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老子化佛
可能,李易本就是佛門的棋子,還是非常重要的棋子,等待時機(jī)循序漸進(jìn),把道門帶到不可逆轉(zhuǎn)的地步,然后暗中就等反戈一擊,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是魏晉時代甚至前唐時有發(fā)生的事情。
不過,斗茶論道雖說是名士云集,卻也不是太正式的場合,以投身道門的重要性,現(xiàn)在暴露似乎有些太早,解釋不了這點(diǎn)就無法下定論。
連張松嶺也沒有想到,自己無意中要李易滾開的話,會引發(fā)那么多的效果,不然他真的要開心地笑起來了。
掌院渾厚的養(yǎng)氣底蘊(yùn),也顯得有些沉不住氣了,開口說道:“妙虛,你在我太乙宮掛單,豈能不顧全大局?!?p> 話中透出濃濃的不信任味道,你可以做多方解釋,說李易是道門真?zhèn)?,卻掛靠太乙宮客卿,越要遵從太乙宮號令,也可以理解為你是佛門棋子,卻不可以做的太過火。
李易眉頭微蹙,本無意爭辯卻不得不出面,正當(dāng)關(guān)鍵時刻決不能放棄,否則,他將兩頭不是人,討得新的出身回家將成為奢望,無路可退必須迎風(fēng)而上。
大明和尚似乎看到內(nèi)里玄妙,也對掌院態(tài)度有了些許揣測,不失時機(jī)地道:“道長果真是老實人,貧僧佩服?!边@話,說的就很不地道了,看是肯定了李易,卻隱隱的火上澆油。
“諸位大德,我看還是讓妙虛道長說下去。”南霽云打斷了眾人思緒,他不希望李易慘淡收場。
“嗯,后輩說學(xué)問,不必那么認(rèn)真?!编嵭灾矒犴毝?,對李易越發(fā)有興趣,老于世故的他感覺對方絕不簡單,沒有人是傻瓜,在大庭廣眾下背叛道統(tǒng),能夠參加斗茶大會能有傻瓜?反正他不信。
既然兩位大儒說話了,掌院也不太好反駁,只是心有不甘,低聲道:“二位學(xué)士,妙虛傳承北方道統(tǒng)早已沒落,恐怕見識淺薄,辱了大儒的耳目?!?p> “哎,我看妙虛小道長學(xué)識悠長,竟然連海外古本也有涉獵,不聽聽太可惜了!”鄭性之看了眼南霽云,笑的相當(dāng)玩味,更有某種老狐貍的狡詐。
南霽云心下苦笑,鄭性之是坐著說話不腰疼,反正是佛道死磕,他們坐看笑話就是,對方幫李易說話未嘗是好心。
“道兄何必如此,后輩辯論而已,好了,你們繼續(xù)。”顯慶法師得了便宜賣乖,只要大明和尚抓住化佛經(jīng),道門的失敗是顯而易見的。
掌院無可奈何,重量級人物都發(fā)話了,自己再讓李易下來,恐怕會被人詬病,只能默然不語。
張松嶺是氣個半死,好不容易找到機(jī)會打壓李易,卻被人輕松破去,要不實在大庭廣眾下,他真要?dú)饧睌牧耍瑳]看到臉都是鐵青色的,跟憋了三天的熱翔一樣。
李易并沒有任何的表情,更沒有向說話人致謝,轉(zhuǎn)臉面上掌院,淡淡地道:“敢問法主,老子西行可有記載?”
眾人詫異不已,李易為何質(zhì)問太乙宮掌院,這可是妥妥地背叛情節(jié),難道真如所想?
張松嶺不顧眾人驚訝,心里大為樂意,立即指著李易怒斥道:“你這北道胡言亂語,竟敢質(zhì)疑太上化佛,簡直就是我道門敗類?!?p> “怎么回事,我沒有聽錯吧!妙虛竟然質(zhì)疑法主?!?p> “呸,我就說著北道不是東西,竟然中途發(fā)難,必然是背棄我道門?!?p> “不太可能,剛才他不是羞辱佛門?!?p> “他羞辱的是天竺沙門浮屠,并非中土佛門,難道你聽不出來?真是無知透頂。”
“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p> “難道,妙虛真是佛門的細(xì)作不成?”
聽著眾人的竊竊私語,柳青冥目光復(fù)雜,低聲道:“到底怎么回事,妙虛為何向法主發(fā)難,難不成。。。。。?!?p> “不可能,妙虛對佛門分而劃之,明顯是有心而論,先看看形勢再說?!眲⒗戏遣惶嘈诺氐馈?p> “可是他羞辱的是浮屠,并非中土佛門,甚至對禪宗極盡贊美。”柳青冥說的有些心虛。
“不到最后,絕不能輕下定論。”劉老非總覺得事情有蹊蹺,卻又說出來是哪里。
掌院也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瞪著李易緩緩地道:“道門歷代高真,都有著作留下傳世。”
“百年滄海桑田,貧道不問歷代高真,就問先秦可有人記載?”李易對歷代高真的話不感興趣,自前唐太宗開始,連起居注都能隨意修改,就不要說后人的杜撰了。
“妙虛大膽,不得質(zhì)問法主?!睆埶蓭X自然要好好表現(xiàn),放棄了那就是傻瓜,沒看到老經(jīng)師贊賞的目光。
“至關(guān)重要所在,還請法主回答?!崩钜桌硪膊焕韽埶蓭X,既然決定成就些許名聲,盡快拿到身份文疏,成敗在此一舉,豈能讓跳梁小丑猖狂。
如果,能夠成功的話,他將聲名鵲起,張松嶺將是小丑般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到時候,趕緊回去把家人接到臨安,那不就是萬事大吉了。
掌院瞥了眼臉色詼諧的顯慶法師,心里恨得牙癢癢,沉聲道:“太史公編纂史記?!?p> 李易知道掌院會老實回答,先秦時代并無老子詳細(xì)記錄,只是流傳一本道德經(jīng),當(dāng)下道:“敢問法主,太上道君除了道德經(jīng),有沒有別的經(jīng)書?”
“沒有?!?p> “太上道君的所書,有沒有化胡說?”李易全然不顧別人兇煞目光,鍥而不舍地問道。
掌院沒有微蹙,稍加沉吟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沒有?!?p> “史記是史家絕筆,太史公嚴(yán)瑾世人稱道,敢問史記說太上道君西行,是否?”李易很平靜地道。
“正是?!闭圃壕従彽鼗卮?,心中卻緊張算計,這廝到底打的什么主張。
“可記載化胡的說法?”李易毫不遲疑地追問。
掌院瞪大眼睛看著李易,似乎與寫明白了,目光隱隱有些怒火,最終卻艱澀地道:“沒有?!?p> “敢問法主,孔子三次求學(xué)太上道君,是否史冊記載?”
“正是?!闭圃耗樕昧诵?,至少儒家圣人求學(xué)道門圣人,這也是道門常掛在嘴邊的。
鄭性之聽了,不免搖了搖頭,輕聲道:“不過是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