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消失以后,寒澈便常常會來靈谷找她,對棲梧來說,靈谷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總覺得她躲在這里不肯見他,即使已經(jīng)來過好幾次,與麒麟獸沖突過好幾次,他都不放棄繼續(xù)尋她。
就像現(xiàn)在的情形一樣,每一次麒麟獸都是以要將他碎尸萬段的狠勁兒攻擊它,而他每次都只防守而不主動進攻麒麟獸,怕傷到它惹棲梧傷心,可是那麒麟獸畢竟是上古神獸,所以每次離開他身上也總是會帶幾道傷口,舊傷復(fù)新傷,次數(shù)多了,身上也就留下了疤痕。
而這一次,在與麒麟獸糾纏了一會兒,麒麟獸卻突然停了下來。惡狠狠地盯了他好一會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那,寒澈明白它這是放他進去了,翻遍整個靈谷,寒澈還是沒有找到她,“棲兒,你在哪……”空蕩蕩的谷里飄蕩著他絕望的聲音,只有回聲沒有回應(yīng)。
寧府
“叩叩叩……”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杜若起身推開門,門外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她以為是別人搞得惡作劇,正準(zhǔn)備回屋,卻發(fā)現(xiàn)地上放著一張紙,杜若彎腰將紙片撿起,看到內(nèi)容的瞬間整個人都慌了,她回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這是他阿爹留下的遺物,她一直帶在身上。
毛毛被他們抓住了,紙條上指定要她一個人前往,明知道這是一個陷阱,杜若還是決定孤身一人前去,她已經(jīng)給君望帶來太多麻煩了,她不想再連累他。
她把匕首藏進袖子里,靜悄悄地離開了,她人剛走,一個人影就從假山后面閃了出來,按照計劃去了君望的書房,“王爺不好了,杜若姑娘出事了。”她把事先準(zhǔn)備好的紙條遞給君望,紙條上的內(nèi)容與剛剛那張無二。
“快去叫林守集結(jié)人馬去云隱山下,杜姑娘何時走的?”君望從墻上取下寶劍。
“杜姑娘剛剛離開,您這會兒快去應(yīng)該還能追得上,您放心去好了,我這就去告訴林總管?!?p> 君望點點頭,事情緊急,他也來不及多想,拿著劍駕著馬就出了府,那丫鬟看他走了,將紙條扔進火盆,正準(zhǔn)備離開,一回頭就撞見了林守。
她一臉見鬼的樣子,原來在來之前,她偷偷在林守的屋子里放了迷魂香,當(dāng)時他人明明在床上,怎么會?
“你鬼鬼祟祟地在這干什么?”林守揉了揉鼻子,這幾天天氣轉(zhuǎn)涼,他不小心感染了風(fēng)寒,鼻子老是不透氣。
“回林總管的話,奴婢看王爺書房燈亮著,想著王爺是在忙公務(wù),怕王爺口渴,所以來給王爺送茶?!蹦茄诀叩拖骂^,不敢正視他。
聽到她的話,林守皺了皺眉頭,“茶呢?”
“茶……”那丫鬟兩手空空,見瞞不下去瞬間面露狠相,掏出袖子里的匕首就朝他刺來,林守這么多年也不是吃白飯的,幾個來回就將她制服了,“來人。”聽見他的叫聲,幾個當(dāng)值的士兵趕來將她拿下。
“你犯了兩個致命錯誤,第一,少爺晚上從來不讓任何婢女進他的書房,第二,你可聽見我剛剛叫他什么?在寧府沒有人會叫錯,說你是什么人,誰派你來的,少爺人呢?”
丫鬟冷笑一聲,閉口不言。
“叫守門的過來?!币估锏目諝庥悬c冷,他又感染了風(fēng)寒,便朝火盆方向挪了挪,盆里的炭火只剩下些許火星,在盆子邊緣還殘留著零碎的紙屑,林守捏起紙屑,那丫鬟明顯慌了分寸掙扎起來,林守輕輕展平它,隱隱約約上面還能看清兩個字“云隱”。
守門的一進來,林守便問道:“少爺可是去了南面?”
“是?!?p> “你們兩個把她給我關(guān)起來,你去集結(jié)人馬到云隱山下集合……”
君望出了府,駕著馬朝云隱山飛奔,一路上他四處搜尋杜若的蹤影,但是都沒有看到,眼看離云隱山下越來越近,他隱隱感覺事情不對,若真如那丫鬟所說杜若剛剛離開,他騎著馬怎么會追不上,細想下來,那丫鬟舉止有很多不同尋常的地方,他趕緊勒停馬,關(guān)心則亂,想來他是中了賊人的計。
林子四周埋伏著大批手持兵器的黑衣人,見君望突然停了下來,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君望立在馬上,環(huán)視四周,蕭寂的風(fēng)聲中透著不同尋常的氣息,若真是中了計,想來杜若現(xiàn)在也不會在這里,君望拔出劍,黑衣人一擁而上,君望騎著馬掉頭回來時的路,黑衣人拿出弓箭,剎那間,數(shù)十支箭朝君望射來,君望一個斜跨,倒騎在馬背上,揮劍砍斷射過來的箭矢。
看來是早有準(zhǔn)備,又有數(shù)十個黑衣人從林子鉆出,手里拿著絆馬繩,將馬匹絆倒,君望從馬上躍下,揮劍與黑衣人交手,君望從小習(xí)武,又在昆侖山學(xué)習(xí)多年,若是單打獨斗自然誰也傷不了他,但是如今他包圍他的將近三十余人,纏斗起來難免還是有幾分吃力。
君望盡量跳出他們的包圍圈,砍殺了十余人,這時,一個黑衣人從背后偷襲他,刺傷了他的肩膀,君望咬牙揮劍砍斷了那人的手臂,剩下的黑衣人瞧見他受了傷,都趁機加緊攻擊他,千鈞一發(fā)之際,林守帶著人馬趕來,將黑衣人團團圍住,黑衣人一看有救兵,知道計劃敗露,死命突圍,寧府士兵向來訓(xùn)練有素,再加上人數(shù)的優(yōu)勢,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剩下的黑衣人斬殺大半。
“留活口?!本愿赖?。黑衣人一看逃脫無望,紛紛咬破齒縫間的毒藥。
林守上前探了探他們的鼻息,搖了搖頭。
“想來與濟藥堂脫不了干系,”右肩傳來一陣刺痛,君望捂了捂肩,皺了皺眉頭。
“少爺你受傷了!”林守一陣驚呼。
“不礙事,杜姑娘應(yīng)該是被濟藥堂帶走了,先回府?!?p> 一回府,林守馬上叫來府里的大夫給少爺診治,君望擺了擺手,“先把人帶上來吧?!?p> 一個士兵押著那丫鬟進來,按著她讓她跪下。
“誰派你來的?”君望面無表情地問,即使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丫鬟冷哼一聲,低頭不語。
“其實你說不說都無所謂,我也能猜到是誰派你來的,只不過你既不是死士,又被俘,你的家人怕是保不住了,你的主人是個什么樣的角色,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闭f到這里,君望注意到她緊緊攥住的拳頭微微顫抖著,知道她已經(jīng)開始動搖,“既然你不愿意去指證派遣你之人,那把她帶下去吧,聽候發(fā)落?!?p> “等等……你要是能答應(yīng)保住我的家人,我什么都說?!毖诀邟暝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