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生感覺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你現(xiàn)在還不能……殺我……!”
他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你的好王君……還有一個外邦人……還在我手上!”
那兩個家伙?
對了,她好像是把他們安置在她的院子里的,這進(jìn)來了個狡詐的賊人,那兩個家伙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就玉生流露出對他們濃濃的敵意,沒準(zhǔn)那兩個家伙真沒有逃過他的毒手。
于是,鳳冥玥還真的就放下了玉生。
她把壺里的水喝了個干凈,喉嚨里更是渴得要命,剛剛掐住玉生的脖子的時候,就碰了那么一點皮膚,她就感覺自己快要控制不住了一樣。
玉生猛地咳了咳,笑得眼淚都笑了出來。
“王爺啊,你看你,現(xiàn)在連殺人的手都不夠快!”
鳳冥玥用那冷血的眼神看向他,像是在看一個玩物一樣,“說吧,我放過你的性命,你放過他們倆的性命。”
他臉色蒼白,面如死灰的樣子,看上去很是凄涼,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隨處的被人扔在了地上。
“你放心,他們根本就沒有死。”
他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穿上了他自己的衣服,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事情。
心已經(jīng)死了,他就算再怎么逼迫自己,還有什么意義。
“告訴本王,他們現(xiàn)在,身在何處?”
玉生沒有回答她,而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了和鳳冥玥同等的椅子之上。
“有時候,我真的好羨慕他們,他們能夠那么大膽,能自由的把握自己的人生?!?p> “我真的是好高興,托他的福,能在這最后的時間里,做了我這一生中最大膽的事?!?p> 鳳冥玥聽到玉生的自白,覺得非??尚θf分。
“命從來就是自己來掌握的,任何人都無法去動搖它,所以本王從來不信天,也不信命,我只相信我自己。”
“我是奴才,你是王爺,我們不一樣。你根本就不懂得我們下層人的卑微!”
鳳冥玥說實在的,她并不是討厭玉生,她并不討厭任何人,她只是憎恨這個王朝的懦弱,想她前生的時候,那個男兒不是意氣風(fēng)發(fā),驕陽似我,就連女兒郎也如同她這般,不畏不懼,敢與男兒叫板!
她是真的不能理解,這個奴系社會,為什么等級制度這么鮮明,人人都如同這玉生這般,不聽教會。
玉生拿起那把長劍,細(xì)細(xì)的看著上面的光輝,淚流滿面。
“王爺,您一定不知道吧,玉生今晚,是來殺您的?!?p> “你……殺不了我的?!?p> “玉生知道?!?p> “王爺一直都是玉生崇拜的人,玉生在您身邊多年,我知道你的本領(lǐng),我知道你的全部?!?p> 他暗了暗眼神又說道,“包括你紈绔的外表之下,有一顆勃勃的野心,包括你放縱的行為下,背負(fù)著艱巨的使命。”
“你、到底是誰?”
鳳冥玥心中非常疑惑,他一個小小的侍從,如何會知道這些事,就算他是鳳后娘娘,她的父君身邊的人,身為一個暗衛(wèi),他也是不應(yīng)該知道這么多,原主的事的。
“我還是我,您認(rèn)識的那個玉生……”
他就是藏著您身邊的一個小小的,可憐的細(xì)作罷了,不過他敢對天發(fā)誓,他從來都沒想害過她!
他是女皇陛下的人,是從小便被女皇陛下養(yǎng)在身邊的小侍童,他在十歲的時候,便被派到瑾王爺?shù)纳磉?,也就是女皇陛下最寵愛的幼女鳳冥玥的身邊,充當(dāng)一個侍從。
他一直都很喜歡這個看似風(fēng)流,心思縝密的小女孩,相處的時間長了,他也漸漸的明白了女皇陛下的用心,看似和諧的母女關(guān)系中也暗藏玄機(jī)。
作為一個細(xì)作,他就該無時無刻的給自己的主子在第一時間里,傳遍消息。
可是,他騙了她,他不是一個好細(xì)作,他長期在王府和皇宮中徘徊,很多時候,他為了保護(hù)瑾王,就算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瑾王的秘密,她偷偷習(xí)武的這件事,他也不會說。
他也不敢說,他怕女皇陛下一個疑心,就把他最愛的女人給滅口,他知道女皇她有這個能力。
他真的好嫉妒,好嫉妒那些男人,可以在瑾王的身下,他好恨,好恨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侍從,一個永遠(yuǎn)都爬不到主子身邊的奴才。
不過這一切,都將從今晚,結(jié)束了。
“我得不到的,那便就毀掉!”
他突然朝著鳳冥玥,大打出手,猛地?fù)湎蛄怂?p> 鳳冥玥當(dāng)然沒有手下留情,一掌就劈向了玉生,沒想到的是,玉生一點都沒有躲開,他舍棄了武器,硬生生的,便接下了這一掌。
玉生像一只斷了線的風(fēng)箏,砰的一聲,就滾落在了地上。
噗的一口,鮮血就流淌了出來,是那種昏暗的黑色。
既然不能活著成為他的男人,能死在他最愛的女人手里,也算是一種幸福吧。
“鳳冥玥,鳳冥玥啊,你要記住,你的手中,沾滿了我玉生的血,你一輩子都無法洗脫我對你這殘忍的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