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廩腳下的葦葉改變飄動的方向,離開大隊伍朝著迷霧深處而去。
凌傲瀾被他橫身抱在懷里,不由是又羞又怒,拼命的掙扎著。
但當(dāng)廩的體格極為強悍,兩手又將她身體扼住,讓她有些使不上勁來,掙扎一通卻沒有任何效果。
而且,她越是這樣掙扎,內(nèi)心越是慌亂,那哀怨的歌聲就越是往腦海里拼命鉆去,漸漸的讓她有些心緒不寧起來。
凌傲瀾自然清楚,如果不緊守心神,一旦沉醉于歌聲當(dāng)中,就有可能失去意識,做出什么不可預(yù)知的事情來。
她并不甘心就這么死去,因而一邊固守心神一邊掙扎,但這樣一來力氣就弱了不少,根本無法掙脫王廩的控制。
兩人就這么糾纏著一路前行,不多時,香葦停了下來。
“到了嗎?”王廩輕輕點頭,足下一點便躍出了葦葉。
“你干什么?”看到這一幕,凌傲瀾不由一驚:“你想死嗎?快放開我!”
王廩也不理會,抱著她躍出老遠(yuǎn),最后輕盈的落到地上,一腳踏下卻沒有踩到水里,腳底傳來堅實的觸感,此時竟然是跳到了岸上。
然后,王廩便邁步朝著迷霧深處走去。
“快放開我!”凌傲瀾一直在掙扎,但這個時候耳畔的歌聲卻更加清晰了,仿佛就是從四周某個地方傳出來的。
那歌聲幽怨卻又極其動聽,其中帶著些許的靡靡之氣。
同時,空氣當(dāng)中飄來陣陣香氣,是那種非常濃郁而沉醉的香。
“嚶……”凌傲瀾的眼神開始渙散,目光有些迷離起來。
“喂!”王廩隨口喊了一聲。
但這個時候,凌傲瀾已經(jīng)聽不到他的喊聲了,嬌軀越貼越緊,一雙芊芊玉臂勾上他的脖子。
“這就中招了?”王廩輕笑著搖了搖頭:“叫你別掙扎的!”
不過這樣一來她不再掙扎,王廩也就圖個省事,懶得弄醒她了。
就這樣,像是身上掛著一只樹袋熊一般,王廩一直走到一座精致的亭子跟前,邁步走入其中坐下。
坐定之后,他抬起大手在凌傲瀾俏臉上拍了幾下,口中暴喝一聲:“醒了!”
凌傲瀾在迷蒙之中突然感到一道驚雷炸響,所有幻覺消失,整個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卻不想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王廩那近在咫尺的臉。
“嗯?”她不由芳心一驚,低頭看去,就見自己衣衫有些不整。
“??!”一聲尖叫穿透了迷霧,凌傲瀾掙脫王廩的懷抱,如受驚的貓一般往后跳去:“你!你都做了什么?”
王廩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覺得我能做什么?”
“你!”凌傲瀾貝齒緊咬,俏臉上浮起哀怨之色,猛然間,她祭出戰(zhàn)靈幻為利刃朝著王廩殺了過去:“你這混蛋,我殺了你!”
王廩不躲不避,氣血爆發(fā),靈光乍現(xiàn),他坐在原地巍然不動,只探手一抓,便將凌傲瀾的兵刃奪了過來,一把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凌傲瀾控制不住慣性,一頭扎入他懷中。
“啊!”不出意外的,又是一聲驚呼響起。
但出乎凌傲瀾意外的是,王廩并沒有調(diào)戲她,而是抬起另一只手將她扶起站穩(wěn),然后放開手,將兵刃遞還了過去:“第一次,我不會計較!但你敢第二次向我出手,我就會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了!”
凌傲瀾尋常冷傲自負(fù)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待遇,當(dāng)下怒火沖上頭頂,磅礴的氣血之力爆發(fā)出來,直接發(fā)動了幻兵一擊,但見一顆惡靈頭顱張牙舞爪朝著王廩殺了過去。
卻不想,王廩還是沒有動,僅僅是祭出巨蜥融合無間,然后一爪探出,竟然是輕松的將那惡靈頭顱捏了個粉碎。
隨即,再次奪過凌傲瀾的兵刃,隨手扔到一邊,然后一把將她抓了過來按在了石凳上,臉湊到她跟前:“你說,這四處沒人,我是不是可以為所欲為?”
“你放開我!”凌傲瀾羞憤難當(dāng),一邊掙扎一邊叫喊。
王廩也不說話,臉又湊上前幾分。
“我殺了你……”
王廩邪笑著繼續(xù)靠近。
凌傲瀾終于不罵了,這個時候王廩的嘴距離她朱唇僅有寸許,再靠近會發(fā)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內(nèi)心終于生出了一些恐懼,她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惡棍,而且還是一個自己打不過的惡棍!
憋屈之下,美目之中流淌出兩行清泉,臉上滿是哀怨,似乎就這樣認(rèn)命了一般。
見她不敢再動,王廩這才將她扶起,腦袋湊上前微笑著說道:“這是第二次,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再敢有第三次,后果非常嚴(yán)重!”
凌傲瀾一言不發(fā),別過頭狠狠抹掉眼淚,顯然,認(rèn)輸歸認(rèn)輸,但她不會低頭。
“好了,現(xiàn)在開始解釋這一切!”見她放棄抵抗,王廩這才開口說道:“首先問你一個問題,你的母親,她還安好嗎?”
聽到這個問題,凌傲瀾猛然扭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怨恨。
“好!明白了!”見她這副表情,王廩一下子就明白過來:“果然是這樣,你這一脈是被視為不祥的,女性一旦被發(fā)現(xiàn)血脈的問題,就會遭到放逐!而你母親嫁入凌家生下你后,為什么你們沒有被放逐呢?我想,應(yīng)該是你父親幫你們隱瞞了這件事!”
“你父親知道了你母親血脈的事情,但他太愛你們,不忍看你們母子被放逐,所以保守了這個秘密,但是你母親血脈有覺醒的跡象,為了不連累你們,她獨自丟下你們離開了凌家,從此下落不明!所以,你對凌家是又愛又恨,一方面你愛著那個姓凌的父親,但另一方面,你恨著這個讓你母親不得不出走的家!我說得對嗎?”
一番話出來,徹底將凌傲瀾震住了,她驚恐的看著王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能確認(rèn)自己跟王廩素未謀面,而且她和母親血脈的事情,除了他父親,從未告訴其他人知曉,但王廩卻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樣,甚至將她母親的遭遇都推斷出來了!
這小子實在是聰明得可怕!
“看來,我說對了!”見她這副見了鬼的表情,王廩不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