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下手這么狠辣的威爾斯,李維才不會有半分的憐憫。
被李維一拳打飛的威爾斯,滿面鮮血的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站起來。他那已經(jīng)腫起來的眼睛,已經(jīng)清醒了很多,至少沒有剛開始的那種泛紅的眼神了。
他望向李維,嘴巴微張,好像是要說些什么的樣子。
李維聽都沒打算聽。他走到威爾斯身邊,一腳照著那家伙的腦袋就踢了過去。
威爾斯勉強抬起手,擋在了李維的腳前,但仍舊再一次被踢倒在地。
“還敢擋?”李維笑了一聲,向前一步,又是一腳,朝著威爾斯的臉跺了下去。
這下,威爾斯就沒得擋了。
“讓你擋、讓你擋、讓你擋!”李維一腳一腳的往下踩著。
威爾斯的腦袋也是夠硬,換個普通人,怕是腦袋都要被踩爆了。
“嗯?暈了?”李維念叨著,用腳擺了擺那小子的腦袋,發(fā)現(xiàn)確實沒反應(yīng)了。
其實想想確實也應(yīng)該是差不多了。
先是挨了李維一記疾風(fēng)烈斬,再被蔡羽彤的爆能彈打了好幾下,接著李維的一記魔爪直接抓上了他的后腦,然后又在無防備的狀態(tài)下,被惡魔左手直接照著腦袋轟了一拳、還被蔡羽彤的能量炮在半空中接力來了一下。
失去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李維又踢又踹又踩的。威爾斯強歸強,這一連串的打擊,且都是重擊、要害,暈過去實屬正常,就算是死了都不奇怪。
感覺沒意思了,李維從腰間掏出手槍,上滿了子彈,槍口對準威爾斯的腦袋。
“請等一下李維先生!”蔡羽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李維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蔡羽彤,說道:“這小子剛才差點要了你的命,你還想讓他活著?把他宰了,就算是公會,也追究不到我們頭上,是他先為了搶奪獵物動手的?!?p> 蔡羽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雖然事實確實是這樣,但是,我還是希望李維先生能夠留下威爾斯一條命。就當(dāng)是我拜托您吧!”
“我想知道什么。”
蔡羽彤說道:“威爾斯以前……不是這樣的。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雖然他現(xiàn)在雖然有些乖張暴戾,而且容易沖動,但他本心真的不是無藥可救的一個人?!?p> 李維沉默的看著蔡羽彤,手紋絲未動,槍口仍然對準著威爾斯的腦袋。
顯然,這姑娘的解釋并不能讓李維滿意。
蔡羽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的父親、他的爺爺,馬龍前輩和拉莫斯前輩,都是四葉草分部的英雄獵人。他們阿格爾家族,世代在四葉草分部工作?!?p> “尤其是他的父親,馬龍-阿格爾,處理過很多很多的危機,曾經(jīng)是四葉草分部最強的獵魔人。但在五年前,他的父親馬龍,叛逃了。從那之后,威爾斯的性情大變,他的爺爺拉莫斯前輩也難以管束他,最后成了這樣?!?p> “但是,無論如何,他的家族曾經(jīng)為公會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況且,他是四葉草分部的一員,是我認同的同伴,我不能看著你殺死他?!?p> 望著姑娘那堅毅的目光,李維搖了搖頭,將手放下,把槍裝回了腰間的武裝帶里,走到了那蕈人的身邊。
“李維先生……”蔡羽彤輕輕叫了一聲。
李維向著身后擺擺手,說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饒他一命。不過,怎么把他、還有那兩個被蕈人的孢子爆發(fā)打倒的人弄回分部,你自己看著辦,別指望我會救他?!?p> “謝謝你。”蔡羽彤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李維說道:“哼,天真的姑娘。這顆血肉核心就當(dāng)我饒那小子一命的報酬,不跟你分了。”
“嗯嗯,李維先生盡管拿去?!辈逃鹜χf道。
……
李維先一步坐著警車回到了四葉草分部。
上層區(qū)的警署,可就比下層區(qū)靠譜很多了。當(dāng)李維扔下蔡羽彤和威爾斯那群人不管,自行離去的時候,梅林大道的警方,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公園之外。
他并沒有受到什么為難。雖然,獵人們和警署、乃至于城市戍衛(wèi)部隊之間的關(guān)系算不上有多么的友好,甚至在某些方面還會有存在一些沖突,但逃脫的蕈人這個案件,畢竟是他們警方無力處理,且遞交到獵人公會的。
在這件事情上面,李維算是幫了這群警察一個忙,于是受到禮遇,也就很正常了。
回到公會,蔡羽彤他們當(dāng)然還沒回來。
李維也不管,他拿著那蕈人的兩只眼睛,來到了公會大廳獵人專區(qū),開始排隊交納委托。
流程還是那樣,暫且不表。一個小時之后,當(dāng)李維拿到了委托獎勵,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看到蔡羽彤回來。
“李維先生?!辈逃鹜畬⑺凶?。
“嗯?”
“那個……威爾斯、阿魯和崔賀他們?nèi)齻€剛剛被送進醫(yī)院……”
“嗯?!?p> “崔賀……”蔡羽彤的臉色帶有一絲悲色,“崔賀可能挺不過去了……”
李維皺起眉頭,想起了崔賀是誰:那個最開始被他發(fā)現(xiàn)、挨了他一槍,后來在與蕈人的單挑之中又被壓制的厲害,卻始終得不到支援,最后和那個胖阿魯一起被孢子爆發(fā)打倒的家伙。
一個陌生人、甚至可以說是敵人的死去,倒不至于讓他心里有什么太大的波動,他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崔賀的死跟他有一點關(guān)系,畢竟要不是他剛開始一槍穿刺彈把崔賀打傷,估計那家伙在孢子爆發(fā)之中再怎么難受,應(yīng)該也不至于死亡。
但真要說的話,導(dǎo)致他死亡的罪魁禍首,恐怕還輪不到李維來當(dāng)。
這幫人尾隨著他和蔡羽彤,在李維兩人找到了獵物之后,潛伏、搶奪,這本身就是件很不地道的事情。
這些都暫且不說了。作為同伴,威爾斯要是一開始就前去給予支援,估計那蕈人連釋放孢子的機會都沒有;就算蕈人最后還是將孢子釋放了出來,只要威爾斯腦子還有點理智,沒有繼續(xù)攻擊李維和蔡羽彤,而是將救助同伴作為第一目標的話,恐怕崔賀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只能怪崔賀他自己識人不淑了,碰上威爾斯這樣的朋友,哼……”
“威爾斯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后……”蔡羽彤面露悲戚,“我看得出他很難承受,連醫(yī)院的治療都不愿意接受了,就守在崔賀的病床前?!?p> “呵呵?!崩罹S冷笑了一聲,說道:“早干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