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們不同
“呼隴草原?”那個燕回提及時目中綻放光彩和落寞的地方?“如此說來,二十年前那場密謀不僅僅是衛(wèi)家一手策劃的?”玉幼清伸手,想把笛子拿回來。
楚云起把手往回一縮,玉幼清詫異抬頭,他正旁若無人的將笛子收起來,玉幼清皺著眉問:“你做什么?”
“沒收?!彼鸬美碇睔鈮?。
玉幼清被他氣得反而笑出來,“就許你金屋藏嬌,不許有男的送我禮物?再說了,燕回是為了給我傳遞消息才借送笛子的由頭的,要不是他,他也算間接救了那群百姓。”她愣了愣,忽然湊到楚云起面前,像個驕傲的孩子邀功似的瞪著一雙眼眨眨,“金屋藏嬌,成語哦,我會用成語了?!?p> “大齊第一淑女,為了一個成語邀功?”楚云起瞧著小野貓一下子變作了小奶貓,他無奈而笑,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發(fā)間落下一個吻算作獎勵,她卻還是瞪著他,他挑眉,無聲地問,她伸出手,“還我?!?p> 楚云起像是沒聽見,側(cè)過臉去收拾那些濕了的紙,玉幼清見他無動于衷,伸手就往他懷里掏,楚云起趁勢一拉,玉幼清瞬間都倒在了他懷里,一雙手仍然不死心的掏啊掏,楚云起是個怕癢的, 被她掏的摟著她打滾大笑著求饒,玉幼清不依不饒,好不容易找著個軟肋,不好好利用就白費了!
馬車外,臣娘拿著酒壺坐在酒樓二樓的欄桿上,一雙腿在欄桿外一下一下的晃著,她一臉嫌棄的看著突然抖動的馬車和馬車內(nèi)男女的笑鬧,把酒壺扔上屋頂?!斑住床幌氯チ丝床幌氯チ?。蒙枘,我走不動了,去租輛馬車,小小的那種?!蔽蓓斏显蚁聛硪粋€枕頭……
馬車內(nèi),玉幼清笑得上氣不接下去,她趴在楚云起身上,率先妥協(xié)道:“不鬧了不鬧了。”言罷,手上還是在往他胸前掏。
楚云起一把抓住她的手,玉幼清一愣,忽然斂起笑意,她盯了他半晌,慢慢從他身上爬起來坐好,輕輕問:“楚云起,你認(rèn)真的?”
楚云起也坐起來,撇撇嘴,垂頭不語。
玉幼清的心一沉,沉默了一會兒,安靜的幫著他將那些濕了的紙一一展開,笛子卻忽然遞到眼前,她手上動作一頓,抬頭,他笑笑,手又往前遞了遞。
玉幼清淡淡蹙起一雙微挑的眉,眸子里倒映出他似乎無甚所謂的笑容,一眨間他的模樣幽幽如被石頭驚擾的湖面模糊晃了晃,她扯出一個笑,拿過笛子,默不作聲的繼續(xù)收拾。
這一靜,她便再也沒有開口。
馬車直直行到了楚云起的溫泉別院,玉幼清早已事先與玉伯牙達(dá)成協(xié)議,玉伯牙如今恨不得這么一個惹事的姑娘早些踏出他玉家的門才好,想也未想便答應(yīng)了。
玉幼清下馬車時,擁蕊正拉著她的行李箱站在溫泉別院的門口等著了,一見著她家小姐便噠噠噠一路小跑過去,嘴上不停,“小姐,你這個箱子真好用,下面還有四個輪子,拉起來一點都不費力。這材質(zhì)瞧著也特別得很,又薄又結(jié)實。擁蕊想著,您約摸著要在這兒再住一個月,就替您收拾了二十幾身衣裳,我還把整個妝奩都拿了來,因為擁蕊也不曉得小姐的喜好,還有還有……”
“臭丫頭,還怕爺少了你家小姐的!”楚云起緊隨其后從馬車上下來,毫不客氣敲了敲擁蕊的頭。
擁蕊吃痛的捂住腦袋,委委屈屈癟嘴要解釋,玉幼清卻已經(jīng)跟著領(lǐng)路的墨綠快步走遠(yuǎn)了,她忙急匆匆拉了箱子跟上去,“小姐!小姐你等等我!”她好容易追上玉幼清的步伐,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見玉幼清始終冷著一張臉,怯怯問:“小姐這是怎么了?”玉幼清不理,她兀自想著,忽然一拍腦袋,恍然道:“?。∧切〗闶遣辉父懶」拥?!”
墨綠的腳步微不可見的頓了頓。
玉幼清忽然停下,擁蕊因著慣性又沖出幾步,險些撞上前頭的墨綠,對著面無表情的墨綠笑笑,她才又退回來,“小姐?”
“擁蕊,你說得對。”
“?。俊睋砣飶埓罅俗?,又驚覺自己動作太大,忙伸手掩住,愣愣看著自家小姐。
這一路上,玉幼清一直在思索。她不屬于這里,不屬于這個時代,但楚云起是齊人,從小在這里長大,受這個時代、這個環(huán)境的熏陶,他對她已經(jīng)很好,不介意她胡言亂語,陪著她胡作非為,不評價她的穿著打扮,相信她不是妖女,因為信任,所以才會跟她拍照。可他終究難逃骨子里這個時代留下的痕跡,他的眼里有她,才會如此待她。
玉幼清理清了腦中的一團(tuán)亂麻,抬腳轉(zhuǎn)身,袖間的笛子忽然滑落,砸在地上碎裂開。她蹲下身去撿,突然瞥見這笛子似乎有夾層,一抹白若隱若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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