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今晚喝了很多酒,近來好事不斷,李若璉帶回塞萬提斯,更讓朱由檢興奮的是不知火山上的長生不死之術(shù)。
若真如李若璉所說,不知火山上那個妖僧已經(jīng)活了四百年,那對崇禎來說,不啻為天大的好消息。
朱由檢對長生不死向來是充滿鄙視的,不過現(xiàn)在真的存在這樣的人,肯定那就一定要抓住,投進鎮(zhèn)撫司詔獄做實驗。
聽李若璉說這個妖僧有些本事,不過功夫再高,也比不上錦衣衛(wèi)番子,等征服日本后,便讓番子們上山抓人。
秦皇漢武沒有實現(xiàn)的夢想,朱由檢很快就要實現(xiàn)了。
想到這里,他如何不感到興奮。
而且對朱由檢來說,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打敗建奴需要時間,消滅流賊需要時間,更不要說擴張海外。
他們老朱家基因不太好,能活到六十就算是不錯,如果能夠?qū)崿F(xiàn)長生不老,他便能從容不迫進行大明中興大業(yè)。
“朕對德川龜孫并不感冒,不過你說的那個妖僧,朕很感興趣,他喜歡食用少女,卻又修身養(yǎng)性,可見也是個奇怪的人,朕會派兵蕩平不知火山,把妖僧全部抓回來,或是油炸,或是清蒸,最好是刷火鍋,把他們吃了,朕也就長生不死了,哈哈哈哈!”
朱由檢這個笑話聽起來一點也不好笑,而且吃人肉太過毛骨悚然,眾人沉默片刻,益田素子道:
“皇帝陛下,妖僧能否長生不老小女不知,不過天草家和德川家有血海深仇,不殺德川家光,天草家誓不為人,只恨力不從心,勢單力薄,不能為父兄報仇,若大明能出師······”
益田素子兩排黑黢黢的牙齒,在寒夜里泛光。
李若璉不停的朝益田素子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說。
“素子小姐請放心,等大明穩(wěn)定后,朕會親率大軍,蕩平倭國,血洗江戶,為你天草家報仇!”
“權(quán)現(xiàn)山爆炸,死傷慘重,瞞不住的,消息傳到江戶,德川家光不會放過馬場利重,據(jù)朕所知,這位長崎奉行,暗中勾結(jié)強藩,早有謀反之心,他和德川家光,早晚會拼個你死我活的,”
朱由檢三言兩語切中要害,益田素子不由對這位明國皇帝又多了一分崇拜。
將來明軍遠征日·本時,這位益田素子應(yīng)該也可以出一把力。
益田素子振臂一揮,在就能拉起一支歐洲中世紀十字軍的力量,這樣一個草莽英雄,當(dāng)然是要收下的。
“素子姑娘不必客氣,大明乃禮儀之邦,凡是真心相待的朋友,朕都是歡迎的,北京歡迎你!“
朱由檢目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李若璉身上。
“朕閱人無數(shù),李指揮使智勇雙全,器宇軒昂,至今未婚,不知你可有夫家?“
“小女未嫁?!?p> 益田素子少女般羞澀,臉上升起一抹緋紅。
王承恩愕然望向朱由檢,不得不說,大明皇帝各個奇葩,王公公做夢也不會想到,皇上還會給臣下做媒。
“不如朕來做媒,你二人結(jié)成秦晉之好?將來大明中興,朕會讓李若璉親領(lǐng)大軍,東渡日·本,為你家報仇!把德川家光做成壽司,朕相信,那是一道美味佳肴!”
“多謝皇帝陛下,我不愛吃人肉,”
“哈哈哈哈!”
無論是出于感情還是理智,眼前這位大明皇帝所說的都是益田素子的心聲。
島國女人以服從為天性,便是益田家這般強勢女子,在男權(quán)面前還是表現(xiàn)出絕對的服從,此刻她已經(jīng)把大明皇帝堪稱一個可以信任的長者。對朱由檢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何況她對眼前器宇軒昂的李若璉,早已心生仰慕之情。
“李指揮使,既然素子姑娘已經(jīng)表態(tài),你意下如何?”
朱由檢微微笑著望向李若璉。
“國家如此,臣焉敢以私廢公,談婚論嫁?“
盡管嘴上這么說,李若璉還是抬頭望素子一眼,在長崎兩人一見鐘情,孤筏重洋,萬里征程,這些天相處下來,感情升溫不少。
趙千四接過話頭,在一旁勸說道:
“皇上圣明,李大人,誰說韃子沒殺完就不能娶老婆呢?你可以的!”
王承恩也道:“李大人,這可是皇上親自為你做媒,我朝前所未有,你,你想抗旨不遵?”
西班牙人塞萬提斯湯姆士跟著起哄:
“尊敬的李若璉閣下,您在長崎的表現(xiàn)讓我相信,您是一位勇敢的騎士,扭扭捏捏可不是騎士風(fēng)范?!?p> 李若璉滿臉尷尬,沖益田素子微微一笑,轉(zhuǎn)身向崇禎皇帝叩頭:
“謝皇上恩典!只是指揮使之職,還是交由別人去做,臣何德何能!能擔(dān)此重任?”
錦衣衛(wèi)指揮使是從一品大員,在朝中位置僅在六部尚書之下,李若璉只是堂上指揮,升任指揮使,可以說是連升三級。
“當(dāng)初派你去日·本,朕曾許諾,若你找到湯姆士,必將重賞,裂土封王,不在話下!現(xiàn)在朕要兌現(xiàn)自己的諾言了,莫非你想讓朕做無信無義之人?“
李若璉離開酒席,面朝崇禎皇帝跪下道:
“臣一心為國,從未想過什么封侯稱王,大明危在旦夕,臣自幼受皇家恩寵,無以回報,若是聽從皇上封賞,與外邊那些坐地起價的軍頭有何不同,臣寧死不從!”
王承恩怒道:
“李大人,皇上有意抬舉你,你為何如此?”
李若璉低頭不語,這些時日,從北·京到天津,從揚州到瓜州,從長崎到江戶,所見慘不忍睹,人間慘劇,悲歡離合,刺激著他的神經(jīng)。
大明兵戈不止,神州破滅在即。
“好!”
朱由檢擊節(jié)贊嘆,上前扶起李若璉。
“朕果然沒看錯人!大明朝不保夕,就在十幾天前,李國禎陳演等叛逆,攻陷北京,一路打到慈寧宮,朕差點被這伙奸賊害死,眼下秦王正在寧武關(guān)與李闖血戰(zhàn),生死未卜,”
朱由檢說到這里,眼圈有些紅潤,他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
“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叛國投敵,被朕親手斬殺,指揮使的位置空了好久,就是留給你的!”
說罷,轉(zhuǎn)身對王承恩道:
“讓宮里準備一下,挑個良辰吉日,指揮使的婚事,你們要好好操辦。朕親自為你們主持!”
王承恩連連點頭。
“酒宴之后,你們先行退下,兩位歐洲紳士不要走,朕要和你們好好聊聊,朕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