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手表決的結(jié)果很有意思,除了錢龍之外,另外四個人都投了贊同票。
李維就不說了,這個委托本來就是他的提議;以威爾斯的性格,越是困難的事情,他就越不可能退縮,以前是因為魯莽,而現(xiàn)在是因為執(zhí)著。而蔡羽彤,她向來是不懼挑戰(zhàn)的。
對于錢龍來說,三個愣頭青熱血上頭也就算了,但班得瑞也選擇贊成,這就是他難以想象得到的了。
“你為什么同意?能跟我講講理由么?”
班得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覺得能行。你我就不說了,李維的實力你也知道,我覺得把他當(dāng)成個已經(jīng)打開了基因鎖的高手來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威爾斯也突破了,羽彤的實力也不差,我們這樣的一個小隊,已經(jīng)有能力去挑戰(zhàn)B級委托了?!?p> “但是風(fēng)險……”
“我知道風(fēng)險。”班得瑞說道,“我知道你生性謹(jǐn)慎,但是吧……我覺得是時候冒點險了,我們是做獵人的,又不是吃著鐵飯碗,不趁著還有銳氣的時候沖一把,天天暮氣沉沉的,不是我想要的?!?p> “你……”錢龍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聽完這兩位好友之間的對話,李維說道:“好了,現(xiàn)在四票同意,那么,老錢,你要跟我們一起么?”
“我還能怎么辦呢?”錢龍舉手投降了。
李維露出了笑容。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記下委托編號,排隊,領(lǐng)取委托,這一整個流程下來也沒有花費太久的時間。
本來,他們五人就是打算要出去獵殺怪物的,也無需回去再多準(zhǔn)備什么,接下委托之后,沒有耽誤什么時間,就立即出發(fā)了。
但事情并非是一帆風(fēng)順的。
在坐上了班得瑞的大皮卡、離開了公會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被兩輛車給夾在了路中間。
李維不認(rèn)識那兩輛車的牌照,但是在他身邊博學(xué)多才的蔡羽彤知道。
“這個牌照,應(yīng)該是從黑鴉鎮(zhèn)來的人?!?p> 黑鴉鎮(zhèn),一個屬于威斯杜姆王國的居民聚居點,距離威斯杜姆市有大約一百四十公里遠,幾乎已經(jīng)是威斯杜姆王國最邊境的聚居點了。
想也不用想,那是個環(huán)境非常惡劣的地方。
這兩輛車的外表模樣,也相當(dāng)符合李維的猜想。兩輛外形相當(dāng)狂野的越野車,雖然配置肯定沒有當(dāng)初李維開過的、屬于茱蒂絲的那輛高,但那坑坑洼洼的外部裝甲,以及車上的一些洗不掉的暗紅色血跡,都證明了這兩輛車肯定是飽經(jīng)戰(zhàn)火的。
“小心一點。”李維提醒了一聲,然后繼續(xù)說道:“威爾斯跟我一起下車看看,你們?nèi)齻€隨時準(zhǔn)備支援?!?p> “切,真把自己當(dāng)隊長了??!”威爾斯一邊在嘴上抱怨著,一邊聽話的跟著李維一起下了車。
對面那輛車、還有身后那輛車各自都走下了兩個人。
李維在看到這四個家伙的第一眼的時候,就不太喜歡他們身上的味道。這種味道他有些熟悉,不像是一般的獵魔人,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
雖然他們看起來并不太兇悍,但一舉一動流露出來的氣質(zhì),卻讓人很不舒服。
領(lǐng)頭的人,是個看起來很精干的長發(fā)男人,長相有點像是前世拉美人的樣子,一撇小胡子顯得很有當(dāng)年墨西哥黑幫的味道。
他走上前來,嘴角帶著一絲笑,拿了一支煙遞給李維。
李維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抽煙,謝謝?!?p> 香煙在這個時代,算得上是最廉價的奢侈品——這兩個詞并不沖突。說它是奢侈品,是因為一般人舍不得買,說它廉價,是因為抽得人也確實不少。
那人收起了煙,自我介紹道:“我是阿爾維斯,黑鴉鎮(zhèn)的獵魔人,最近正好在大都會有事要辦,結(jié)果聽說了這邊有好機會,就過來看看了?!?p> “有事直說吧?!崩罹S并不想跟他東拉西扯太多,“堵住我們的路是想要做什么?”
“交個朋友啊?!卑柧S斯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嘛?!?p> 李維輕笑了一聲,說道:“好,那朋友我們就先走了?!?p> “誒!等下?!卑柧S斯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也更假了:“剛才,我的兄弟看到你接下了一個去凈空曼特寧中心B座的委托,但這個委托是我們先看上的,結(jié)果排隊接任務(wù)的時候,我的兄弟被人插隊了,落在了后面?!?p> “什么意思?”
“把屬于我們的委托還給我們吧。”
李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呢,他旁邊的威爾斯就冷笑了一聲,說道:“原來是來搶食的野狗?!?p> 威爾斯的話說得很沖,而這一次,站在旁邊的李維也并沒有阻止他。
威爾斯說的話,也是他想說的。
阿爾維斯聽到自己被形容成了‘野狗’,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減少,但眼神之中卻帶上了一絲危險。他說道:“小伙子,注意管好自己的嘴巴?!?p> 威爾斯絲毫不示弱,他甚至更向前走了兩步,站在了阿爾維斯的面前。他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形成了極強的壓迫感。
他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阿爾維斯,輕蔑的說道:“那你是不是該管好你的腦子?委托憑證在我們手上,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屬于你們的委托?”
阿爾維斯已經(jīng)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另一輛車上、一個嘴唇鮮紅的黑人大漢嗤笑道:“阿爾維斯啊,沒想到你這個笑面……笑面虎,也有讓人家說的啞口無言的時候啊?!?p> 阿爾維斯陰冷的向后瞪了一眼,那黑人大漢絲毫不在意。
他身后背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穿著一身用不知名的獸皮和金屬縫合在一起的灰撲撲的戰(zhàn)衣,顯得有些骯臟,但又很狂野。
“是我穆基,喂,前面那兩個小呆逼……”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搖大擺的向李維和威爾斯走來,霸道的說道:“把手上的委托憑證拿出不來,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p> “蠢貨黑鬼,我說不給你敢怎么樣?”威爾斯毫不退步,直接頂了回去。
穆基的嘴角在抽動,他一步一步向威爾斯走來,威爾斯也毫無懼意的對視,場面變得很凝重,直接的沖突已經(jīng)一觸即發(f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