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記得我很久之前看過一本古書”周白回憶道“雖然講述的都是凡人武者之間的爭斗,其中些許情節(jié)卻讓人深思?!?p> 紅玉不知道周白為什么會說這些。
“其中有一個武者修煉的修心心法,名為道心種魔?!敝馨仔Φ馈捌渲卸嗍菚咄耄@個功法名字卻讓我有所頓悟?!钡佬姆N魔修煉之基便是成就元神,頂點也是元神,終究無法超脫致境,若是放到此界,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外道功法罷了。
紅玉表情一凝,道心...種魔...。
周白抬頭看向天空,好像說了些什么,明明兩人近隔咫尺,紅玉卻一句也沒有聽見,甚至空氣都不曾波動。
...
“此地便是青陽關嗎?”周白似乎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伸個懶腰靠著山石看向身下。
一股陰風卷攜著讓人心生厭惡的渾濁戾氣從山下徑直吹來,清幽的毫光從周白身上散發(fā),驅散了血腥和渾濁,些許積雪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龍卷。
探出手去,一道陌生的劍意從其中悄然凝聚。
“大戰(zhàn)將起。”周白平靜道。
紅玉漠然無語,她所做一切皆為周白,就連將無上先天劍意埋于此地她也沒有一絲猶豫,周白也從未背叛過她的信任。
......
遠在北域深處的異族主帳,此刻卻已天翻地覆。
年邁的族長如今紅光滿面正坐帳中,身前兩側坐滿了身著僧袍滿臉慈悲的異族勇士。帳內(nèi)檀香濃郁,木魚清脆,一聲聲從帳外傳來。
“南無阿彌陀佛?!币粋€長相清秀,身材瘦弱臉色病態(tài)的年輕人掀開帳幕走來。
“見過父汗?!蹦贻p人躬身道。
“巴彥快起。”族長推開了左右攙扶的手,自己站起身來笑道“若不是巴彥帶來的天神使者,我如今怕是已經(jīng)去見天狼神了?!?p> 巴彥雙手合十嘴角含笑“是佛祖。世間唯一的神明就是佛祖,天狼不過是佛祖座下的門將之一?!?p> “阿彌陀佛,正是如此。”兩側異族勇士無不合手躬身道。
族長也不惱怒,而是哈哈大笑道“是佛祖,是佛祖。自從痊愈之后,我的記憶便一日不如一日了。”
巴彥溫聲道“父汗痊愈全靠佛祖保佑,此后父汗就將族人托付我等,專心禮佛如何?”
族長一愣,臉上有些遲疑,糾結的眼神有些失焦“我早已立下誰破青陽關誰接吾位。如今你三個兄長都遠赴青陽,我又怎可臨時篡改指令?!?p> 巴彥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理所應當?shù)馈罢斎绱??!?p> 退出營帳,一個枯瘦老人擋在巴彥身前,沉聲道“師兄還是不知悔改嗎?!”
巴彥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阿彌陀佛,貧僧只是不愿再造殺戮?!?p> 異族數(shù)千萬人口,如今族長三位子嗣帶去了全部兵馬,整整四百萬大軍正逼近青陽關,如若戰(zhàn)爭爆發(fā),死去的人將不計其數(shù)。
若青陽關破,異族長驅直入如鐵甲洪流橫掃幽州,青州。這可不是當初各個擊破的異族各點,而是大勢在手,動輒即可席卷大梁的蠻野之師。
巴彥面色悲苦,佛門當為人族罪人,必為人道所棄,再無返回中原之日。
摩柯笑道“師兄多慮了,可謂人道?占據(jù)中原奪九州氣運者便是人道!若是異族突破青陽關,如大江泛濫以碾壓之勢洗去整個大梁?!?p> 摩柯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那便是佛國成立之日!”
巴彥抿嘴不語,低頭默念佛經(jīng)。
摩柯皺眉道“佛門當由怒目金剛,殺伐果斷。師兄過于柔弱,難當大任?!?p> 巴彥苦笑“貧僧知錯?!?p> 看著走遠的摩柯,巴彥不禁搖頭嘆息。
佛門此時此刻已經(jīng)全無退路,只希望孤注一擲,可得善終。
至于異族性命,玄甲性命,幽州百姓性命,大梁百姓性命。周白.....你會如何?
轉身回帳,部落之中空閑了無數(shù)的帳篷,所剩的無不是老弱病殘,一個個火光隱隱在偏角的幾個小帳中閃爍,孩童的歡笑和婦人的聊天在寒風中恍恍惚惚。
旁邊幾個小腦袋從帳中探出,見到是巴彥之后開心的跑了出來?!笆前蛷┛珊箏”“啊,巴彥可汗回來了~”
不一會巴彥身前已經(jīng)圍滿了抬頭仰望他的異族孩童,眼中希冀和信賴的光芒宛如利劍一把扎在巴彥心底。
“可汗怎么流淚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孩童驚訝道,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替巴彥擦去眼淚。“可汗是被大汗罵了嗎?不哭不哭?!?p> 巴彥不禁笑道“找打,誰敢打老子?!痹捯魟偮?,巴彥表情僵住了?!柏?..貧僧?!?p> “貧僧?啥是貧僧???”旁邊的小孩疑惑道。
回頭看向檀香繚繞的主部,巴彥露出暖心的笑容,抱起一個小丫頭笑道“寒冬還沒過,你們誰家里還缺木炭和糧食,來我?guī)だ锶⌒┗厝グ??!?p> 小丫頭喊著手指開心道“可汗真好!”在巴彥驚愕的目光下,小丫頭探頭親了巴彥一下說道“我長大以后要嫁給巴彥可汗?!?p> “哦~~~~”圍著的孩童們紛紛起哄道。
“去去去~小孩子知道什么是嫁娶。”巴彥將小女孩放下。卻被她抱住了大腿。
趕走孩童之后的巴彥已經(jīng)筋疲力盡,隱約聽見各處小帳里的歡呼和感謝聲,嘴角不禁勾起一絲微笑,卻又在片刻間化為了悲哀。
異族...大梁。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也許貧僧做的并沒有錯。
我沒有錯。
...
“老李!死哪去了??!東墻的缺口快派人補上!”向武沙啞的嘶吼道。手下不停,一刀斬斷了異族的肋骨,滾燙的血液潑了一臉。
舔舐著嘴邊的溫熱,干枯啞裂的嗓子有了些許潤化。
“老李??!他馬的,這里我頂著,帶人去把東墻堵住?!本镁玫貌坏降幕貞南蛭洳唤R道。
“將軍....李校尉已經(jīng)殞了?!迸赃叺男啄艘话洋a臟的臉,順著手掌流下的不知是血還是淚。
向武表情一凝,也不答話,口中唾出半塊碎牙,手中的刀更是兇煞了幾分。
一場鏖戰(zhàn)不知許久,直到異族如潮水退去。向武才癱軟在地,手指都已動彈不得。
單軍師強撐著身體,趴在垛石上看向遠處宛如黑云一般越來越近的異族洪流。“異族有大能遮掩天機!他們并未分兵而是打算以人命推翻青陽!”
單軍師心下一沉,此番怕是大事不妙。
五筆不成正
戰(zhàn)爭只有立場,并無對錯。有人稱康乾盛世,我不屑一顧。有人贊大元國疆,我只覺悲苦。 翻開身份證,民族寫有一字“漢”。 當然,我并不是極端民族主義者,現(xiàn)在的中華我很滿意。小說是小說,請勿與現(xiàn)實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