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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色長歌

第二十二章 自投羅網(wǎng)

玉色長歌 沈陸 3245 2017-07-17 09:45:26

    第二十二章 自投羅網(wǎng)

  “因為今夜,萬俟宗會在城西?!?p>  述京城西有一處人人知曉而閉口不語的地方——花街柳巷。但奇的是,與這花街柳巷隔了一條河一條街的地方,有一條頗有風情的街道,這條街叫佛說街。這條街道聞名于它的傳說和浪漫。傳說里那是個藩王割據(jù)的時代,當時的皇帝愛慕上一位女子,而那位女子卻愛慕著曾經(jīng)陪皇帝打下這天下的朋友,皇帝大度的為他們賜婚。而那女子誕下一女后血崩而亡,皇帝痛心不已,將她的女兒接進宮中封為外姓公主,那個時候皇帝還是一位明君。但好景不長,皇帝在一場大病之后忽然迷戀上長生不老之術,荒廢國政,整日研究丹藥,皇帝的朋友恨鐵不成鋼,與自己女兒里應外合一舉攻下幾座城池,太子卻以為公主是被挾持,傻傻前去相救,直到公主自立為女皇,兩人戰(zhàn)場之上兵戎相見。這一場仗一打就是幾年,沒有殃及百姓,沒有血流成河,甚至有人瞧見這兩人相逢于這條街而不相識般擦肩,亦有流言說他曾在這條街上的一家鋪子里買過一盞花燈,托士兵送予她,而她營前月下以舞相贈。不過這些都是那時口口相傳再寫在話本子上的,雖然那太子最后入了魔般逼全國適齡男子充軍,又驅(qū)趕那些新兵的家屬上戰(zhàn)場,名聲一夜之間落到低谷,公主受到擁戴,可坊間仍將這條街視為公主與太子曖昧情愫流轉(zhuǎn)的浪漫之所,漸漸成為情侶幽會之所,玉幼清對此有些奇怪,不過這也正是大齊的開放之處。

  如衛(wèi)尋所言,白日里玉幼清演了一場好戲,她傾情出演了一枚傻白甜天真的妄圖靠自己一張嘴皮子就扳倒世家子弟,萬俟宗得意忘形,一定不會拒絕吃酒賞“花”的邀請,邀請的人自然是玉幼清的人,向楚云起借來的人——李平舟。李平舟乃是刑部侍郎李錦程的侄子,刑部侍郎的侄子邀請他,這其中意味,是個人都覺特殊,自然更加不會拒絕。

  一路騎馬快行,玉幼清和衛(wèi)尋早早到了佛說街,衛(wèi)尋翻身下馬,自然地向馬上的玉幼清伸出雙手,玉幼清拍掉他的手,自己下馬,當先走向佛說街。

  衛(wèi)尋拍拍馬頭,一聲呼嘯,馬兒有靈性般自己轉(zhuǎn)頭離開了。他跟上玉幼清的腳步,拿出一樣薄薄的物什遞給她。

  玉幼清接過來,翻來覆去看了看問:“這是什么?咦?面膜嗎?”

  衛(wèi)尋已換了一副容貌,濃眉大眼,大鼻大嘴,十分開闊,他按按眉毛,附和:“面膜?這名字倒也合適?!?p>  玉幼清好奇的盯著衛(wèi)尋,撲哧一聲笑出來,直笑得前仰后合,還不停伸手戳著他的臉,道:“這就是人皮面具?。俊庇裼浊艴谄鹉_尖,她本就不矮,此刻腳尖微微踮起就已經(jīng)湊到衛(wèi)尋面前,一邊感嘆一邊左右上下細細地看,“哇,好逼真啊,真的湊那么近,不細看的話還是看不出來,不過你戴面具干嘛?怕被人認出來?”

  衛(wèi)尋頭一低,嚇得玉幼清立即縮脖子往后退,他低低一笑,微厚的大嘴巴彎彎一勾,倒顯得他整個人陽光起來,就是那雙眼,眼神改不了一樣的勾人,玉幼清還未回過神,他已雙手背在身后,慢慢往街深處行去。

  玉幼清立在原地,想了想還是將手中的人皮面具收入囊中,以備不時之需,然后小跑著跟上去。

  酉時剛過,佛說街今日來了個戲班子,兩個人一場戲,咿咿呀呀你來我往,小臺上光影流轉(zhuǎn)。說的什么,玉幼清聽不懂,但喜歡瞧聽戲人和戲子,他們的眉眼間有著極其相似的東西,令人動容。

  衛(wèi)尋在一旁陪著,轉(zhuǎn)頭四顧間發(fā)現(xiàn)對面一個吃筆墨飯的小攤,他瞧玉幼清看得入神,悄悄離開。

  待一場戲罷,玉幼清側首突然尋不見衛(wèi)尋,茫然地站在原地搜尋著他的身影。

  衛(wèi)尋正坐在她對面,向她揮手,她一掃而過沒有看見,喚她幾聲,她幾次眼神飄過還是沒有看見,他只好親自起身,直到站到她的面前,她眼中迷茫猶自未去,大約是覺著自己好笑,還連著些笑意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先走了?!?p>  “來,我送你一樣東西?!闭f著,衛(wèi)尋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往對面走去。

  玉幼清一怔,眼神落在相交的兩只手上,腦中未及思索,衛(wèi)尋已經(jīng)松開,將一張畫紙鋪開在她面前。

  畫上人戲子裝扮,一身水紅色戲服,唇微張,似乎正在脈脈低語,蘭花指尖一只振翅蝶兒,眼神顧盼間很有幾分熟悉,玉幼清驚訝的掩口而呼:“這是……我嗎?”

  衛(wèi)尋點點頭,示意老板將這幅畫裝起來,老板滿面紅光、手腳麻利的收著畫卷,道:“姑娘生的國色天香,公子一雙巧手也是妙筆生花,兩位真是郎才女貌啊,哈哈哈。”

  衛(wèi)尋默不作聲不置可否,玉幼清沒聽懂那些成語,只知道是夸贊之語,禮貌的點頭微笑回應,瞧在衛(wèi)尋眼里,有趣兒的瞧著這丫頭眸色深深,這丫頭今日吃錯什么藥了?是承認了?

  玉幼清分外高興地收下老板遞來的畫卷,抬頭瞧見衛(wèi)尋神色,問:“喂,你偷笑什么?”

  衛(wèi)尋霎時正正神色,偷笑?他正大光明的咧嘴一笑,俯身靠近玉幼清,話兒來不及說出口,玉幼清側身一讓,嘟囔一句:“這面具真丑。”跑向橋上。

  這橋連著旁邊的花街,鮮少有人來,此刻玉幼清一人立在橋中央,探頭探腦的往花街那兒望。

  按理來說,此時萬俟宗已經(jīng)來了。

  確然,萬俟宗正在橋邊青樓沿河的一間小屋內(nèi)摟著姑娘喝花酒。他嫌姑娘喂得慢,自己奪過酒壺湊上去就喝,直喝的從喉嚨燒到胃里,暢意的“哈”一聲,有些醉意的笑對著李平舟吹噓:“李兄你是不知道,那玉慎兒是真的生的美。本公子我從小閱……閱姑娘無數(shù),還沒見過她這么媚的?!?p>  “是嘛?”李平舟附和著,端起酒杯走到窗邊,假意吹風醒酒,一眼瞟見橋上的玉幼清,對著她遙遙舉杯眨眨眼。

  玉幼清會意的點頭,與衛(wèi)尋裝作一對尋歡作樂的男女,她埋頭在他胸間,往那間青樓行去,一路上倒也無人注意。

  屋內(nèi),正喝的興起的萬俟宗大笑著去摟一個新進屋的姑娘,李平舟眼神瞟過去,原先的那姑娘掃興的出了屋子。

  新來的姑娘不自在的躲閃著萬俟宗的手,垂著頭不語,亦不會伺候人,萬俟宗頓時有些不悅,“砰”一聲摔掉手中酒壺,大聲斥責:“怎么回事?會不會伺候爺?不會伺候那就換個人來!”

  那姑娘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音乞求道:“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別趕我走。我……我是新來的,我……”

  李平舟見狀,好心扶起那姑娘,勸了萬俟宗幾句,就問那姑娘:“新來的?叫什么名字?從哪兒來啊?”

  姑娘坐姿拘謹,扭捏著道:“我……我叫翠花兒,家里原本住在青狼崖下,可……可村里的人一夜之間都死光了,我走投無路了,碰上個騙子,被賣到這兒來的?!贝浠▋赫f著說著哭起來。

  萬俟宗卻一下子酒醒了一半,抓著那姑娘的下巴問:“你說你家住哪兒?”

  可憐的翠花兒一張巴掌小臉被捏的通紅,淚水在眼眶里打著圈兒,被萬俟宗的架勢嚇得不敢落下來,聲音似蚊吟般道:“青狼崖下?!?p>  四字一出口,萬俟宗甩開那姑娘,在屋子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眼風里瞟見架子上一個花瓶,抬手拿過來就往那姑娘腦袋上砸。李平舟反應也是極快,眼疾手快的抓住萬俟宗的手攔在他身前,“三公子你這是做什么?”

  萬俟宗已經(jīng)紅了眼,從牙齒縫里憋出兩個字來,“殺人!”

  “殺人?”李平舟驚呼出聲,又發(fā)覺自己聲音太大,驚惶的害怕被門外人聽見,他轉(zhuǎn)頭四顧許久才小聲道:“三公子,使不得!這可不是個地兒!”

  萬俟宗這才放下手,臉上笑意重現(xiàn),“呵,我開玩笑的,瞧把你嚇的,來來來?!彼泻舸浠▋?,“到本公子這兒來,伺候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賞!”他坐回桌邊,對著大腿一拍。

  翠花兒膽怯的慢慢挪過去,小心翼翼在萬俟宗腿上坐了,萬俟宗又順勢捏住她的臉,端起酒壺往她嘴里灌酒,“喝!給本公子喝!”

  門在此時“砰”一聲被推開,又“砰”一聲關上。萬俟宗愕然抬頭,正瞧見雙手叉腰指著他的玉幼清。

  唇邊一點痣的翠花兒瞇著眼喝酒,差點讓玉幼清笑出來破了功,她憋著笑大喝:“萬俟宗,你別想殺人滅口。”

  萬俟宗甩開懷里的翠花兒,腳步打著轉(zhuǎn)兒的走到玉幼清面前,“喲,瞧瞧這是誰?。俊?p>  玉幼清對著他嫵媚一笑,拿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粉色盒子對著萬俟宗的臉,慢慢道:“我是九天神女!”

  一個時辰后,刑部的大門被敲響。刑部侍郎匆匆從家中趕來,萬俟宗老遠見著他,像是見著老祖宗似的,哭嚎著奔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他面前,扯著他的褲腿大聲細數(shù)著自己的罪狀。

  刑部侍郎驚愕不定,連夜請來大理寺卿和萬俟弘文,三人如何詢問萬俟宗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萬俟宗只是不停地重復著自己的罪狀。

  遠遠的參天大樹枝條一陣抖動,抖得落葉紛紛。

  “玉慎兒你別笑了,快說說你都干什么了?”

  玉幼清抱著樹枝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擺手不語。

  這一場案子因著被告的突然認罪,在半夜,緊急進行了第二次提審。

沈陸

  如果你看到了這里,別急,等我后面揭曉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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