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的頂樓兩層,除了無名的人,沒有人可以進去。
“說吧,你到底是誰?”在頂樓要了一間房,一進房間,顧七七便開了口。
裊裊關(guān)門的手一頓,沒想到顧七七竟然會突然發(fā)問,還是這個問題。
“奴婢不懂小姐是什么意思。”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裊裊轉(zhuǎn)過了身,面上一臉疑惑。
“你不是裊裊吧?”走到桌邊坐下,顧七七打量著裊裊,若是說以前她對裊裊的身份只是有些懷疑,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完全確定,眼前的這個裊裊,并不是她當日在街上救下的裊裊。
也是方才在樓下想象著秋菱哭著跪在地上求張顯的樣子,她才聯(lián)想到了裊裊的身上。那日的裊裊,就是哭著跪在地上求著張顯,既較弱,又楚楚可憐。眼前的裊裊,聰明睿智,干練果敢,哪怕她刻意偽裝,但她骨子里隱隱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剛力還是無法被徹底隱藏。一個人哪怕再怎么變,骨子里這種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是很難變的,更何況是在這么快的時間變得如此徹底?
“小姐,奴婢是裊裊啊,是小姐親自從街上買下的裊裊?。 睕]有思考,裊裊跪在了顧七七的面前。
“你怎么證明你是裊裊?”
“小姐那日給了奴婢一個簪子,是一支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那簪子……”
“鑲寶石蝶戲雙花鎏金銀簪?”顧七七打斷裊裊的話,重復(fù)了一遍她說出的簪子的名字,“憑你的出生,對簪子應(yīng)該沒有這么了解吧?”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日送給裊裊的簪子,是她離開侯府之時所戴,而她的所有首飾,向來都是太后賞賜居多,別說能說出她的名字,一般人恐怕連認都認不出來。而裊裊,既已淪落到賣身葬父的地步,就不該能認出那只簪子。
“奴婢……”裊裊眼神一閃而過的慌亂,不過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fù)了平常,“奴婢對簪子是不了解,這名字是買下那簪子的公子所說,那公子說這簪子名貴的緊,讓奴婢仔細思索是不是真的要賣?!?p> “當真?”從裊裊的臉上,顧七七看不出任何破綻。
“奴婢萬不敢欺騙小姐!”說著,裊裊伸出四根手指想要發(fā)誓。
“好了。”見裊裊要發(fā)誓證明自己,顧七七起身按住裊裊的手,“你也莫要怪我多疑,實是你與那日街上表現(xiàn)差異太大,所以我才會懷疑。”拉著裊裊的手,顧七七將裊裊從地上扶了起來。
“奴婢明白?!毖U裊點了點頭,“那日在街上裊裊不愿跟張公子走,才做出那副樣子,想著扮柔弱,可能會有好心人救下裊裊。”
“與小姐相處了這些日子,這才是真實的裊裊?!?p> “你呀,小機靈鬼!”捏了捏裊裊的臉頰,顧七七露出了笑靨,“跟在我的身邊,可還后悔?”裊裊雖跟在她的身邊不久,但卻是經(jīng)歷的最多。
“沒有小姐,就沒有如今的奴婢。奴婢愿永遠追隨小姐?!惫蛟诘厣?,裊裊表明自己的真心。
“如今我的身邊,就只有你了。”將裊裊從地上拉起來,顧七七握住了她的手,“只要你不負我,我也定不會虧待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