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高陽的咳嗽聲,瑾軒立刻緊張的看了過去。
一轉(zhuǎn)頭,卻對上了高陽亮閃閃的眼神。
瑾軒忽然就覺得心里缺了的一角,被填滿了。
高陽滿帶著笑意的看著瑾軒,其實她早醒了,卻正好聽見阿笙問出了她心里的問題。所以,她便繼續(xù)裝暈,只不過在瑾軒看不到的地方,動了動手指頭,阿笙那么聰明,立刻就懂了,還讓她知道了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里,高陽有些沮喪,剛才要是忍一下就好了。
不過她一向直來直往,這次干脆就直接問出來好了。
“咳,你為什么一直……”躲著我……
后面三個字她根本沒機會說出來,因為趙瑾軒直接用一句話,堵了她的嘴。
他說:“過些時間,我去高陽王府提親,如何?”
“…………”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高陽當(dāng)場愣住,有些懷疑人生。
她遲疑的問了出來:“你看上我們家誰了?”
趙瑾軒白她一眼:“看上你們家的豬了,知道嗎?”
答案不用再多說了。
高陽一下子撲進趙瑾軒懷里:“哇!趙瑾軒你說你看上我了??!”
“喂喂喂,看清楚,我說的是豬……”
“我們家就我這一頭豬!你還不承認(rèn)!”
“……哪有人說自己是豬的?”
“我就是!”
“那好吧,既然你犧牲這么大,那我也犧牲一下,勉為其難的要了你這頭豬?!?p> …………
阿笙站在門外,看著里面兩個人開玩笑。
早在高陽醒了的時候,她就找借口出來了。
只是……她預(yù)感到接下來肯定有大事發(fā)生,所以干脆,聽墻角了。
雖然這種行為還被玲瓏小小鄙視了一下。
不過當(dāng)她知道自家那悶葫蘆二哥決定提親的時候,心里著實替高陽高興。
她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情來。
前一世,她二哥在西北的那個紅顏知己,趙錦笙見過一次。
阿笙如今想起來,才發(fā)現(xiàn)那女子長的有幾分像高陽。
原來,一廂深情,從未辜負(fù)。
只是那時候,朝廷格局都變了,高陽上了戰(zhàn)場,瑾軒得護住趙家,就不能和手握雄兵的高陽郡主,有碰到牽扯。
否則很容易留下話柄。
阿笙心生陰霾,就怕……高陽這一世,和瑾軒也沒有個好結(jié)局。
唉,她的路還長著呢,阿笙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切事情,都間接或者直接的和楚鴻遠(yuǎn),這位未來的皇上有關(guān)。
路漫漫其修遠(yuǎn)兮,吾將致力拍馬屁。
太子宴席那天,直到將近太陽落山時,高陽才被瑾軒送回去。
瑾軒本想著高陽遇險的事情不告訴高陽王,但是高陽表示,她完全咽不下這口氣,阿笙也很支持高陽,所以這件事的前因后果,高陽王還是知道了。
高陽王一向?qū)櫰迣櫯?,如今女兒差點被人害了,自己家妻子知道這件事開始,就一直在哭,連高陽哄都沒哄好。
因此,這次蔣家真的是徹底把高陽王得罪了。雖然高陽王沒有直接去找蔣家的麻煩,但是他心里可記著仇呢!
不過同時,趙家人在高陽王心里,有了一些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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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趴在床上,慵懶之至。
她借口受了風(fēng)寒,這一天就沒有去德輝院。
反正有她沒她,夫子也不是很在意??!
楚鴻遠(yuǎn)有孫伏幫忙,肯定比她添亂好,所以她也不是很擔(dān)心。
只是她不知道,是她以為自己不去沒什么,而不是所有人都這么認(rèn)為的。
當(dāng)楚離凡到處都找不到自己那個古靈精怪的徒弟的時候,他也亂了。
于是,德輝院里,十三皇子到處在問,有沒有見過趙家小姐。
因為在德輝院是混日子,也有很多小姐來過幾次后,基本上就不來了。
楚離凡覺得,若是阿笙不在德輝院,那好像這里無聊了很多。
他在學(xué)堂里找到瑾軒時,瑾軒小小的為自己妹妹打了個掩護。
總不能直接說她是懶了想歇幾天吧?
“咳,這個,阿笙偶感風(fēng)寒,所以估計有幾天來不了了?!?p> 楚離凡聽了以后,愣了一愣,然后就走了。
這話,不遠(yuǎn)處的楚鴻遠(yuǎn)也聽到了,所以他不由自主的頓筆,然后墨跡染了一整張紙。
楚鴻遠(yuǎn)嘆了口氣,這張紙廢了。
“心思不靜下來,練習(xí)再多,也是白費?!睂O伏有意晃蕩到他面前,沉聲說道。
“要是一直靜不下來呢?”這一次,楚鴻遠(yuǎn)沒有沉默,反而出聲問道。
“那就由著它,就像苦難,一直糾纏你,但它能做的,也只能糾纏你。你只要不放棄,它終有一日,無法糾纏你?!睂O伏意有所指。
然后,他看見他那一直無言的外甥,直直的看著他,放下了筆。
說了聲謝謝。
向他這個舅舅。
向他這個謀臣。
孫伏一笑,晃蕩著走遠(yuǎn)了。
楚鴻遠(yuǎn)其實很想看看阿笙怎么樣了,畢竟她一直關(guān)心他。
但是現(xiàn)在,肯定不是時候的。
所以他再次拿起筆,認(rèn)真的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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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玲瓏告訴阿笙,有人來看她的時候,阿笙差點一口吃的噴出來。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楚鴻遠(yuǎn),后來又想起孫伏的存在,頓時明白自己想太多了。
如此,她有些不滿。
誰這么不會做人?還非得跑到她家里來戳穿她!
她直接往前廳跑去,到了才發(fā)現(xiàn),自家母親在招待的人,是楚離凡。
徐柔言笑晏晏,同時打量著楚離凡。
孫老太爺送來的那封信,她一直記著,如今信里的另一個主人公來到了她的面前,這不免,就帶了些別的心思。
十三皇子和她以前看到的,聽到的印象都不一樣。既沒有自恃身份是皇子,而顯得蠻橫,也沒有因為她趙家勢力強大,而有所怯懦。
他淡然處之,在面對徐柔的行禮時,受了。在坐下來談起阿笙時,他用的是晚輩的態(tài)度。
這讓徐柔很滿意。
一直以來,她以為十三皇子就是個玩心太大的孩子,如今想來,她有些走眼了。
這孩子,有著超乎他年紀(jì)的手段和冷靜。
她忽然就想起女兒,萌生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蔣蘭都可以坐在那個位置上,那么她以所有的力量來幫助阿笙,是不是她的女兒,也可以坐上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