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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色長歌

第七十五章 半身嫁衣(一)

玉色長歌 沈陸 1257 2017-09-28 22:33:01

    “這其中確實有貓膩!”

  話聲嘹亮,從殿外傳來,卷著淡淡春俏酒香,更多的是刀尖滴下的腥風(fēng)。

  眾人齊齊轉(zhuǎn)頭。

  月色下那人面色慘白、神情恍惚的從殿外踏進(jìn)來,夜風(fēng)里翻飛的衣袍倏忽垂下,未等走到殿中,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深深的伏了下去,“微臣懇請皇上為家父做主!”

  納蘭容棤微微皺起眉頭,站起身走下臺階,“鐵谷?”他繞過匆匆站起的衛(wèi)雀和始終牽著玉幼清的手的衛(wèi)尋,站到鐵谷面前,“鐵谷,這其中有什么貓膩?又要朕如何為你父親做主?”

  長久的沉默里,趴伏在地的鐵谷散盡了最初進(jìn)殿時的沖動和激越,他撐地的手微微蜷縮而起,又慢慢伸展,如此反復(fù),輕輕發(fā)顫的肩頭聳了又聳,終究是沒有直起身來,只略帶哽咽的道:“回稟皇上,家父身中劇毒,微臣求藥無門,本不想夜里驚擾了皇上,未成想今夜宮中突發(fā)如此變故,微臣這才斗膽進(jìn)宮,懇求皇上能請?zhí)t(yī)…為家父診治!”

  “到底發(fā)生何事?你父親為何會中毒?”

  “皇上!”鐵谷終因止不住的悲慟抬起了臉,堂堂男兒,竟已是滿面淚痕里夾雜著恨意昭然,他咬牙,“皇上若再耽擱一刻,微臣怕…家父無力回天!”

  眉頭愈發(fā)攏得緊,納蘭容棤深深一呼一吸,舒出胸臆里堵著的一股子氣,可那股子氣復(fù)又團(tuán)團(tuán)卷來,他揮手招來趙德,“趙德,你親自去請洪太醫(yī)。”

  難得的,趙德并沒有如往常一般聽命應(yīng)喏,而是立在納蘭容棤身側(cè),慢慢捋了捋手中的拂塵,低低道:“皇上,這天怕是要變了,老奴的寒腿犯了,酸疼的厲害,走不利索,恐耽擱了鐵大人的病情?!彼怪?,不去看納蘭容棤投來的探究和疑惑,微微曲著腿,半側(cè)著身子。

  趙德確然已經(jīng)老了,他陪著納蘭容棤從少年到中年,也是先皇身邊的大太監(jiān)一手帶出來的,卻在今日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明顯逾矩的話來,納蘭容棤默了會兒,還是另派了人去請?zhí)t(yī)。

  他看著扭頭望著去請?zhí)t(yī)的小太監(jiān)遠(yuǎn)去的身影的鐵谷,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轉(zhuǎn)回來,才道:“鐵谷,你剛才說,今夜之事有貓膩,有何貓膩?鐵府又為何會宴請陸騰父子?”

  鐵谷似乎有些失神,頓了一會兒才回頭,重又重重趴伏在地,“回皇上,并非鐵府宴請陸將軍和陸家大公子,而是陸家今日午后派了人來說,有事與家父相談,恰近日得了一壇子好酒,父親這才擺開宴席。”

  “哦?”

  “你放屁!”跪在前頭的彭爍光破口大罵,他跪著轉(zhuǎn)過身來,顫著手指著鐵谷,“朝中誰不知道,除了皇上的旨意,將軍從不赴任何人的宴,更別說會主動向你們提出吃酒!你這是污蔑!誰都不可能信!”彭爍光說到激動處,唾沫橫飛。

  立在一邊的玉幼清長長嘆出一口氣,終究是莽撞的性子,說話做事一樣的不怎么經(jīng)過腦子,一介武人,戰(zhàn)場上沖鋒陷陣或許不說二話,到了這朝堂上,顯見的就吃了虧了。今夜他耐不住闖出了那間屋子,闖出了她、萬俟沛珊、燕回三人話里的勸,就已給此事幕后之人打開了另一條走向安排好的結(jié)局的路。

  這嫁衣,有一半,是他和云猊軍親手替陸騰穿上的。

  “哼!”鐵谷冷笑一聲,“是!你說的沒錯,起初我也生疑,可父親是個極好說話的老實人,我只當(dāng)陸將軍真有什么話想與父親談,但沒想到,一身正氣、從不與人結(jié)黨營私的陸騰竟然是一個偽君子!我不知我父親與他有何仇有何怨,竟至于這般陰險惡毒的對我父親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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