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得了便宜還賣乖
聽著他的聲音,蘇陌淺眼神恍惚,視線不自覺地移向他的喉結(jié)。
還未系領(lǐng)帶,依稀能從解開的紐扣里看到鎖骨。
“想什么呢?”彥錦深手勁加重。
蘇陌淺順勢仰頭,抬手環(huán)住他的寬肩,盈盈一笑:“想你啊?!?p> 一問一答,異常曖昧。
林安縮成一團,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彥錦深用鼻音哼了聲,短促一笑,顯然不信。
剛要說話,只覺頸脖一熱,渾身血液像是匯聚起來。
蘇陌淺的嘴唇碰到他滾動的喉結(jié),感受到他的身體微怔,美眸微瞇,很慢地舔了一下,在他未有舉動前迅速撤離。
這丫頭……
彥錦深緊盯著她,眸色逐漸轉(zhuǎn)深。
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偏偏對上她無辜的眸子,還哪她沒辦法。
許是氣氛太過詭異安靜,林安咳嗽了幾聲,以示提醒。
又半小時,男人穿戴整齊出來。
蘇陌淺偷看了一眼,只注意到他的領(lǐng)帶是淺藍色,與自己身上穿的禮服很相配。
將近六點,老板車停在洲際酒店。
趁門童開車門之前,蘇陌淺胡亂把羽絨服扒了。
已經(jīng)過了入場時間,所以,這會兒人并不多。
林安把邀請函遞給門童,跟隨兩人走進沈家宴會所在大廳。
厚重棕紅色木門推開,沈父宋磊的話戛然而止。
大廳內(nèi),多數(shù)人好奇探頭,瞧見來人時,又與身邊同伴竊竊私語起來。
蘇陌淺心里忐忑,一會兒注意腳下,一會兒又看著裝,還不時調(diào)整挽著他胳膊的手。
彥錦深左手握住她,放于腹部的右手攬過她后腰,她整個人被他擁住,一時間兩人之間毫無縫隙。
蘇陌淺抬眼,與他四目相對。
男人將她的慌亂與緊張盡收眼底,戲謔問:“怕了?”
“才沒有?!碧K陌淺口不對心。
彥錦深輕捏她的手,沉聲道:“走,去見見你前婆家人?!?p> 如果沒有后話,她會以為他是在安慰自己。
“四爺摟著的女人是上次訂婚宴女主角吧?”
“別懷疑,就是她。”
“我靠,這女人真是厲害啊,舅甥倆都搞定了!”
“哼,這個我看懸,這么些年你見過彥家那位爺身邊有女人嗎?”
“所以,才說她厲害?。俊?p> “你懂個屁,彥錦深和他那些個哥姐關(guān)系極差,我看是借女人玩安家的吧?!?p> “……”
好一會兒,議論聲才漸漸平歇。
蘇陌淺看見彥簫一家就在前方,下意識看向他。
側(cè)臉棱角分明,薄唇緊抿,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如何。
彥簫站在安子儒身邊,瞧兩人走來,指甲都快掐進肉里,心情復(fù)雜程度一點也不比安易臣淺。
早該知道,彥錦深不會聽她的。
安子儒神色復(fù)雜看著蘇陌淺,率先打了招呼,“錦深來了,還以為這次你也會不來呢?!?p> 彥錦深頷首,意味不明道:“以前是沒女伴,今后不同了。”
安子儒一噎,只得干笑不語。
“要是沒前陣子的意外,小蘇也算是半只腳進安家了,哪知世事難料,轉(zhuǎn)眼都和我同輩了?!睆┖嵕o盯著兩人,心里盤算他們想打什么主意。
蘇陌淺沒接話,反倒看向身側(cè)的人,不滿道:“你輩分干嘛那么高?”
“不好?”
蘇陌淺搖頭,一本正經(jīng)說:“會把人叫老的?!?p> “知道你現(xiàn)在是什么?”彥錦深瞧她面露疑惑,輕抿紅酒,“得了便宜還賣乖。”
多少人想攀附他,偏生她還嫌棄。
兩人旁若無人聊天,引得周圍人側(cè)耳。
站在他們斜對面的安易臣,用盡全力握住酒杯,生怕卸力就會不管不顧撲上去。
在旁人眼里,這就是普通的對話??陕湓谒壑?,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深知蘇陌淺的性子,如果不相熟,話都不會多說,但從剛才的言語中,竟然聽出那么一絲埋怨和撒嬌。
就像是……情侶之間,那么的自然。
“不要臉。”
驀地,傳來刺耳的女聲。
彥簫臉色變了變,一把扯了身旁的女兒,示意她閉嘴。
“你拉我干嘛,她本來就不要臉!”安晚雨推開她,眼底滿是厭惡。
“晚雨,不許亂說?!卑沧尤迕碱^緊鎖,朝人道歉:“蘇小姐,實在對不住,小女驕縱慣了?!?p> “爸,你和她說那么多干嘛?”
安子儒低吼:“你給我閉嘴。”
他的仕途近幾年一直不順,起先以為是老對手使絆子,如今看來,怕也有眼前這人的份,雖不清楚原因,但多少是和妻子有關(guān)。
安晚雨跺了腳,不甘心地閉上嘴。
“安局長,驕縱不是令千金不懂禮貌,隨意侮辱人的理由?!碧K陌淺看著他,輕聲說:“我母親在世前曾說過,父親是位儒雅的人,即便從未見過,卻時刻提醒自己,要明事理尊重人,盼著找到他,不讓他失望?!?p> 聽了這話,安子儒臉色驟變。
即便他極力控制,卻也讓人看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