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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無冕之王

第一百三十一章 剪不斷理還亂

重生無冕之王 格魚 3124 2017-08-06 10:31:52

  被支隊、市局和市里三級推送為全省政法系統(tǒng)的基層英模集體,對于重案中隊的警員們來說,當(dāng)然是一件好事,大好事。

  這是一個相當(dāng)有分量和含金量的榮譽。

  當(dāng)然,真正看重這個榮譽稱號并且能從中獲益的還是中隊長劉濤。

  劉濤才三十出頭,目前職位正科級,這頂省級榮譽會為他下一步跨過副處級的門檻增添相應(yīng)的砝碼。

  對于其他普通刑警隊員們來說,榮譽其實是可有可無的事兒,唯一能提起他們興趣的還是拿了這個榮譽之后,能漲點工資——每月比其他刑警多拿幾十塊錢的英模補貼。

  因此,支隊安排了記者來進(jìn)行專訪并要求重案中隊所有成員停下手頭上所有工作配合采訪和輿論宣傳,紀(jì)然、大老李這些人都不怎么感興趣,只有劉濤興致勃勃。

  為了今天的專訪,劉濤還專門換了一身嶄新的警服,警服熨燙地整整齊齊,沒有一絲褶皺。

  大老李瞥了坐在辦公桌后面,時不時捏著一面小圓鏡子自我欣賞隱隱露出某種陶醉狀的劉濤,忍不住暗暗搖頭。

  郭春林推開重案中隊的門,劉濤像是條件反射一般噌的一聲跳起來,旋即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jīng)地向郭春林打了一個敬禮:“郭支隊!”

  郭春林哈哈一笑:“劉濤,今兒個挺精神的嘛,不錯不錯,就應(yīng)該這樣!好了,經(jīng)過政法委和宣傳部溝通,這兩天會安排新聞媒體來對你們重案中隊的英模先進(jìn)事跡進(jìn)行專訪,今天首先來的是——”

  郭春林瞥向了自己身后。

  郭陽笑吟吟地出現(xiàn)在劉濤幾個刑警的視野之中。

  劉濤臉上的笑容一僵,嘴角一抽。

  大老李有點驚訝,但很快就安之若素,主動向郭陽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

  紀(jì)然眼眸中掠過一絲復(fù)雜的光彩,她默然向郭陽點了點頭。

  郭春林繼續(xù)笑道:“按照宣傳部的安排,北方晨報會給你們重案中隊做一個專版的專題報道,小郭記者是本市新聞單位有名的筆桿子,劉濤,你們要好好配合小郭記者的采訪!”

  郭春林說完就拍了拍郭陽的肩膀,轉(zhuǎn)身離去。

  郭陽聳了聳肩,就走進(jìn)重案中隊的辦公室。

  劉濤皺了皺眉,望著郭陽的目光中依舊閃爍著一抹不加遮掩的警惕和敵視。

  實際上有點扯淡。

  他和紀(jì)然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他并沒有資格吃醋。

  就算是他和紀(jì)然是男女朋友的關(guān)系,郭陽與紀(jì)然之間也沒有什么,這一點劉濤很清楚。

  但劉濤還是將郭陽當(dāng)成了最大的“情敵”存在,因為他明顯察覺到紀(jì)然對郭陽的異樣情懷。

  這讓他一想起來就嫉妒如狂。

  郭陽慢慢走向劉濤,微微一笑道:“劉隊,我們開始?”

  劉濤神色變幻,眸光閃爍,陰晴不定。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進(jìn)行了自以為是的個人判斷,認(rèn)為郭陽是故意找機會來重案中隊,目的就是為了跟紀(jì)然增加接觸。

  麻痹的小白臉,真是陰魂不散……劉濤心里暗暗咒罵起來,他心里的這種負(fù)面情緒很快就表現(xiàn)在臉上。

  “劉隊?”郭陽皺了皺眉,聲音提高了幾度。

  劉濤深吸了一口氣:“郭記者,我們單獨談?wù)劊俊?p>  劉濤率先走出門去,走向中隊的小會議室。

  郭陽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

  大老李仰天打了一個哈哈,似笑非笑地望向了紀(jì)然。

  紀(jì)然細(xì)長的柳眉猛地一挑:“老李,你陰陽怪氣地干嘛?”

  大老李笑:“紀(jì)然,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醋味,我說哥幾個,你們今天誰帶了醋壇子來?”

  其他幾個刑警隊員都忍不住哄笑。

  紀(jì)然霍然起身,跺了跺腳,清麗的面孔上微微漲紅,扭頭也走出了辦公室。

  小會議室。

  劉濤冷視著郭陽:“我說哥們,你為什么糾纏不放?”

  “劉隊啥意思?我不明白!”郭陽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他來刑警隊是為了應(yīng)付工作任務(wù),并無半點其他念想。同時他也沒有精力和時間去跟劉濤爭什么風(fēng)吃哪門子醋。

  “我什么意思你不明白?我真是就搞不懂,你為什么非要糾纏住紀(jì)然不放呢?”劉濤羞惱地緊攥起拳頭。

  郭陽眉頭緊皺:“劉隊,你這話有點無理取鬧了啊。我什么時候糾纏紀(jì)然了?”

  劉濤冷笑著:“裝什么裝???你們報社跑我們刑偵口的是孫小曼,你又跑我們這里來裝什么大頭蔥?不就是想要趁機接觸紀(jì)然?”

  郭陽啼笑皆非。

  他深深凝望著劉濤。

  劉濤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是比較成熟穩(wěn)重的年紀(jì),而且他是資深刑警,也有正科級的職位,本不該這么幼稚。

  但或許是他心里對紀(jì)然的那點念想實在是太強烈了,所以他才被莫名其妙的妒火燒紅了眼睛,以至于失去了基本判斷,思維模式變得滑稽可笑。

  郭陽心道:我要是對紀(jì)然真有想法,想要接近紀(jì)然或者追求紀(jì)然,有一萬種套路可以信手拈來,何必打著工作的幌子?

  劉濤冷冷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齷齪心思——攀高枝兒找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女朋友,聽說紀(jì)然是政法委紀(jì)書記的獨生女,又想要腳踏兩只船左右逢源嗎?!”

  郭陽面色一冷,突然不怒反笑反唇相譏:“我攀不攀高枝兒,與你劉濤有什么關(guān)系?好吧,既然你非要說我糾纏紀(jì)然,那就算是吧,可這管你鳥事???讓你管?你算什么東西?!”

  “嘖嘖,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劉中隊長是看上紀(jì)然背后的家世背景了,想要當(dāng)紀(jì)家的女婿,讓自己的仕途官運亨通?!但你不能把別人想得都跟你一樣下賤無恥???”

  “你還要否認(rèn)?你敢說你心里沒有這種想法?!”

  “但請恕我直言,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得丑不是你的錯,但沒有自知之明就是你的錯了!”

  郭陽嘴角噙著一抹冷漠的弧度。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兒,哪怕只是在口頭上。

  要斗嘴,十個劉濤捆綁起來,也不是心有乾坤的郭陽的對手。

  他口鋒如刀語速極快,一連串聲色俱厲地反擊,噎得劉濤說不出半句話來,面紅耳赤,嘴角都在隱隱顫抖。

  郭陽拍了拍手,淡漠道:“說實話,老子也沒這么多時間浪費在你身上——你再敢嘰歪半句,老子就放棄這次專訪,讓你們郭支隊自己另請高明!”

  郭陽云淡風(fēng)輕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劉濤:“記住,以后不要再來招惹我!”

  郭陽發(fā)出輕蔑的一聲嗤笑,然后揚長而去。

  郭陽走出小會議室,在會議室外與紀(jì)然撞了一個正著。

  紀(jì)然的臉色微微有些復(fù)雜,她其實將剛才郭陽和劉濤在小會議室里的針鋒相對或者完全就是郭陽對劉濤的單邊主義全方位壓制碾壓聽了一個全套,她倒是沒有想到在郭陽溫和謙謙的君子風(fēng)度背后,隱藏著如此白額虎般咆哮山林的強悍一面!

  “郭陽,聽說你跟周冰要訂婚了,恭喜你們!”紀(jì)然幽幽道。

  郭陽笑了笑:“謝謝!紀(jì)然,我來采訪你們是宣傳部安排的工作任務(wù),我跟過你們辦案子,對刑警的情況也了解,也沒有什么好實地采訪的了,你們給我提供一些具體的材料和圖片,我回去寫稿!”

  紀(jì)然哦了一聲:“你急著要走?你的專訪就這么簡單?回去閉門造車?”

  郭陽沉默了下去。

  他本來是想跟重案中隊的刑警們好好聊一聊,從中找一個合適的報道切入點,但經(jīng)過劉濤這一番無理取鬧,他意興闌珊提不起半點興趣了。

  反正這種帶有“正面輿論導(dǎo)向”色彩的專題宣傳稿,對郭陽來說,太過輕車熟路,他完全可以憑借自己對重案中隊情況的了解和一些基本材料,發(fā)揮一定的想象,炮制出一篇過關(guān)的應(yīng)景稿子來。

  只是為了交差。

  足矣。

  紀(jì)然有點失望。

  她以為郭陽是想要回避自己。

  她默默走回辦公室,把與重案中隊相關(guān)的一些文字材料、包括過去重案中隊接受其他媒體采訪的資料,搜集了一個文件包,然后走出辦公室來遞給了郭陽:“這是材料,不知道你需要哪一方面,反正我能找到的都在里面了?!?p>  “謝謝。我回去寫稿,明天我會讓我們報社的攝影記者趕過來幫你們拍幾張集體照,報道要配圖片?!?p>  郭陽抬步就要走。

  紀(jì)然嘴角一挑,欲言又止,幽幽一嘆,轉(zhuǎn)身走去。

  紀(jì)然這些日子一直在梳理自己頗有些凌亂復(fù)雜的情感。而梳理得越清,她就越發(fā)感覺到自己對于郭陽的那種發(fā)乎于心的悸動。

  她不知道這種莫名的情愫起源于什么時候。

  她只知道自己真的是愛上了郭陽。

  但郭陽卻已經(jīng)名草有主。

  她覺得自己挺悲哀。

  她雖然出身干部家庭,與其他普通年輕女孩并沒有什么不同。一樣期待一場轟轟烈烈或者愛如骨髓的愛情,一樣渴望在夢里騎著白馬走向自己的是王子而不是唐僧。

  但她夢寐以求的愛情還沒有開始就走向終結(jié)。

  母親的鼓勵非但沒有讓她鼓足大膽追求愛情的勇氣,反而讓她陷入了在情感與道德感之間徘徊不定的泥潭。

  她想要將郭陽的身影從心懷中徹底驅(qū)逐出去,卻做不到。她想要當(dāng)面向郭陽表明自己越來越濃烈的情感,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

  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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