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不像說謊,而告訴他的那個人也沒說具體工資。
男人又恢復了一張笑臉,“阿良呀,你不要這么好高騖遠嘛,五百塊錢也是錢啊,最近我缺錢了,不多,就要五百,其他的你留給我女兒讀書?!?p> 甜媽差點冷笑出來,小學文化的他也能憋出這樣一個詞語,真是難為他了!
“你要是心里有女兒,你就不會這樣做,五百沒有!”
而那緊閉的房門在聽到吵架聲的時候就打開了,一名穿著泛白牛仔褲的女生扶著門框靜靜地看著他們。
男人見她拒絕,又恢復了一臉兇相,惡狠狠的道:“你要是不給錢,別怪我當著女兒的面翻臉?!?p> 說著,男人伸手輕輕拍了拍甜媽的臉,輕聲附在她耳邊道:“要是嚇到她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甜媽一把推開這個男人,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小錢包。
男人眼睛一亮,從甜媽手里搶過去,急忙的打開,見到只有兩張紅票子和一些零錢,他點了點,三百不到。
男人將空錢包往她身上一扔,指著她的鼻子說,“這次我就先放過你,下次還這么少,你看我走不走!”
說完,男子摔門而去。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是分居多年,只是差一個證就可以結束的關系。
甜媽蹲在地上大哭,倒不是心疼這些錢被搶走,十幾年早就被搶麻木了,只是覺得自己命運太凄涼了。
她十幾年前就想著離婚了,可是那個男人太無賴了,拿著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之后她也就不敢提了。
女孩靜靜站著,看著這每個月要上演好幾次的畫面,面無表情的走到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子的身邊。
甜媽看著那一雙腳,止住了滿腔無法宣泄的悲傷。
對。
她還有個優(yōu)秀的女兒呢。
等女兒畢業(yè)了,她們搬到別的城市別的地方,就可以擺脫那個男人了。
甜媽抹了抹眼淚,勉強扯出一絲笑意看著自己的女兒。
聲音帶著哽咽,“吵到你了吧,來,我今天帶了好東西給你?!?p> 甜媽走到桌子前,寶貝的拿出那三個烤面包。
在甜媽分到面包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中午了,精致的面包塌軟不蓬松。
甜媽失落的捧著面包看著女兒,“剛開始不是這樣的,那些吃了的人都說好吃呢?!?p> 見到至親的人無措的像個孩子,面無表情的范詩甜臉上終于有了一絲動容。
她接過面包,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道:“前房主不是留了個微波爐在嗎,熱一下還能吃?!?p> 見女兒不生氣,甜媽松了一口氣,笑著說,“瞧我著腦袋,你自己弄去吧。”
說完,她俯身收拾凌亂的房間,心情不如剛剛那般絕望了。
‘叮‘微波爐傳來提示音,范詩甜取出重新散發(fā)熱氣的面包。
獨屬面包的芳香襲擊著嗅覺,引人食指大動,可端著它的女孩冷眼看著這幾個在她媽眼里異常金貴的面包,毫無食欲。
她恨。
恨母親懦弱無能,恨父親嗜賭如命,更恨命運的不公。
像莫小娜這樣的人就是出身好,省了多少努力就能達到高峰,女孩端著盤子的手捏的死白死白,眼神泛著不甘與不服輸?shù)膭艃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