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后,陳曦早膳也沒用便急沖沖往外走,恰要出攬?jiān)略旱脑洪T,她便停住了,不對(duì),其實(shí)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不給婉姨娘當(dāng)靠山,就可以了。
不過……
翠兒見陳曦眸子陰晴不定,嚇得大氣不敢出。
“翠兒,去請(qǐng)王家的大夫過來給婉姨娘把脈?!标愱孛嫔幊粒Z氣森然,吩咐完翠兒又吩咐云雨,“云雨,備車?!?p> “是,姑娘?!贝鋬喊底耘d奮,王婉玉竟然偷人!看王家還有什么臉面自稱書香門第,一群不要臉的潑皮,正興奮目光瞄到陳曦面如寒霜,她立馬低頭,可憐的相爺……
陳曦上馬車的時(shí)候,想了想又吩咐云霞道:“去告訴婉姨娘,就說我知道她有身孕了,告訴她孩子是無辜的。”
“是,姑娘?!痹葡紝㈩^壓得低低的,得了吩咐風(fēng)似得跑了,此刻的姑娘太可怕了,那眸子像是能殺人般。
翠兒讓人請(qǐng)來王家慣用的大夫,小跑追到門口,馬車已準(zhǔn)備走,“姑娘,咱們?nèi)ツ膬喊?。”她氣喘吁吁的問?p> “去牙行。”
“讓牙婆子直接來府上便好,姑娘您怎么能去那種地方?”翠兒滿臉不贊同,嘮嘮叨叨的性子頗得杜嬤嬤真?zhèn)鳌?p> 陳曦斜了她一眼,吩咐馬夫:“去西大街?!?p> “姑娘,去那種地方做什么?那種地方那般亂,您怎么能去?相爺和夫人知曉了定會(huì)擔(dān)心的,再說了,京城最好的牙行也不在西大街啊?!?p> 在翠兒喋喋不休中,馬車漸行漸遠(yuǎn)。
陳曦離開不久,王婉玉便醒來了,王家慣用的大夫正收拾藥箱,“曦兒,曦兒呢?”她醒來沒見陳曦一如往日的守在病床前,滿臉焦急。
“婉姨娘,咱們姑娘出門了?!痹葡缄庩柟謿獾牡?,抱手立于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王婉玉。
王婉玉接觸到云霞的目光心下很不舒服,感覺自己被這個(gè)賤婢看不起了,一個(gè)賤婢有什么資格看不起她?
“我病了,我要見曦兒?!彼砂桶偷牡?,說得急,險(xiǎn)些嗆到。
云霞冷笑,笑意嘲諷極了,“婉姨娘,咱們姑娘是主,你是什么?說好聽的是貴妾,說難聽的不過是個(gè)上等下人,你可見過哪個(gè)奴才病了要主子侍疾的?”
“你!”王婉玉從未受過如此羞辱,氣得臉色通紅,“曦兒來了,定讓曦兒發(fā)賣了你!還不快去請(qǐng)曦兒過來?”
她幾乎是吼出來的,但又注意淑女儀態(tài),聽著像是在極力忍耐,眼淚一滴滴從眼眶里溢出,楚楚可憐,嬌態(tài)萬千。
“姨娘。”王家慣用的大夫急忙過來安撫,“姨娘剛有了身孕,切莫?jiǎng)优?,免得再?dòng)胎氣?!卑矒嵬晖褚棠镉謪栄垡粧咴葡迹巴褚棠镉辛松碓?,讓你去請(qǐng)姑娘便去請(qǐng),姨娘動(dòng)了胎氣傷到小公子,你擔(dān)待得起嗎?”
若是以前,云霞肯定會(huì)被嚇唬住,不過現(xiàn)在嘛,她明白得很,倨傲一笑,“劉大夫,才剛懷上你怎么知道是小公子?難道劉大夫是神仙下凡?我擔(dān)不擔(dān)得起,這得問婉姨娘啊,是不是婉姨娘?”
婉姨娘此時(shí)哪里還顧得上云霞的冷嘲熱諷,滿耳都是她有身孕的話,她竟然有孕了,竟然有孕了,三年了,她等了三年,終于有孕了。
可,她卻高興不起來,甚至恐懼,害怕,不知所措。
記憶回到三年前剛進(jìn)相府的日子,那時(shí)母親讓杜氏回老家云州盡孝,說了多次,年哥兒都用他姓陳,杜氏是陳家的兒媳,去王家盡孝是陷王家兒媳于不義為由拒絕了。
于是母親便帶著全家進(jìn)了京,她清楚的記得剛?cè)刖r(shí)滿眼繁華,那光滑的綢緞,那精致的金銀首飾玉鐲耳環(huán),上好的胭脂水粉,無不看花了她的眼。
她發(fā)誓,一定一定不要再回云州老宅,再也不要看已掉漆的朱紅大門。
在她被京城的繁華迷了雙眼時(shí),在光芒湛湛中,天神一般的年哥兒騎著高頭大馬,踏著光輝而來,后來聽說那是皇上賞賜的汗血寶馬,整個(gè)京城只有幾匹。
“母親。”年哥兒的聲音是那樣的溫柔,仿佛天上傳來的仙音,母親以前說年哥兒是王家的養(yǎng)子,她曾想年哥兒貴為丞相怎么不是她的親大哥,那樣她的身份就更尊貴。
然而,見到這位義兄的時(shí)候,她無比慶幸不是親哥。
年哥兒翻身下馬,動(dòng)作行云流水,半點(diǎn)不像傳說中柔弱的文官,比之英氣勃發(fā)的武將也絲毫不遜色,年紀(jì)雖然已五十,但半點(diǎn)看不出來,那些稚嫩的小年輕在他面前,絲絲光芒都散發(fā)不出來。
天神一樣的男人。
在汗血寶馬之后還有一輛馬車,馬車是何種材質(zhì)做成的她看不出來,不過光那車簾緞子都比她身上穿的好,她想肯定是年哥兒派馬車來接她們的。
頓時(shí),兩頰緋紅,相府好大的排場。
然而,就在她滿心歡喜之時(shí),車簾撩開,從里面探出一雙手來,“若兒小心?!蹦旮鐑河H自過去扶住那雙手,所有的溫柔都傾注在那雙手上。
一定是年哥兒的原配杜氏,肯定是,她想杜氏與年哥兒年紀(jì)相當(dāng),肯定是人老珠黃了,她還年輕,肯定比杜氏好看。
她死死的盯著那車,先是手,然后是羅帛履,繡著牡丹的裙擺,緊接著探出來的是一張頗有英氣的臉,配上紫紅對(duì)襟襦裙,憑空便又添了幾分溫婉。
精致的五官,與年哥兒對(duì)視時(shí)婉婉一笑,笑容仿佛摻雜了蜜,甜得令她發(fā)狂。
母親說杜氏與年哥兒一般大,定是人老珠黃了,眼前的夫人為何看著如此年輕?白皙的肌膚,精致的五官,樣樣都?jí)核换I!
難道是年哥兒的妾?是妾就好辦了,她滿心期待。
“杜氏見過母親?!迸说穆曇舸蚱屏怂詈蟮幕孟?。
“這是三妹妹吧,果真如信中說的那樣好看?!?p> 直到今日,她都覺得杜氏這話是在嘲諷羞辱她,說她長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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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ing
看到有小寶貝說女主父親像現(xiàn)代人,我劇透一下,女主父親就是穿越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