黑衣少年臉上帶笑道:
“把你的玉牌都給我?!?p> 梁大才心頭一驚,對此少年有些印象。
“你是塵緣?你……”
來人正是塵緣,他點點頭道:“抱歉了,我時間不多,交出玉牌吧。”
梁大才心中掙扎,可喉頭的涼意,以及身前少年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渾厚氣息,卻由不得他廢話,只好取出了所有的玉牌,隨即,玉牌不見了,塵緣也不見了。
“……”
梁大才心中悲催,不覺流下了淚水:“你這天殺的??!”
……
隨后的一段時間內(nèi),試煉地的一個個修士,無論排名,都遭到了一名黑衣少年的搶奪。逐漸越來越多的修士聚集在一起,而罪魁禍?zhǔn)缀谏倌?,則統(tǒng)一指向了塵緣。
“該死的塵緣,他搶奪了我們所有人的機緣,斷了我等入門天劍宗的大道,他罪該萬死!”
“我要將他剝皮抽筋方能解恨!”
這其中就有陳源,他和其他人一樣雙眼赤紅,氣得渾身發(fā)抖,嘶吼著極力聲討塵緣。
“該死的塵緣,你搶了我兩次,兩次啊!”
隨著這些修士的隊伍逐漸壯大,已有接近四十人集結(jié)在一起,根據(jù)各種線索,浩浩蕩蕩的朝著塵緣的方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