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門口。
敵軍被各種陷阱擋住了腳步,聲勢浩蕩。
北宋的士兵想要破開城池,可謂是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
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奮戰(zhàn),總算是破開了西昌的城門,城門一開,兩軍正式陷入焦灼戰(zhàn)。
陳立人的眼睛一掃,就知道敵軍兵力眾多,所謂的稻草人完全只是一個幌子,里面藏著將近三萬兵力。
為了攻破這個城門,他們已經(jīng)死了一萬余人。
此刻一個身穿白衫,頭上戴著一頂斗笠的男子走入了城門,大疆的一名士兵拿著劍砍了過去。
西昌沒有平民百姓,大疆也沒有這樣一號人物,所以此人理所當然是敵人。
李顧城慢慢抬起手里,輕而易舉就用兩只手指夾住了那把劍。
士兵臉色頓時發(fā)青,他用力握著劍柄,卻無論如何也移動不了半分。
看到這一幕,周圍所有人都僵住了。
哪怕是到了御空境的將軍,也不敢如此托大,雖然他們也能做到空手接刃,但在戰(zhàn)場上顯然沒必要在故意做作。
大疆的一名將領(lǐng)手持長刀,揮出了一道斬擊。
頓時嚇得北宋的士兵退散開了,畢竟能夠揮出斬擊的修行者,要奪他們的性命簡直像喝水那般簡單。
李顧城面無表情地往前走了一步,他手指輕輕一掰,劍刃就斷了。
這看似容易,實則非常困難。
在眾人恐懼地表情下,那名修行者將領(lǐng)就這樣捂著脖子倒在地上,而卡在對方脖子上的正是那斷裂的劍刃。
嘩啦啦一瞬間,周圍所有人都退開了,不管是北宋的士兵,還是大疆的士兵都不敢靠近。
他的腳步并不快,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到,就是想讓蘇顏出來應(yīng)戰(zhàn),除了蘇顏之外其余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作為守城將軍的紀波光,他在一瞬間就認出了此人的身份,頓時怒罵一聲:“是叛國賊李顧城?!?p> 聽到這個名字,剛才眼底還帶著恐懼的眾人馬上醒悟,變成了充滿憎恨的眼神。
若非此人,我軍邊境根本不會失守,也不會被俘虜十萬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的罪過。
可奈何,沒人敢攔,也沒人攔得住。
他就這樣走入西昌的小巷里,周圍的士兵時不時有膽大的士兵發(fā)起攻勢,全部慘死在原地,慢慢周圍的人都不敢發(fā)出攻擊,甚至腳步都有些顫抖。
李顧城也有些驚訝,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在自己走入城門的那一刻,蘇顏就已經(jīng)知道了。
可為何蘇顏還沒有出現(xiàn)?
他這般高調(diào)殺人,難不成蘇顏完全不在乎?
那個小子真的那么重要?
這個調(diào)虎離山之計其實并不難,關(guān)鍵在于蘇顏是怎么想,莫沉是否真的重要到一刻都不能疏忽?
直到他的腳步來到一座門府前面的樹底下,這個門府應(yīng)該就是莫沉平日里暫住的地方,此刻門口處兩名護衛(wèi)面露驚慌之色。
這兩個護衛(wèi)守在這里,想必莫沉那個小子就在里面。
李顧城干脆就走了過去,如果自己能親手了結(jié)目標,反倒是省事許多。
守在門口的兩名護衛(wèi),早就被叮囑過了,如果有敵人入侵,沒必要反抗,能逃就逃。
這也是莫沉一直在強調(diào)的事情,沒必要白白犧牲了性命。
所以此時,兩個護衛(wèi)就僵在了原地,他們不敢逃,也不敢動,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李顧城走進里面,若非莫沉刻意叮囑萬萬不可出手,恐怕兩人早就一命嗚呼。
實際上,李顧城雖然沒有出手,可一股窒息的殺意已經(jīng)籠罩著他們,這兩人有任何的動作都將會陷入萬劫不復(fù)。
李顧城心情還算不錯,這兩人不殺也罷,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府中庭院處,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那么一瞬間,兩人眼神對視。
蘇顏情緒十分復(fù)雜,他就這樣看著李顧城。
李顧城也是眼睛死死盯著蘇顏。
“坐吧!”
一道聲打破了兩人僵持的氣氛,開口的是坐在里面的一個年輕人。
李顧城馬上把視線移了過去,這個人就是莫沉?
他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懷疑,因為這一切似乎太過容易了,甚至沒有任何阻攔。
可他自然在此行之前,就仔細看過莫沉的畫像,畫像與眼前這人確實極為相似。
咔嚓一聲!
就在此時,守在門外的兩個護衛(wèi),忽然把門給關(guān)了起來。
為何要關(guān)門?
李顧城心里一驚,看兩人的表情以及外面的動靜,這顯然是早有準備。
他大吃一驚地轉(zhuǎn)過頭來,望著蘇顏問道:“你知道我要來?”
舊人相見,眨眼成了仇人。
世間最為痛心的事莫過于此,可偏偏誰也沒辦法去改變。
蘇顏并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勸李顧城回頭,因為他非常了解對方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他沒有吭聲,只是從袖口處抽出了自己的軟劍。
李顧城看到了蘇顏拔劍,臉色頓時就陰沉起來,在他的回憶里,自己與蘇顏切磋過無數(shù)次,連一次都沒有贏過。
而這些年他的心思幾乎都花在了監(jiān)天司的職位上,修為自然也比不上蘇顏。
既然不敘舊,那就沒必要耽誤時間了。
李顧城也在腰間拔出自己長劍。
這是一柄絕世好劍,其名“飲血”,吸食人血后能夠增強真氣的強度。
蘇顏的軟劍則是很柔,像似無招勝有招。
李顧城的劍很剛,直來直去,每一招都殺意十足,敵不過他的人隨時很可能斃命。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幾乎是同時出手。
那一刻就連躲在地殼暗格里的莫沉,都感受到了這兩股龐大的真氣有多么恐怖。
上次見識到南蠻的修行者闖入長陵,那個時候莫沉站的很遠,并且還未開始修行,自然不懂那一戰(zhàn)到底怎么樣。
李顧城出手了!
他的劍指向了坐在椅子上的“莫沉”,這一劍極其干脆,甚至還留有七分余力去擋住蘇顏的攻擊。
一個涅槃境的修行者,哪怕只是分出一成的真氣,也絕不是脫凡境能夠扛得住的。
可接下來的發(fā)生的事情,卻完全出乎了李顧城的預(yù)料。
“莫沉”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對方會偷襲,他拿起旁邊裝滿了熱茶的杯子扔了出去,直接把李顧城的三分劍氣給擋住了。
砰地一聲!
就那么一杯茶,在虛空中爆開,熱水飛濺!
李顧城的眼睛猛然瞪大,這人定然不是莫沉,想要擋住自己的一擊,最起碼是御空境修為。
他馬上聯(lián)想到了自己進來的時候,門被關(guān)上了。
這是陷阱!
一個專門為自己而設(shè)的陷阱!
李顧城根本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因為蘇顏的劍已經(jīng)到了,而且這一劍沒有任何留手。
他們兩人都有一個共同點,一旦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比方說這一刻,蘇顏就要將李顧城的一只胳膊給剁了。
他說了要剁,就必須剁!
李顧城的手指輕輕壓在劍上,手指瞬間被刮破,一行血流了出來,轟隆一聲巨響!
周圍的桌椅都被巨大的沖擊力給掀翻了。
此刻蘇顏的軟劍與李顧城的硬劍磕碰在一起,所以才發(fā)出了駭人的真氣波動。
僅僅那么一下子,李顧城的五臟六腑就已經(jīng)受了極大的沖擊力,他強行忍住吐血的沖動,眼底露出恨意。
似乎兩人之間的情分,就在這瞬間斬斷了。
李顧城冷笑一聲:“蘇顏,你居然下局故意陷害我?”
蘇顏仍然是那副表情,看不出任何的心理波動,他現(xiàn)在很是失望,也只是失望。
這哪是故意陷害,若非李顧城要來殺莫沉,兩人根本沒必要弄到這番地步。
這個人不是莫沉,所以李顧城也不會費心思去殺,畢竟這邊有一個蘇顏自己已經(jīng)難以對付。
反正自己此行的任務(wù),也只不過是拖住蘇顏,就目前的情況看,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
至于莫沉?xí)粫粴⑺?,那就看魏高原安排的刺客到底有沒有能耐了。
李顧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先撤,不能在這多逗留……
可他想要退后卻發(fā)現(xiàn)所有的位置都被封死了,自己一旦露出破綻,蘇顏將會毫不猶豫地攻過來。
雖然僅僅只是一劍,李顧城的戰(zhàn)意都已經(jīng)打消了,他明顯感覺到蘇顏的真氣比他雄厚許多,一旦多糾過纏,自己落敗的可能性極高。
此刻剛才緊閉的門猛然被打開,外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圍著一群的士兵,而且站在最前面的是幾名修為不錯的修行者。
這些人練過合擊之術(shù),如果要牽制李顧城還是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李顧城現(xiàn)在一腦子都是疑惑,為什么敵軍會提前知道自己要來?
而且并非是因為謹慎所以有提防,而是連莫沉本人都是被人頂替?zhèn)窝b的,這顯然是料到了有刺客會來,而且作出了很周全的準備。
真的有內(nèi)奸?
到底是誰?
這一次行動只有魏高原,陳立人還有喻康樂知道,也就是這三個人里面有一個是叛徒,還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李顧城猛然拔地而起,從城主府里直接破開了屋頂,屋頂?shù)乃樾急徽ǖ牡教幎际恰?p> 迎接他的是蘇顏的一道劍光,蘇顏的南明劍訣,乃是六大劍訣里面殺傷力最高的。
李顧城被迫把劍染血,才堪堪擋住了前面的那一擊,如今這一擊,他“噗”一聲,當場就吐了一口血。
這一幕落在門府外面的士兵眼底,也都是震撼到了極點。
他們好些人都看是眼睜睜看著這個白衣男子從城門口一路走到這里,所有敢攔在前面的人,都死了!
能夠在敵軍城池里暢通無阻,一路走過來的強大修行者,此刻卻被蘇顏完全壓著打,甚至打得吐血。
有些人興奮地喊了出來:“打死這個叛國賊。”
“對,打死叛國賊!”
瞬間大家的士氣就上來了,眾人情緒高漲,齊聲喊道:“殺了他!”
蘇顏冷著聲說道:“既然來了,不留下些什么,你恐怕走不了。”
李顧城眼瞳微微一僵,如果大疆真的是知道自己會來,那么確實沒那么容易逃出去。
作為涅槃境的修行者,他自然有著底氣,打不過逃也能逃得走。
可關(guān)鍵在于北宋的兩名刺客動手前,他不能走,只能繼續(xù)吸引蘇顏的注意力。
在他看來哪怕蘇顏真的下死手,自己也不過是重傷罷了!
只要能殺掉那個年輕人,自己就能去古神廟修行了,他愿意這樣做,也不得不這樣做。
“我承認我很自私,但你不一樣嗎?”李顧城故意挑起事來,就是想激怒蘇顏,這樣刺客才有機會動手。
此刻,這個面目猙獰,喪心病狂的人不再是蘇顏認識的那個人了。
在蘇顏眼底的李顧城變得十分可憐,但正如徐老所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吐舌頭的懶貓
穩(wěn)一點,我真的想寫長一點,還有,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