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狂喜中的羅森,沒有回答孫然的問題。
一道道劍氣四溢。乳白色的光華不斷閃起。就跟不要錢似得。
實(shí)際上也確實(shí)不要錢。
跟預(yù)想中的不一樣,太清劍氣并不是羅森以為的,是自身力量的外放表現(xiàn)。有點(diǎn)像是槍械的感覺,外來的力量注入劍身,然后再激發(fā)出去,跟先裝子彈再射擊差不多的道理。
原本以他那點(diǎn)微不足道的靈力而言,根本支撐不住這么強(qiáng)大的攻擊。連零頭都沒有,更不要說這么多次了。只不過劍氣本身相當(dāng)特殊,這股能量完全來自外界,所以自身的實(shí)力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不過這樣也是好事,威力不俗,又不要錢,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這么爽的技能,放到游戲里面,分分鐘縱橫天下的那種。
“你練成劍氣了?”身體上的逐漸痊愈,使得孫然已經(jīng)能夠隨意走動了,聽到聲響,羅森又沒有回答,弄得她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情。
結(jié)果一出來就看到羅森發(fā)瘋似得,揮灑出道道鋒銳之氣,威力絕強(qiáng)。
這一幕讓她很是震驚,羅森什么時候有這么大本事了?就算他練出劍氣,也沒理由可以這么胡亂使用???
就算是自己,也早就法力枯竭,動彈不得了吧。
之前羅森練劍的時候,種種東西都有跟孫然說過,對于他而言,跟孫然實(shí)在是沒有什么保留的必要,這傳承本就是孫然給予自己的,她沒有得到傳承,以后自己學(xué)會也得教會她才行。
因此《玉書》的很多內(nèi)容,孫然也都知道了。
她不記得羅森什么時候說過,劍氣可以隨意使用的。
這當(dāng)然不是羅森瞞著不說,而是他本身也不知道。
直到把面前的小院毀了個稀巴爛,羅森這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了手。
“太高興了,好容易練出劍氣來,沒想到威力這么大。而且還不用消耗我自己的力量,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奔幢阃A耸?,依舊掩不住興奮。
不過孫然聽了這番話眉頭反而皺了起來。
“怎么了?你怎么突然不高興了?。课椰F(xiàn)在也算有了自保之力了,以后也能跟你一起行走江湖了?!?p> 在自己胸口‘棒棒棒’的捶了幾下,表現(xiàn)出一副老子很牛逼的模樣。
“難道你就不擔(dān)心嗎?”
“擔(dān)心什么?”
“我很擔(dān)心這是魔道的功法傳承?!睂O然的語氣焦急,很是擔(dān)心羅森的未來,尤其是這部功法還是自己給他的,真要是魔道法門,那可就不妙了。“你看你,來來回回也就練了二十多天,就能練出劍氣來,而這劍氣威力還這么大,還不損耗靈力。這簡直聞所未聞,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情況?!?p> “呃,你多心了吧。你也說過這種傳承很了不起的,我自己也親身體會到了啊。而且,像這種傳承肯定非同小可,有些特殊也很正常?!碧幱谂d奮狀態(tài)的羅森,完全不覺得里面有什么風(fēng)險(xiǎn)。
擺擺手,讓孫然不要擔(dān)心。
“可是,這么強(qiáng)大的傳承,為什么之前得到它的‘富商’自己不修煉呢?有了這部功法,想必也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滿門被滅吧?!睂O然依舊覺得不妥,甚至感覺剛加糟糕了。“他寧可死都沒有修煉這部功法,肯定是他早就知道了這部功法的不妥,所以才不愿意修煉。”
越想孫然越覺得很有這種可能:“他把傳承藏在密室里,可那個密室一點(diǎn)都不正常,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祭祀,很有可能是祭拜的邪神。這部功法,說不定就是邪神傳下的?!?p> 說到這里,孫然的臉色都蒼白了,仿佛又回到當(dāng)初身受重傷的時候。
“呃,你不用這么擔(dān)心啦。應(yīng)該沒你想的這么壞,人家也許想練的,后來沒來得及嗎。”被孫然一番話,說的羅森自己心里也有點(diǎn)虛了,但是練都練了,后悔也沒什么用,再說,到底怎樣還不知道呢。
他不愿意看到孫然現(xiàn)在這個難受的樣子,出言安慰道:“不會有事的,說一千道一萬,就算是真的魔功,也不要緊。”
“你看看我?!闭f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皦训母^牛似得,從我們那個世界跑到這個世界,我都好好地,魔功也奈何不了我!就算真有一天我要被天誅地滅,那也不是今天。想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呢?!?p> 這番話說出口,孫然更覺得心酸了,自己害了他,他還來安慰我。
從沒有過的酸楚,讓眼淚‘啪嗒啪嗒’滴落下來。
“嗨!怎么還哭上了呢。我這還沒死呢!不是,就算我死了,你也不用哭啊?!笨粗鴮O然落淚,羅森傻眼了,他還真就對這沒辦法:“哎呀,這女生怎么都這樣啊,姐姐啊,我求求你,別哭了哈,我當(dāng)了三十年的單身狗,實(shí)在不知道怎么安慰女人,你就行行好,別難為我了?!?p> “噗呲!”
沒有來得,孫然被羅森這幾句話給逗樂了。眼淚依舊還在掉下來,笑容已經(jīng)掛在臉上。
這算是晴天下雨吧。
“我佛慈悲,敢問這位小師傅在哪里掛單,可是尋意寺弟子?”
非常和諧的一幕,被非常不和諧的聲音破壞了。
羅森嚇了一跳,立刻回身擋在孫然面前??聪騺砣恕?p> 這是一個和尚,頭上戴著斗笠,僧袍略顯破舊,沒有穿鞋,露在外面的皮膚都呈現(xiàn)出黝黑之色,手中那根禪杖,與其說是禪杖,還不如說,就是一個破木棍。
這是一個苦行僧。
哪怕羅森沒見過,光看這身打扮,也很容易就得出結(jié)論。
“我不是和尚,你找錯人了?!边@苦行僧不聲不響的出現(xiàn)在這里,本事定然不小,羅森皺著眉頭,沒有輕舉妄動。
自己是不是上輩子跟和尚有仇啊,怎么哪哪都能遇到禿驢?
“咦?!”那和尚上下細(xì)細(xì)打量了羅森一番道:“閣下身具我佛寶光靈力,雖然微弱,但絕不會有錯。”
“我確實(shí)不是和尚,跟尋意寺也沒有多少關(guān)系,只在它滅亡的那天晚上在山上帶過一宿,大師如果要問當(dāng)晚的事情,我知無不言。如果不是,那我就不知道了,還請大師自便?!币木糇值母蜕谐读艘煌ǎ皇怯X得動手不一定打得過他,羅森很想耍幾道劍氣出來。
那和尚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貧僧不骨寺惠信,前些年窺視天機(jī),發(fā)現(xiàn)我之機(jī)緣出自東方,這才一路行進(jìn)到此。前些日子聽聞此處有尋意寺,佛法弘揚(yáng),本想去參悟一番,沒想到慢了一步,實(shí)乃可惜?!?p> 不骨寺?
羅森悄悄回頭與孫然對視了一眼,孫然搖搖頭,表示她也沒聽說過。
“大師如果是要報(bào)仇的話,去離蒙山就對了,是他們做的這件事。”羅森只想著這和尚趕緊走開,不知道為什么,他看這個和尚總覺得不舒服。
和尚搖搖頭:“緣起緣滅,自有天機(jī)定數(shù)。由因結(jié)果,乃是天地輪回。貧僧與尋意寺緣慳一面,乃是機(jī)緣不至,無需強(qiáng)求。”
羅森就是討厭這些和尚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什么機(jī)緣不機(jī)緣的,關(guān)我屁事,老子才不要跟和尚有緣呢,趕緊滾蛋才是正理。
“適才看見施主使用太清劍法,貧僧還以為遇到故友,因此才與施主一見,還……”
“你認(rèn)識這劍法?它是不是魔功?!币宦牭胶蜕械恼f辭,羅森二人都是一驚。尤其是孫然,剛才她還在內(nèi)疚呢。所以趕忙問了出來。
“這個貧僧不好多言?!焙蜕械幕卮鹉涿?。
“為什么,你知道這劍法,有什么不能說的?”孫然急了,這關(guān)乎著羅森的未來。
那和尚不徐不疾道:“貧僧不曾修煉過《彌爾太清恒絡(luò)玉書》,所了解得全數(shù)來源于故友的描述。按理來說,這《玉書》不該是魔功,只是我那故友最后墮入魔道,所以,貧僧難以下定論?!?p> 這番話讓兩人愣住了,萬萬沒想到是這么一個結(jié)局。
“時隔數(shù)百年,在如此東極之地,也能見到故友劍法,施主與我有緣?!?p> 我去,誰特么跟你有緣,老子才不要與你有緣呢。
可千萬不要拉我去做和尚啊,老子不做,不做!
和尚沒有像羅森擔(dān)心的那樣,拉他去做和尚,而是從懷里掏出一串只有三個珠子的珠串來?!按宋锩餍撵o氣,修煉時多有助益?!?p> 羅森吶吶的接過佛珠,心里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脫口而出:“這要多少錢?”
“哈哈,此物贈予施主,不要錢?!焙蜕袥]有因?yàn)檫@句話生氣,反而是開懷一笑?!叭羰怯芯?,你我自會再見?!?p> 說著,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和尚就消失的無隱無蹤。
羅森跟孫然兩人都沒看清他是怎么不見的,就好像一直都不存在似得。
要不是手上還拿著那個珠串,還真的以為自己是在發(fā)夢呢。
兩人面面相覷,到時羅森不知道想到什么,開口道:“那和尚說我身具寶光靈力,我之前也聽你說靈力,這是什么意思?”
“之前沒與你細(xì)說,這是修行之人自身修行的體現(xiàn)。各個流派之間都不太一樣,佛門的就是靈力?!?p> “那你的雷光又是什么?”
“這說來就話長了,你還是先去做飯吧,都快餓死了,待會我給你仔細(xì)講講,這些可都是基礎(chǔ)的常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