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起地上的丹藥,用手拍了拍上面沾染的灰塵,然后塞到了孫然的嘴里。
這丹藥自然不會是給自己吃的,也不會是毒藥,對面這些人要殺自己二人,沒必要這么麻煩。
盡管不喜歡對方那副嘴臉,但羅森不會非要裝逼,來個不食嗟來之食。那根本就沒意義。
再說了,這補氣丹雖然不知道具體藥效是什么,不過既然這人指明是這種藥,那么應(yīng)該會對孫然有所幫助。
為了裝逼,害孫然,實在是沒有必要。
車隊很快就離開了,到是周桐經(jīng)過的時候多看了羅森兩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羅森才懶得管這些人,能活下來自然是好事,還計較那么多干什么。
等這些人走遠,整片區(qū)域,就處于寂靜之中,連蟲鳴聲都沒有,還真是奇怪。
車子已經(jīng)不能走了,它的原理羅森也不懂,沒法修。
好在眼下似乎不用大老遠的跑回去了。
羅森抱著孫然,越過戰(zhàn)場,回到了宅院前。
這里到處都是尸體,剛才那些人也沒有打掃一下戰(zhàn)場,血腥味很濃,讓人聞了只想吐。
不過,羅森完全不介意這一點,反正能夠得到一個暫時休息調(diào)整的地方就很不錯了。
這里的人已經(jīng)死光了,這座宅院現(xiàn)在就是無主之物。羅森沒有道理放過它不用。
這里不管怎么說也是那個‘富商’的家,正常的生活所需應(yīng)該都有。羅森很不客氣的準(zhǔn)備全部借用。
隨意找了一間臥房,將孫然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然后又找到廚房,花了點時間煮了一鍋開水,在這期間,他找來了幾根針,還有一些細線,當(dāng)然還有正兒八經(jīng)的繃帶。
針和線都仍繞鍋里煮一煮,消消毒什么的,盡管羅森不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病菌感染之類的說法,不過這么做總歸不會有壞處。
等到一切準(zhǔn)備就緒,羅森拿著東西,回到了孫然所在的那間屋子。
小心翼翼的撕開之前用衣服布條做的簡易繃帶,不得不說,孫然那個白瓶子的藥還真不錯,這會傷口居然已經(jīng)不怎么流血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小口子。
羅森只能感嘆,這個神奇的世界,實在是沒辦法講科學(xué)。
用毛巾輕輕擦拭傷口,將污血以及其他沾染的臟東西都清理掉。這個過程中,孫然的眉頭一直緊促著,看來這么做對傷口的刺激還是比較大的。
不過羅森覺得還不錯,有反應(yīng)比沒反應(yīng)好多了。至少證明孫然離死還沒那么近。
緊接著,羅森準(zhǔn)備縫合傷口。在沒有現(xiàn)代化醫(yī)療器械的這里,羅森只能選擇最原始的方法。直接用繡花針來做這項工作。
而且,還沒有麻藥……
羅森的專業(yè)不是護理,他所了解的護理知識相當(dāng)有限,能夠想到縫合傷口已經(jīng)是他的極限了。
不過這項工作做起來顯然沒有想象中的容易,倒不是其他原因,而是用針線在活人身體上來來回回,穿針引線,羅森覺得胃里很不舒服,很想吐……
這項工作給孫然帶來了更大的刺激,身軀都開始輕微的抖動。
好半天,羅森終于搞定。
然后他立馬跑到房間外面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這醫(yī)生還真不好做,心理素質(zhì)不強還真做不了。那些月球基地上整天做著各種殘忍不人道實驗的家伙,真的是瘋子,也不知道他們的腦神經(jīng)是不是都是鈦合金做的。
稍微冷靜一下之后,才回去把繃帶給纏好。
處理完這一切,羅森也只能說是一切還是看天意,挺不挺得過來就看她自己了。
嚴格來說,這種做法非常的粗糙。別的不說,實際上羅森根本就不知道孫然除了皮外傷之外,內(nèi)臟器官有沒有受損。像她這么嚴重的外傷,很有可能臟器也受到了損害。內(nèi)出血什么的,相當(dāng)?shù)穆闊?p> 可羅森上哪懂這些,他已經(jīng)做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還真不能冤枉他。他又不是持牌醫(yī)師。
把孫然安頓好,不代表羅森的工作就結(jié)束了。
他還得去把里里外外打掃一番,把尸體什么的都處理一下。滿地的血污也要清洗,各種破碎的東西,也要全部打掃干凈。
畢竟他打算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
孫然這種狀態(tài),一時半會是走不了的。
忙里忙外,忙了有大半宿,天快蒙蒙亮了,這才算是告一段落。
累得像一條死狗的羅森,最終在孫然床邊上趴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
孫然醒了過來。
不復(fù)之前慘白如紙的臉色,現(xiàn)在雖然依舊很白,但是多少有了血色。
身體依舊很虛弱,躺床上好半天,還處于迷茫狀態(tài),想不起來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在哪。
剛想支撐著起來,腰間就傳來劇痛,迫使她立馬放棄了這個想法。
偏轉(zhuǎn)著腦袋,看到了趴在一旁熟睡的羅森。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這是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經(jīng)逃出來了呢?一系列的問題涌上心頭,不過暫時沒有人能夠解答他的疑惑。
看著羅森誰的香甜,孫然也沒有吵醒他的打算。
這家伙居然沒有逃走,還真是難得。看他的樣子,昨晚上肯定沒閑著了。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他給救了,明明他就是一個凡人。
不過也正是多虧這個家伙了,不然的話,自己怕是已經(jīng)踏上黃泉路了吧。
想到這里孫然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自己還是太大意了,明知道事情不對勁,居然還敢冒險,想要將計就計。果然,真實的風(fēng)險遠超自己的預(yù)計,遇到危險險些連命都保不住,要不是恰好這個家伙在的話……
貪婪蒙蔽了雙眼,利欲熏心果然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做人還是要知足,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能隨便去做。
羅森。
這個家伙真不錯!
就這么想著,那邊羅森也慢慢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孫然正盯著自己看,莫名其妙的摸摸臉,沒發(fā)現(xiàn)什么臟東西,隨后才突然反應(yīng)過來,叫道:“哎呀,你醒啦!”
醒,代表著最危險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
自然而然,羅森非常高興。
“你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我去給你弄一點來。這里什么都有,完全不用客氣?!迸d奮之色溢于言表。
也不等孫然回答,他就咚咚咚的跑了出去,過了一會才回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水。
“我煮了點粥,還得有一段時間,你先喝點水。呃,要不要我喂你?”話說一半,羅森發(fā)現(xiàn)了問題。
孫然有些尷尬,臉色也微微發(fā)紅,最后還是點點頭。
羅森很想用嘴對嘴的方式,但是思來想去,還是回到廚房,拿了一把勺子過來。
“我跟你說啊,昨晚上你的情況差點沒把我嚇?biāo)?。流了好多血啊。我還以為你就這么交代了呢。不過還好你挺過來了?!币贿呂顾贿呥€喋喋不休的說著,“還有啊,你的那個什么車壞了,掉地上去了,那頭鹿也不見了,不知道上哪去了。下回買車要買好一點的,這種質(zhì)量太差了,估計也沒上保險,這會壞了都沒得賠……”
孫然靜靜的躺著,喝著羅森喂過來的水,聽著他喋喋不休的碎嘴,不知怎么的,突然覺的心里很甜很甜,很暖很暖。
這是幸福嗎?
一絲疑惑劃過心頭。
羅森沒有在意孫然的表情,喂完水,直接就去了廚房。那粥還沒好,還需要等好長一段時間。
翻了翻廚房,找到了一些不認識的水果。
羅森拿著刀切了一個,里面有囊,不過看上去不像是吃的,可能跟南瓜有點像。
這么想著,羅森將囊去掉,果肉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準(zhǔn)備端給孫然吃。
這東西放在自家廚房,應(yīng)該沒理由不能吃。羅森這么想著,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帶了個樣品,準(zhǔn)備讓孫然堅定一下。
“這……這個是……松紋果,很甜……能……能吃……”孫然認出了水果的,隨即她很好奇的問道:“你從……從哪弄來……的,這個……很……貴的……”
羅森拿起一塊塞到孫然嘴里,道:“廚房里找到的。這里就是那個富商家里。他這么有錢,這東西再貴也買得起。”
“什……什么……在他……他家……”孫然大吃一驚,到嘴的果肉都掉到了床上。
“沒事,別怕?!敝匦履闷鹨粔K果肉,羅森安慰道:“那家伙死了,昨晚上被人殺了,全家一個也沒剩下,都被人殺光了。現(xiàn)在這里除了咱們倆,沒有別人了,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對了,說起來,你昨晚上怎么就真的受傷了呢?不是說好假裝的嗎?”
“這里……里不一……般……”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孫然焦急的看著羅森,道:“我……胸口……伸進去……”
“啥?”羅森愣住了,這是個什么情況。
看著羅森明顯想歪,孫然又氣又羞,“胸口……有……東西,拿出來……”
“哦?!迸牧艘幌履X袋,羅森發(fā)覺自己老是想多,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太尷尬了。
伸進孫然懷里,不用摸索,就發(fā)覺一張很薄很薄的像紙一樣的東西。
應(yīng)該就是這個吧。
這樣想著,羅森將它拿了出來。
“這個是?”
看著上面層層疊疊的圖案和文字,很多都是疊在了一起完全看不清楚。就是一個字上面還有另外好幾個字,一個圖案上面,還重合著好幾層圖案。
這誰看得懂?