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小候爺。”
羅東陽看那兩名女子低頭行著禮,頭發(fā)上簪著新鮮的早玉蘭,含苞待放有花香緩緩溢出。
可惜了,佳人美則美矣,卻是無人欣賞的。
“葉大小姐起吧,我表哥還未歸來。”
羅東陽話落,便見葉茵曼猛得抬起了頭,哪還有剛剛那嬌羞帶怯的模樣?
被人看了笑話,葉茵曼口氣不善道:“你胡說,明明……”
葉茵曼住了嘴,明明門房來告知了是他們倆同時回來的,怎么會不見了小候爺?
羅東陽挑了挑眉,“明明什么……”
葉大小姐自是懂得有些事可以做卻不可以說的,因此改了口道:“沒什么。我且問你,小候爺呢?”
明知道她要說什么,見她止了他也不深究,畢竟還是葉太傅家的小姐呢,面子情還是要給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表哥還未曾回來。”
“你……”
葉茵曼想罵他搪塞,卻不敢亂嚷嚷,若被人知曉她暗探外男行蹤,怕是會被祖母打死,因此只得瞪圓了眼睛盯著羅東陽。
羅東陽心道:嘖嘖,如此多好,雖傲慢了些卻是真實,非得裝那軟美人才顯得嬌貴嗎?
“大小姐若是無旁的事,我便先行一步了?!?p> 話落,他便抬步繞過葉大小姐,往客院而去。
“喂,你……”
葉茵曼氣急,偏此地是外院和內(nèi)院的隔廊,她不敢大聲嚷嚷,萬一惹來祖父邀來常駐的一些客人,會被祖父責(zé)罰不說,名聲也將不保。
丫環(huán)梅香小心的勸道:“小姐……咱們回去吧?!?p> “哼……走?!?p> “哇,好香啊……”
“快進(jìn)去,肯定是大姐做了好吃的?!?p> “你姐怕是燉了肉了咯?!?p> “肉?我要吃肉……”
江寧和江楓撒開腳丫往灶房里頭跑,邊跑還邊抽動鼻子。
“大姐,我們要吃肉?!?p> 江甜往后看了一眼,江寧和江楓正雙眼放光,不由笑道:“先去洗手洗臉,馬上就有得吃,管夠。”
“好!”
看著倆小的又爭先恐后的跑了出去,江甜又翻了幾下鍋,便把紅燒肉起鍋。
鍋里打上兩瓢水,又把灶膛的火壓小,才端著肉往堂屋去。
“洗好了快來吃飯哦?!?p> “甜丫頭今天買了肉啊?!?p> 江爺爺帶著倆小的洗過手臉,湊近一瞧,桌上那碗肉紅亮亮的煞是好看。
“嗯,今天蛋糕都賣完了,我便想著買點肉來饞饞嘴?!?p> “今天也全賣完了?”江爺爺拿碗的手一抖,問道:“又賣了三個?還是十八文錢一封?”
江甜給江寧江楓碗里各夾了幾塊肉,方才回道:“沒,三十五文兩封,十個全賣了?!?p> “十個?”江爺爺?shù)暮硬豢勺灾鞯穆N了翹,一臉驚訝,“那是四十封?那……那得多少錢啊……”
“自然是七百文嘛?!?p> 江爺爺愣住了,看著江甜,眼眶不由得紅了起來。
這丫頭像老二,想當(dāng)年老二也是那么的意氣風(fēng)發(fā),總能琢磨到點子給自己賺來吃的。
“你是個能干的丫頭,把錢收好,別弄丟了?!?p> 江甜點了點頭,給江爺爺夾了肉放碗里,道:“知道的爺,您吃肉?!?p> 午飯后,趁著江寧江楓睡著了,江甜便進(jìn)了空間里了。
照例叫了幾聲668,沒得到回應(yīng)才做別的。
江甜看了看遠(yuǎn)處碩果累累的木蓮果,想著晚點拿兩個筐進(jìn)來收一波,方才著眼到今兒買的小雞苗上。
輕輕的揪起一只小雞的翅膀,仔仔細(xì)細(xì)的看了一圈,放下,又揪起一只再看,如此反復(fù)十次,分別把十只小雞都看完,她才把雞籠子打開,讓這些雞在空間里頭撒野。
江甜笑了起來,想著用不了多久就無需花錢買蛋,且還有雞可以吃,心里不免暢快。
空間果然神奇,不僅對植物有促生之能,對動物也有,就如這些小雞崽,今上午剛買,此時已經(jīng)隱隱的長大了。只不過不似對植物一樣快罷了,但比起外面已是快上了無數(shù)倍。
想到這里,江甜頓了一下,她回頭得去尋摸頭奶牛回來,做烘培的,除了面粉,牛奶的作用無處不在。
且有了牛奶,便可演變出奶油、奶酪、黃油來,哪樣都是烘培界的扛把子啊。
光想都讓江甜心動不已。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卻不是這些,而是烤箱……
現(xiàn)代的電子燒箱是無需妄想了,她可沒那個本事去促進(jìn)科技升級,因此只能考慮傳統(tǒng)烤爐了。
“烤爐啊……”
烤爐也是不易制的啊。
似馕,光餅等用的爐子也是烤爐的一種,但因其是立式貼邊的,卻不適合用來烤蛋糕。
或者,古歐燒制傳統(tǒng)面包的爐子或可勉強(qiáng)試試看。
不對,也不行,江甜搖頭否定,在沒有現(xiàn)代的水泥磚頭加持下,古歐爐容易掉灰的缺點太過明顯,難不成要吃加灰的蛋糕?
據(jù)說古歐時代,面包是奢侈品,不是誰都有資格吃的。
貴族吃的面包會有侍從特意去掉落灰,平民吃的沒有如此待遇不說,反而還要往面包里加沙石,越是貧窮加的就越多。
她可沒有鍛煉牙口的癖好,所以……還得想想辦法改良一番才行。
午覺起來,江甜先把大骨頭丟進(jìn)鍋里用小火熬著,然后帶著倆小的隨著江爺爺去了地里。
江爺爺邊給牛套犁邊皺眉道:“一會怕是有雨,要快一點啊?!?p> 江甜看了看天色,上午天氣還晴朗著,午時一過便布滿了陰云,看這陣勢顯然是會雨的,只盼著雨別下太大才好。
否則下午可犁不完三畝地,好容易排上用牛了,卻是要白白的浪費了,等重新排上怕是誤了春播的。
遠(yuǎn)處山間布谷鳥啼聲清亮,配著地里甩鞭趕牛犁地的農(nóng)人身影,盡顯生機(jī)。
江爺爺一手扶著釘耙犁,一手拉著繩子,每當(dāng)走到邊緣上便會抖上一抖讓牛調(diào)頭。
隨著耙犁走過,灌了水的田里那些翻過的土塊也慢慢的被撫平,一塊地反復(fù)的犁上三遍,便是最適宜插秧的狀態(tài)了。
這種需要力氣和技巧的活計,江甜他們是干不來的,他們要做的是在牛耙過后,把深翻上來的石頭瓦片等撿出來,以免插秧時會割破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