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隨國北境的小城邑說是城邑都算是抬舉了,這座土城四周都是用籬笆造成的,這些對于山區(qū)的野物還有點(diǎn)防備,但是對于羽林軍來說,突破是輕而易舉。
看著火坑旁這一位又矮又胖的人,四周已經(jīng)是被羽林軍控制住了。
“各位軍爺,小侯乃是天公親封的安陸侯,請問各位軍爺是哪路人馬?”
矮胖的“安陸侯”如是說道,誰知被荊翊一句怒喝嚇住了。
林玧琰饒有意味的打量這位安陸侯,早就知道“荊國遍地王侯多如狗”,卻是沒有想到,第一次抓到只不過是征糧隊(duì)一個隊(duì)領(lǐng),居然會是“安陸侯”。
被荊翊一句“老實(shí)一點(diǎn)”嚇住的安陸侯,也是道:“各位軍爺,小侯的大兄正是安陸伯,大兄的老兒子也是【北王軍】中的一員大將,說不定還和各位軍爺認(rèn)識呢!”
看來抓住的還是一條大魚。
“我們是【隨國義軍】……”林玧琰看著安陸侯如是說道。
“隨國義軍……”
安陸侯張大了嘴巴,然后滿是異色的看著林玧琰。
“先把你和北王軍的消息說出來吧,如果察覺到了有半點(diǎn)虛假……恐怕你這個腦袋就保不住了!”
看著林玧琰不似作假的眼神,安陸侯不看這位的臉龐有多稚嫩,畢竟四周這些明晃晃的戈矛是真的!
“小侯……不對!小民也是隨國安陸人士的草民!”
“別說其他的廢話!”荊翊喝止住了他。
“好好好……”這安陸侯抹了一把額頭上汗水,道:“小民原本也是隨國安陸人士,不過荊國北王軍打了過來,隨國也就抵抗了幾次就被滅了,北王軍見小民一族組建的子弟兵尚可,便是收編了,小民那老兒子就被北王軍帶走了,小民也就被封了安陸侯,至于差事就是替北王軍征收隨國北境的糧食,說是做好了未必不能封一個安陸王……”
“這還真是……王侯多如豬狗?!绷肢j琰冷笑,隨即便是繼續(xù)問道:“嗯……那北王軍現(xiàn)在有多少人,且把你知道的說出來?!?p> “北王軍……原來荊國有三萬多人,后來打下來了隨國,現(xiàn)在也就五萬人了,不過多數(shù)并不駐扎在隨國,而是在隨國南邊的竟陵,隨國這邊只有萬余人左右,似乎要去西邊的鄧國去,就等著這批秋糧能不能收上來了!”
“距離此處最近的軍隊(duì)駐扎在哪里?”
聽聞這句問話,安陸侯面色一陣變換,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不說?!”荊翊拔出長劍,威嚇道。
這安陸侯見狀,嚇了一個哆嗦,道:“不是小民不說,是,是……是小民那老小兒就是在應(yīng)山帶著人駐守著……各位軍爺要是想要動手,小民愿意說服我那老小兒投靠義軍!”
忽然,有一列人馬從遠(yuǎn)處走過來,為首的正是房德:“殿下,已經(jīng)收網(wǎng)了,不過兩百人左右的收糧隊(duì),糧食也不多,前前后后大概六百余石,這老小兒也是夠狠的,愣是顆粒沒有給當(dāng)?shù)氐霓r(nóng)人留下來!”
林玧琰轉(zhuǎn)回頭看著這位安陸侯,看著又矮又胖的樣子,就絕非是良善之輩,顆粒沒有給這些農(nóng)戶留下,馬上就是要過冬了,簡直就是不給這些人留活路。
林玧琰道:“把糧食先還回去,旗號就打義軍的旗號,至于這安陸侯等人,暫且扣押住,如果不老實(shí),全都坑殺了!”
林玧琰這話并沒有避著安陸侯,嚇得安陸侯一個哆嗦,冒出來冷汗就接連不斷的叩著頭道:“絕對老實(shí)……絕對老實(shí),絕對老實(shí)!”
房德的注意力并沒有過多放在這安陸侯身上,這安陸侯名號倒是響亮,歸根究底,不過是征糧的隊(duì)率而已。
林玧琰道:“收拾好了,便是讓士卒抓緊時間修整,已經(jīng)是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再熬恐怕會不利于體力的持續(xù)?!?p> “喏!”房德點(diǎn)頭道。
九月二十五日,竟陵。
北王軍的主力已經(jīng)是駐扎在這里了,荊國的北王也是在此。
不過這大帳內(nèi),北王羋權(quán)已經(jīng)是心急如焚,不過是礙于這營帳中的另一人身影,一直是忍而不發(fā)。
“權(quán)王叔,該出軍了!”那人提醒道。
羋權(quán)面色為難,猶豫道:“可,眼下秋糧尚未收齊,這可是五萬多人啊,每天吃的糧食就是一座小山丘?。 ?p> “區(qū)區(qū)隨國不過是數(shù)萬人口,竟然能夠拖住王叔這么長的時間,壽王這段時間不僅攻占了似隨國的谷、鄾、榖等國,而且人口四十萬的鄧國,壽王憑借一己之力攻占,其功勞已經(jīng)可以直追東王叔了,且天公已經(jīng)有意封壽王為【北柱國】了,到時候,荊國北境,恐怕就不是權(quán)王叔做主了!”
“北柱國……”聞言,北王羋權(quán)攥緊了手心,柱國,如今荊國也就兩位,即東王羋負(fù),西王熊紀(jì)。
自己作為北王,要是將【北柱國】的位置丟給了那壽王,不僅會顏面大失,日后恐怕還會受制于他。
〖絕對不行!〗
羋權(quán)內(nèi)心篤定道,隨即道:“云兒,王叔需要你的幫扶!”
羋云放下手中的刻刀,道:“羋云自當(dāng)盡力,壽王向來英勇,此番攻克了鄧國已經(jīng)是建立了大功,王叔應(yīng)該抓緊時間,切勿再讓壽王占了那南陽秦國!”
羋權(quán)一咬牙,道:“好,王叔這就讓莒能整頓人馬,奔赴南郡!”
“善!”那羋云聽了,也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想說些什么,卻是沒有想到,忽然聽見有人帳外通傳。
“報(bào)……隨國失守!”
頓時,羋云面色一驚,萬萬沒有想到,已經(jīng)攻占了的隨國居然失守了……再偏過臉去,看著那王叔羋權(quán),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羋云搖了搖頭,盡管此人與自己血緣相近,但是距離那壽王桓羽,果然是差的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
羋云站起來,開口詢問那通傳小卒道:“失守于何人?又是如何失守的?!”
“敵軍旗號乃是義軍,乃是趁我軍不備,扮作我軍士卒進(jìn)了隨國各軍駐扎處,然后……然后廣發(fā)軍糧給了隨國百姓!”
“他敢!”北王羋權(quán)大怒,隨即道:“點(diǎn)起士卒,寡人要血洗隨國!”
聞言,羋云想要說些什么勸阻,不過看到羋權(quán)那一副猙獰的面孔,也就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